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都给老子搬走,把人统统赶到村口…”,一个满嘴酒气的黑脸大汉指着毡布口袋里的小麦、堆在地上的土豆和房梁上挂着的几块风干肉大声吆喝着。
在机枪和刺刀的胁迫下,所有人都被赶到了村口打麦场上,周边架着机枪,有骑马的枪手在打麦场周围来回穿梭。
“老总,今年山里收成不好,你们把粮食都拉走了,乡亲们该咋活啊…”,有年迈的村民哭着祈求这些土匪一样的人把粮食和肉给乡亲们留下来。
有人开了腔,村民们都纷纷说话了,一时间吵吵嚷嚷的,哭声和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啪”骑在马上的黑脸大汉朝天开了一枪,打麦场顿时安静下来了。
“都他妈吵吵啥呢?这些粮食是我们阴山抗日游击队用来打鬼子的军粮,谁在瞎逼逼,老子就把他按汉奸罪就地枪决…”
在村民的哭声中,这伙人把打麦场上的粮食和肉类全部装上牛车运走了。
“砰砰砰…”枪声撕裂了草原的宁静。
“驾驾”,广袤的草原上,一个汉子不停地抽打着胯下蒙古马,风声从他耳侧呼啸而过,汉子扔掉手中打光子弹的猎枪,拔出靴筒里的短刀,俯下身子策马狂奔。
在他身后,几个黑衣骑手脚踩马镫、屁股悬空、双腿夹住马鞍固定身体,手持马枪不停地射击“嗖嗖”的子弹撕裂风声从汉子的身旁飞过。
枪声中,蒙古马后退一软,血色从马腿断裂处飚了出来。随着后腿断裂,高大的蒙古马身子一软重重的摔倒在地,马背上的汉子不甘心的一个跟头栽下马背。
“跑啊,你他妈不是很牛逼吗?你倒是给老子跑啊?”追上来的黑衣人狠狠地朝地上躺着的汉子啐了一口,一边用马鞭抽打,一边嘲讽的骂着。
“把这个狗东西给老子捆起来,拖在后边,给那些不识抬举的野蛮人看看”黑衣人指挥旁边的几个骑手把汉子捆了起来,向下一个蒙族定居的一路拖行。
几个蒙古包前,被枪手们团团包围的牧民们眼中泣血,恶狠狠的看着身边环绕的几十个持枪荷弹的骑手。
在牧民们桀骜不驯的目光中,领头的黑脸汉子指着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汉子说:“我们是阴山抗日游击队的,是来这里帮助你们打日本人的。游击队需要最好的战马和粮食,可是这个人居然敢反抗,现在我们要以蒙奸的罪名处死他。”说完,他手下一个矮胖的黑衣人挥刀砍下了那个蒙族汉子已经白骨外露的头颅。
“把你们最好的马和粮食交给我们阴山抗日游击队,谁要反抗,就按通敌叛国罪处死…”。一伙自称阴山抗日游击队的人在阴山上下烧杀劫掠,暴行像风一样传遍了草原各旗县。
“总指挥,这伙匪徒以咱们的名义杀人放火,已经祸害了固阳、武川和土默特十几个村子了,现在密柳滩的乡亲们已经开始远离我们了…”。
“一定要干掉那帮狗日的。”听完情报负责人孙老皮的汇报,游击队各营连长们发出了愤怒的声音。
“孙老皮,立即发动所有眼线和暗桩,摸清那股匪徒的来路。张辉从教导队和各连抽调老兵和骨干,带上侦察排配合孙老皮;杨峰带上两个连和医务队以及部分蒙族战士做好宣传和安抚工作,尤其需要牧民的帮助,请他们密切注意草原上的动向,一旦发现那帮匪徒,立即给游击队报告;陈有海启动交通线,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给马专员,请求周边的各游击县长和八路军游击队协助侦查,其余各部立即向指挥部靠拢,全体人员子弹上膛、马不卸鞍,随时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