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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本王有钱,难道不该任性吗!(第一更)

    云秀坊的丝绸制作成本,因为产业化的原因,在不断下降,已经降到一个比较可怕的数值。

    目前哪怕是人工成本算上,利润也可以达到80左右。

    一是丝绸的利润本身很高,二是生产力提升,边际成本降低。

    既然丝绸利润这么高,为什么大家不都去纺织?

    丝绸最大的成本不是材料成本,而是时间成本。

    学织丝绸需要时间练习,织丝绸更需要时间。

    时间成本是产业化最大的限制。

    就算一个商品单价利润再高,如果制作周期长,它都无法规模化。

    一旦不能规模化,就不能压低供应链的成本。

    加上有技术限制,自然愿意参与进来的人就不多。

    所以,产业化是必须有一定的生产力做基础的。

    那现在李倓的一匹丝绸的成本大概是多少呢?

    大概在120文钱。

    他一个月如果生产一万匹丝绸,总成本1200贯。

    一万匹丝绸总价值是6000贯。

    铸造一贯铜钱所需要的成本是750文,价值6000贯的丝绸换取材料后,算上人工成本,可以铸造出价值8000贯的铜钱。

    而这价值6000贯的丝绸,总成本是1200贯。

    1200贯,只需要经过丝绸加工和铜钱价格,就变成了8000贯。

    50万贯铜钱的成本是75000贯。

    但在过去,实际上50万贯的铜钱的铸造成本是375万贯。

    以李倓这种商业模式来算,节省了30万贯。

    这375万贯,是朝廷拨发的铸钱的费用。

    既然节约了30万贯,那再增加20万贯到铜价上,把铜的价格提起来,不过分吧?

    什么?

    大唐有商业管制?

    我少府监铸钱监买铜,还受商业价格管制?

    按照这么算,拿出20万贯去买铜,还节约了10万贯的成本。

    这10万贯,我李倓放到自己口袋里,不过分吧?

    这都是从整条产业链上节省下来的成本。

    这就是市场杠杆原理。

    我把50万贯的任务完成之后,自己再用丝绸继续买铜,囤积起来,或者买铜矿,自己开采,不过分吧?

    等丝绸的产量在市面上提升后,丝绸降价是迟早的事。

    丝绸不值钱了,但铜不会受到丝绸的影响,铜就是硬通货。

    总之,这一个周转下来,政治任务完成了,还能在里面赚钱,还能囤积铜。

    只是小赢、中赢、大赢,和赢麻的区别啦。

    元载倒是没有多问关于钱的问题,朝廷对于铸钱一事,也是有预算拨发的。

    毕竟铸钱是硬性需求。

    元载说道:“若是贸然提高铜价,会不会被……”

    “朝廷买铜,不受市场制约。”

    “那大王准备提到多少?”

    “提高一些即可,只要提高价格,民间那些铜商会纷纷排队卖给我们!”

    “既然如此,绛州一带是不是也可以提高一些?”元载说道,“绛州可是有大量的铜矿,不过……”

    李倓问道:“不过什么?”

    “绛州是长安少府监在管,而且河东一带的官员错综复杂。”

    “无妨!”李倓淡淡说道,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绛州难道还不是大唐的绛州不成!”

    “我觉得元载说的不无道理,江南道可以安然无事,那里并未出现错综复杂的问题。”颜真卿说道,“至于绛州,我们就要想办法了,我们得做好一些准备,若是绛州出现问题,该如何处理,大王在圣人那里允诺了五十万贯,是不能耽搁的。”

    李倓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绛州出问题,本王就亲自带人去一趟绛州,看谁敢有问题!”

    “此行不妥。”元载立刻反对道,“大王在洛阳任职,要出洛阳,必须朝廷允许。”

    “你放心,本王已经给了圣人一份奏疏,他同意必要的时候,本王可以离开洛阳。”

    元载更是惊讶,他甚至震惊地看着李倓,圣人竟然对建宁郡王信任到了这种程度?

    那看来杨国忠的大腿根本不需要抱了,抱住建宁郡王的大腿,不就行了?

    元载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让人去绛州联络民间铜商,及时向两位汇报情况,但下官也把话说清楚,若是出现问题,下官是兜不住的,得大王自己亲自来。”

    “好,江南道和绛州,你尽管去安排,比市面的铜价高一成,只需要一成,就会有人排队过来卖铜给我们。”

    “是。”

    “等等。”

    元载正准备离去,被李倓叫住。

    “大王还有何事?”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无法,大王给了我胡椒粉,我给大王办这些事,也是分内之情。”

    元载离去后,颜真卿说道:“我先走一趟绛州,看看情况。”

    “好,你最好多带一些人,不要声张。”

    颜真卿属于吏,吏的行为不在朝廷管辖之内,而在于官的限制准备里。

    等事情都安排好了,李倓躺在床榻上小憩。

    不多时,刘益到了门口,轻声道:“郎君,郎君。”

    “何事?”

    “下官送来铸钱监的文书,这些都是铸钱监铸钱之法详细。”

    “放在那里。”

    “是。”

    刘益放在那里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

    “还有何事?”

    刘益壮着胆子说道:“郎君下达的五十万贯的铸币,可能完成不了。”

    “这些事不是你该忧愁的。”

    “下官只是想为郎君分忧。”

    李倓这才坐起来,目光落到刘益身上,他仔细看着这个三十岁的主簿。

    三十岁的主簿算是年轻的,肯定还是有才的。

    “怎么突然这么说了?”

    “下官好好反省了己身,觉得之前做的不对。”

    “真的吗?”

    “下官若是有半个字是假的,愿被郎君千刀万剐。”

    “既然如此,那来人,将刘益拖出去剐了……”

    “等等!郎君,下官并未说谎,郎君为何……”

    李倓暼着他,淡淡说道:“在本王这里说实话,是不会死人的,说假话可能会。”

    “郎君,下官句句……”

    “外面的没听到本王的命令吗!这可是刘主簿自己的要求!”

    立刻进来几个体格壮硕的扈从,一把就抓起刘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