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伯李翼驻守平州;
奋勇伯孙灼留守风州;
典州和海州两地之防御,暂时交由岳沉将军负责;
最为重要的代京,则是骠骑将军——谢战,全权镇守;并居中节制周边州郡守将。
至于望州,秦夜却是托付给苍穹护卫副统领——问寻!
初步布置妥当,秦夜一如既往,仅带百名羽营所属,就要返京。却被谢战和问寻强行阻止,谢战之意:皇上圣驾、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秦王应该亲领雄师接驾,以壮皇上君威。
问询则是更为直接:一千苍穹护卫乃皇上明旨诏告,必须护卫秦王左右,岂能束之高阁?
秦夜无奈,最终决定:由赵御亲率两万羽营所属、谢光辉统领一千苍穹护卫,一起火速返京。
“爹,明明可以顺势夺取帝州,可秦王偏偏令三军将士,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退了出来,愚蠢至极。”
“放肆,你懂个屁!秦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胸襟格局,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记住,此次回京,倘若有人胆敢找秦王麻烦,你给老子拼命护住他,听到没有?”
“爹啊,儿子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傻,眼下之秦王,权势如日中天,谁敢找他麻烦。”
“哎!就连你这蒙昧无知之人,都知道顺势占下帝州之地,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又岂会放过此等良机找茬?算了,多说无益,以后跟着秦王,慢慢学吧!”
看着策马在前的秦王,谢光辉不由得想起离开代京之时,同父亲的一番对话,他实在想不通,天赐良机在前,秦王为何弃之不顾?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秦王今日之威望和地位,谁敢对他造次?真不知父亲何故就那般杞人忧天?思索良久,还是想不清、道不明;于是摇了摇头,懒得再去管,悠哉悠哉地哼起小曲,扬鞭纵马紧跟了上去。
秦夜掐算时间,中途歇息过一夜之后,便不再停军休整,连续疾驰一天一夜之后,在距离焱京二十里处,秦夜勒马远眺,令一飞骑去往前方探路,若遇圣驾,如实向皇上先行禀明一切,获圣上允许之后,再来回禀。
不到半个时辰,既见飞骑带着一名苍穹护卫前来回复。
“禀报秦王,皇上口谕,让秦王不必拘礼,大军即刻前往,圣驾已在前方接迎。”
“末将多谢皇上厚恩。传令,大军立即开拔。”
“是,秦王。”
转瞬之间,双方已能看到彼此之旌旗大纛。
“恒王,秦王所带将士,就是闻名天下之羽营所属吗?”
“皇上圣明,正是羽营所属。”
“好啊!如此精锐之师,看得朕热血沸腾啊!若能有百万羽营所属,岂不快哉!哈哈哈。”
“皇上,这……”
“不说了,走,随朕一起迎接秦王。”
“是,皇上。”
秦夜率先策马而来,见皇上和恒王携手徒步走来,立刻翻身下马,大步向前,恭敬地伏地叩拜。
“爱卿快快平身,你我君臣不必多礼。”
“谢皇上隆恩。”
待三人并排而立,素君挥了挥手,分列两旁之文武百官,齐齐躬身一拜:“见过秦王。”
正当秦夜准备还礼之时,却被素君一把抓住左手,大笑着说道:
“爱卿,像羽营所属这等战力无双之帝国精锐,多多益善,你尽管放开手去干,有朕给你做后盾。”
“是,末将遵旨。”
“走,爱卿,随朕一起登上龙辇,这就回京看看朕为你准备的秦王王府。”
“皇上,这……末将不敢。”秦夜下意识地拒绝。
“什么不敢,快走。”
素君言毕,便不由分说地强拉秦夜上了龙辇。
看着圣驾缓缓离开,恒王、皇甫无惧、君适、素空、素徛、素循、素衡及其余一众文武大臣,尽皆呆愣在原地。
“怎么样?爱卿可还满意这秦王王府?”游览一番之后,素君开口问道。
