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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抵抗

    1937年10月26日,娘子关失陷,晋东门户大开。日本人即将兵临城下的传说沸沸扬扬,惊恐不安的人们纷纷携带家眷和资财出城,通往太原城西、城南的道路上混乱不堪,好似末日即将来临一样。

    1937年11月5日,国民党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太原绥靖公署主任阎锡山把太原城防甩给第七集团军总司令兼三十五军军长傅作义后离开太原。当晚,忻口战役前敌总指挥卫立煌下令前线部队向当面之敌发动短促出击后撤离战场。

    1937年11月8日,华北重镇太原沦陷,第七集团军总司令兼三十五军军长傅作义率部突围至山西古交镇。

    太原会战是中国抗战初期抵抗最坚决、最持久、战绩显著的四大会战之一,他打破了日军企图进行华北平原会战的计划,又为我军主力实施战略转移,部署新的作战争取了时间。在这次悲壮的会战中,八路军于平型关一战扬名,而惨烈的忻口战役,消耗日军兵力两万余人,创下了华北战场大举歼敌的记录。

    接到转移命令后,于成山立即派陈有海带人把明德他们这些伤员带回部队按计划向西撤离。路上,各支不同番号的队伍交织在一起,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趟过来的,所有的人脾气一个比一个爆。一条路谁先通过谁后通过可能干起来无意中望了对方一眼,“你瞅啥?”“就瞅你咋地了?”双方也可能干起来,无序的撤离带来了低效的行动,所有部队都像焦急夺路的蜗牛一样慢慢蠕动着。

    日本人抓住了战机,在中国军队争争吵吵的时候,一枚枚炸弹从头上掉了下来,几架飞机一个波次又一个波次的对中国军队和老百姓狂轰乱炸。终于,有血性的军人架起机关枪,对着天空中的铁鸟就是一阵突突。有了第一枪,许许多多的机枪也架起来了,形成密集火力网对着空中扫射。终于,有骄横的大日本空军飞行员的座驾被击中了,当冒着黑烟的日机从空中掉下来的那一刻,这些还没有从溃败的耻辱中缓过来的中国军人激动地大声高呼,在弹雨中,又一架日机冒着黑烟摇摇晃晃的撞向了远处的山峰。

    遭遇日机轰炸后,团里主动脱离大路,选择一条山路继续前进。看见他们走了山路,一些有经验的溃兵也主动跟了上去,不知不觉间,这支战损严重的队伍又聚集了几百号人。在确认摆脱鬼子后,在一个镇上驻扎下来,团部就设在镇上一个姓周的大户家里。

    国军的到来,周大户惶恐之余很快镇定下来。家大业大,见惯风雨的他马上腾出一间上好客房给李连义居住,还特意安排自己的表弟和姨太太秋云照顾李团座的生活起居,面对懂事的周大户,李连义命令除了警卫排,其余人员一律不许进入周家。

    团长李连义一边安排各连依托镇子构筑工事,一边派出斥候联系师里和侦察鬼子的动向。孤悬在外,弹药和过冬的军需补给成了压在各级官长心头的重担。

    副团长于成山负责对跟上来的兄弟进行鉴别分配,剔除一些混饭吃的老兵油子和烟鬼后,各连的架子又搭起来了,其中明德的三连分来了六十个弟兄,加上从医院出发时带回来的几个谈得拢的负伤老兵,三连已经有八十五个弟兄了,还都是经历过几次战斗的老兵。由于原来三排长陈有海被李连义调去警卫连,经过比拼,明德把一个叫张辉的老兵提拔为排长。

    北方的冬天来的突兀。昨天还是风和日丽,一夜北风,天气说冷就冷了。明德就安排李飞和连里的伙夫去购买一些辣椒和花椒,开饭的时候烧一锅麻辣汤给兄弟们喝下去发汗驱寒。由于缺医少药没有补给,明德就带着兄弟们训练,把身上练热乎了大伙就不那么冷了。为节约子弹,他提议营里把练过武术,经历过白刃战的兄弟抽出来当教官,教兄弟们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对面的鬼子;总结与鬼子拼刺刀的经验和做法,教兄弟怎样在白刃战中相互配合一招杀敌的技巧。训练以大刀和刺枪为主,随手可得的工兵锹、匕首等也被兄弟们玩的烂熟。全连从快速集结、分散隐蔽到战斗小组展开进攻;班与班之间,排与排之间如何相互配合展开训练,每天的训练使兄弟们暂时克服了寒冷和对日军的恐惧。

    就这样捱了一段时间,上峰的消息没等到,斥候倒是把鬼子的动向侦查到了。原来太原沦陷后,国军已撤出了山西腹地和华北大部分地区,由于团里撤离的时候走的是山间小路,现已处在鬼子的后方。鬼子在攻占太原后,就开始集结主力部队对各地发起进攻。目前,方圆一两百里范围内,除了八路军游击队外已经没有国军部队了。一个旅团的鬼子在汉奸的带领下一路清剿,预计三天后将会到达小镇。

    和斥候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八路军的侦查员武长平。武长平提议团里趁鬼子还没形成合围,迅速转移。

    “这他妈还打啥啊打,要人没人、要枪没枪的,还不如投降算了,反正这一路打来,投降日本人的又不是一支两支部队了”听了斥候的汇报,李连义心里嘀咕着,但是表面上还是对八路军提供的情报表示感谢。他命令立即通知连以上干部开会。在会上,于成山提出接受八路的建议,全团立即向山区深处转移,先避敌锋芒,然后相机运动到鬼子后方打游击;一营长马德禄提出部队缺少的弹药、粮食和衣物在山区怎么解决的问题?各军事主官和参谋们纷纷出谋划策,乱成一团。

    “都别吵了,后勤处负责征集粮食和布匹,一营配合,务必在两天内征集满足全团十天的粮食;二营加固防御工事,同时派出斥候,随时报告日军动向,全团做好准备,两天后转移。” 李连义大手一挥,制止了纷纷扰扰的议论,下达了征集物资,在鬼子抵达前一天全团转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