【05】
给顾言西包扎伤口时，我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
这个男妖在我怀里微微颤抖，双眼紧闭，意识模糊，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咬紧牙关，偶尔从嘴里蹦出几个模糊不清的词。
虽然喊的是我的名字，但我总觉得他在骂人。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低得吓人。
真是烦人，躲在这山洞里吃喝都不方便，我每天还得出去摘野果、找野味。
而他呢，就舒舒服服地靠我照顾，一点忙也不帮，也不懂得感激，现在还发起低烧来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
气归气骂过骂。
但我也没想过要他的命。
不容置疑揽住他瘦弱的腰身。
‘‘快点好起来啊。’’
我体贴地给他掖紧了被子。
【06】
哼，我就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我悉心照料了他三天，他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
不过，大病初愈的他，看起来精神萎靡，没有了之前不甘心的那股傲气。
现在，我让他吃什么喝什么，他都乖乖接受，搂着他亲，他也不反抗了。
他变得沉默寡言，逆来顺受，不敢再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在我看来，他这是想明白了。
‘‘真是没出息啊。’‘
我笑得合不拢嘴。
兔子喜欢吃素，不沾荤腥。
但他瘦得太厉害了，摸着都硌手，不够丰满舒服。
‘‘你昏迷的这些日子，都是我尽心尽力地照顾你。’’
顾言西低着头，咽下了我投喂的那块带皮的野味。
他就像行尸走肉，魂游天际，一声不吭。
我皱了皱眉，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说话的时候，你要看着我的眼睛？’’
眼前人可是我费尽心思得到的。
他如果不愿抬头，我就掐着他受伤的脖子逼他抬头。
‘‘你以为还是以前我给你洗衣做饭的时候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丑有多丑，要多不堪有多不堪，你现在成了我的人，心里还敢想着谁？’’
我不提过去的事，也不想说许梦璃，但我同样不会让他过得太舒坦。
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我的话仿佛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我丑？’’
少年空洞对上我的眼，眼底尽是屈辱。
只是对视一眼，他又别过眼，纵使脖颈的伤口重新裂开，他依旧看着某处，不为所动。
‘‘你既然嫌我丑，就不要碰我，去找别人吧。’’
‘‘你再羞辱我，就杀了我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这个脸色苍白的少年，骨子里依然保持着那份清高。
他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硬道，
‘‘你得到了我的人，却始终进不了我的心！’’
【07】
狗男人越是泼辣，越是倔强，就越是有征服性。
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他插翅也难飞。
我虽然只是个凡人，但这些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和这只妖精在山洞里生活过了大半年。
他显怀了。
我喜不自胜，摸着他微微隆起的腹部，狠狠亲了他一口。
‘‘言西，我们有孩子了！’’我兴奋地喊道。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一脸惊愕。
都过了这么久没羞没臊的日子了，他还装什么纯情？
我笑得眉眼弯弯，轻轻地摸着他的肚子：‘‘笨蛋，你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怎么可能？我是公的，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当然可以啊！’‘
我心情愉快，抱着他的头又激动亲了一口。
吃了我特意为他准备的灵药，以后我想让他生，他就得生！
年底生完，来年继续！
【08】
‘‘清欢，我求你了，不要生。’’
男人恐惧地跪在我的脚边。
‘‘你叫我什么？’’我脸色一沉。
看到我的脸色，他哆嗦两下：‘‘娘娘子。’’
以前我再怎么折磨他，他都不肯真正向我低头。
可现在，仅仅因为一个怀孕，就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他低眉顺眼，不仅主动叫我娘子，更不敢再对我摆脸色。
‘‘娘…娘子，求你了，以后我会好好听话的，只要你打掉它，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怎么又胡闹？打胎这种恶毒怎么说得出口？’’
话音未尽，我开口打断。
少年吓得双腿打摆子，落下两行清泪，半死不活跪在我的脚边。
‘‘我是男人，你要我生孩子，还不如杀了我。’’
他总是用死来威胁我，我真是听够了。
我盯着他颤抖的背影，弯下腰，指尖从他的脊背一路摸到他的后颈。
他在发抖，而我在冷笑。
就像拎兔子一样，捏着他的后颈，柔声道‘‘妖怪修炼百年才成精，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许梦璃，根本不舍得死。’’
‘‘地上凉，起来。’’
无视对方惨白的脸色，我温柔地抚摸他的腹部。
‘‘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夫君，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顿了顿，好似想到了什么，笑逐颜开‘‘或许不止一个，兔子不是一生就一窝的吗？’’
【09】
我强硬地把肉塞进男妖的嘴里。
‘‘吃！’’我盯着他说道。
我的手指掐着他的下巴，他的下巴都被我掐出了淤青。他凄楚的双眸一闪，又霎时浮现出水光。
成了精的兔妖，从孕育子嗣到临盆少说也要五个月。
到第五个月的时候，顾言西肚皮已经快要被撑爆了。
原本白皙的孕肚上爬满了一条条褐色的妊娠纹，再不复以前的光滑如玉。
手贴在他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能清晰感受到小生命的存在。
男人生育，所要经受的痛苦与折磨与女人没什么区别。
或许，还要更痛。
这个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妖日渐消瘦，脸颊凹陷，除了硕大如球的肚子，可谓是瘦骨嶙峋。
他的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了往日的色彩。
天天孕吐反胃，刚吃进去的野味，没过两下，又被他全部吐了出来。
‘‘你就算为了我们的孩子也得吃啊！’’
我表情不满地看着他，他噙着泪看向我，眸底藏着难以言说的幽怨。
可下一瞬，少年腿间的布料濡湿一块，就像是松动的泥块，被溪水冲刷开来。
肚子大了后，他控制不住尿意，那处常常会止不住地失禁。
少年呼吸一窒。
无力闭眼，他脸上闪过短暂的羞耻，所有的自尊被彻底碾碎。
毫无保留，呈现给他曾经最不屑的凡人看。
‘‘还好这没别人，否则肯定会笑话你。’’
我在一旁捂嘴笑。
给他换裤子，我摇头叹气：‘‘这天底下，也只有我不会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