秦夜立即伏地叩首,激动地说道:“皇上隆恩,末将万死难报。”
“爱卿错了,你有功于天焱、有功于朕,朕厚恩于你,实属应当。还有,朕不愿爱卿有任何损伤,只盼爱卿能够继续策马扬鞭,助朕纵横于天下。”素君躬身扶起秦夜,由衷地说道。
“末将遵旨,两年之内,必定荡平昭武和西平全境。”
秦夜胸中激荡,立即指天为誓,以表心中豪情。
“好,甚好!明日早朝,恐怕会有变故生出,爱卿务必心里有数,做好准备。今日暂且到此为止,爱卿尚有佳人需顾,朕就不叨扰爱卿了,哈哈哈。”
看着素君离去的身影,秦夜再次恭敬地躬身一拜。
“皇恩浩荡,羡煞旁人。”恒王由远及近,踱步而来。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秦夜应声说道。
“若能如此,可谓千古君臣!”恒王颔首。
“父王,母妃和心儿尚在府中等候……”皇甫无惧插话道。
当恒王、秦夜和皇甫无惧三人走进大厅,户部侍郎元赢,连忙携皇甫柔心,起身相迎。
“今晚家宴,都不要拘礼。”
恒王笑着摆了摆手,慈爱地抱起皇甫星云和元莯涵,坐到一旁逗孙为乐。
“看你,愣着干嘛?”世子妃嬴欣莹凑近皇甫无惧身边,拉起他的手臂,将他引去坐下。
眼看一同入室之恒王父子,皆有所倚,徒留自己一人立于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秦夜颇感尴尬……
“昔日方取昭武五州,今番又得西平四州,在外用兵如神,征伐如电之天生帅将,何故回到自己家里,却是这般拘束?你个妮子,还不快去搀他,难不成要他橡根木头,一直杵在那里?”上官菁轻轻推了一下皇甫纤心,开心地说道。
皇甫纤心紫衣如故,被母妃这么一说,索性大方地走到秦夜身边,柔声说道:“出征数月,累了吧,还不快坐下吃饭。”
说完,学嬴欣莹拉皇甫无惧一般,将秦夜带去坐好,旋即,自己也紧挨着他坐了下去。
“一家人团团圆圆,多好!就差皇甫凡这小兔崽子了……”恒王叹息一声,情不自禁地说道。
“王爷放心,明日朝议之后,我即刻离京,相机让他返家。”秦夜起身恭敬地说道。
“什么?”众人齐声脱口而出。
西平四州尽得,秦王王府业已交付,况且大婚在即,真不知这位天焱帅将,又欲离京何为?
“皇甫凡之事,勿需你操持,你只需记住,出征西平之前,你对心儿之允诺。”恒王不悦地说道。
“回禀王爷,正是为了对心儿之允诺,我才急于离京。”秦夜看着身旁的皇甫纤心,动情地说道。
皇甫纤心被他看得花容绯红,羞赧地低下了头。
“如此便好!你行事周密,老夫本不想多问,但事关重大,顾不了那么多了,余下之昭武和西平,你作何打算?老夫担心,明日朝议会有不测之事发生!”恒王将皇甫星云、元莯涵,分别抱还嬴欣莹和皇甫柔心,一边落坐,一边忧虑地说道。
“回禀王爷,末将已向皇上承诺:两年之内,必定荡平昭武和西平全境!”秦夜昂首挺胸,字字掷地有声,再一次震惊了在场之人。
“嚣张、狂妄……对你而言,攻城夺地,或许不难!但亡国灭族,谈何容易?昭武和西平,皆是立国百年,什么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着不慎,便有倾覆之危!你难道不知道吗?”
恒王一时气急,顿时声如洪钟,吓得皇甫星云和元莯涵一头埋进各自母亲怀中,浑身瑟瑟发抖。
“亏秦夜还是你一手提拔的,自从与他相识以来,我这一妇道人家都有感觉:无论秦夜有何石破天惊之举,我也不会觉得怪异,因为,只要他想做,必定就能成!倘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又岂能放心将心儿嫁予他。我看你这老糊涂,就是少见多怪,好了,不许再谈论任何军政国事,立即用餐。”上官菁瞅了一眼恒王,直言不讳地说完后,当即命令老管家上菜开席。
秦夜感激地对上官菁躬身一拜,随即缓缓坐下,暗中牵起皇甫纤心玉手,极其幸福开心地吃完了这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