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这么一说,我彻底明白了。”
“看来我得留在这里,以防任何不可控的情况发生。”
“不过有一点,我得事先讲明。”
虞啸卿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陈立。
“我希望三天后,我们能一起站在南天门上,把日本人的旗子砍下来!”
听了这话,陈立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你放心,这么大一份功劳,我可不会独吞的。”
“到时候,我就在竹内联山的指挥所等你,我们一起登上南天门的最高点!”
虞啸卿听到陈立这么说,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见虞啸卿情绪稳定下来,陈立也放心地点了点头。
“兄弟们这段时间训练得太辛苦了,简直就是刚从鬼门关回来,今晚就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吧。”
望着眼前战士们个个灰头土脸的模样,陈立心疼地说。
而虞啸卿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
“你说得对,我手下这些所谓的精兵强将,平时只知道大言不惭地吹牛。”
“真正上了战场,他们大多没经历过什么,太需要锻炼了。”
说到这里,虞啸卿重重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忧郁。
“这群小子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兵,我把他们当作亲兄弟,哪怕失去一个,我都会心痛。”
“但我知道战场是残酷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会牺牲,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今晚就让他们彻底放松一下,之前的不愉快,今晚全部抛开!”
陈立的想法和虞啸卿几乎一模一样。
明天就要冲出去和敌人决战,所以今晚是他们最后的狂欢夜。
过了今晚,谁能活到最后,没人能说准,连陈立自己也不敢打包票。
尽管他现在的身体异于常人,
但如果炮弹直接砸头上,他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所以在不知道明天命运如何的情况下,今晚尽情放纵,才是最该做的。
想到这里,陈立心情彻底放松,随即加入了篝火晚会的人群中。
此时,战士们的篝火晚会已基本开始。
见到陈立加入,大家兴奋得哇哇直叫。
没过多久,原本不太适应这种氛围的虞啸卿也带着微笑加入了进来。
这样一来,原本就热闹的篝火晚会变得更加热烈。
而新编第九师的老兵和虞师的老兵之间,原本相互看不顺眼,
经过数月的训练,早已握手言和,成为了最亲密的战友。
所以到了现在,他们玩在一起非常尽兴,隔阂全无。
曾经互不顺眼的人,现在亲密无间地勾肩搭背。
性格最张扬的迷龙,早已经站在火堆前跳起了舞蹈。
他心里很清楚这场战争的意义,
也知道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在场的大多数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有几张面孔勉强挤出笑容,不知在想些什么。
尽管迷龙已是有妻有子的人,可他脸上并未流露出半点沉重的神色。
即便心中满载家庭的牵挂,万般不舍萦绕心头,
他依然清晰记得自己是个士兵,肩上担着收复失地的重责。
更未忘却,自家祖坟上还压着日军的炮楼阴影。
为了早日把这些日军赶回老家,哪怕赌上性命,他也毫不犹豫。
一旁的何书光抱臂而立,见迷龙跳着二人转那得意样,不禁皱起鼻子,心生不快。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爱炫耀,跳得还这么难看,真是能得瑟!”
尽管何书光对迷龙依旧不甚满意,但那份敌意的眼神已不复存在。
长时间的并肩作战,他们已成为彼此的依靠。
哪怕相互间有些小嫌弃,也不过是兄弟间的嬉戏打闹。
他们早已摸清了对方的脾性,绝不会轻易动怒。
见何书光一脸不悦,迷龙反而更来劲了,嬉笑着凑上前。
“我说你小子戴着眼镜站在那儿干啥呢?”
“咱们不是说好要搞联欢晚会的吗,怎么一个个脸拉得跟长了驴耳朵似的?”
迷龙望向周围战士,发现并非人人如预期那般开心,不禁笑出声。
“我就知道你们心里还疙瘩着呢,想着家里的老婆孩子,舍不得豁出去吧?”
迷龙一下就读懂了大家的心思。
“到了这紧要关头,伤感悲伤就没必要了,你们这群家伙,快给我唱起来跳起来!”
“要我来,谁他妈不愿意啊,哪个混账才不想来呢!”
迷龙边激动地围着篝火扭动,边继续唱着他拿手的二人转。
而他那刺耳的嗓音,让在场众人一阵无言以对。
虽说迷龙这一闹腾挺扫兴,
却也确实让几位心情沉重的战士重新振奋起来。
连何书光都忍不住笑骂他一句。
“你能不能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真是够烦人的!”
见到战友终于摆脱了先前的沉闷,迷龙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时之间,敢死队所有人都沉浸于欢乐轻松的氛围中。
虞啸卿和陈立见状,也算放下了心。
这一晚,他们给予敢死队员足够的放松时间,
无论是喝酒吃肉,还是各种表演,一律绿灯。
战士们借此机会,彻底地放松了一回。
晚会持续至深夜,战士们才疲惫不堪地入睡。
而一夜休整之后,
战士们的疲惫身躯得到了充分的恢复,
他们就像被磨砺至锋利的宝剑,
只待一场完美的大雾,便能直指对岸,发起冲锋!
而这最后的时刻,就在三天后顺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