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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头一回来,不太熟

    又?

    上一个是靳瞳吗?

    云织眉头微微一挑,将男子上下一打量,有些纳闷。

    她今年是不是运道不好,刚应付完女主,这会儿就又碰上恶霸了?

    男子的嗓门有些大,小冰蛟已经蹿出了老远,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悄默声地又爬了回来,不动声色地绕到了云织背后,从她脖颈处支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对面。

    中年男子却没发现它。

    咧嘴一笑,他朝云织扬了扬下巴,“来了思过崖,便得守这里的规矩,第一日,你怎么没去雷师兄那里报到?”

    云织老实回答,“头一回来,不太熟。”

    “得,那你现在熟了吧。”男子嗤笑一声,伸手往他们左侧一指,“木屋前的牌子上有屋号,自己看,三十号就是雷师兄的住处。”

    “对了……”

    给云织指好了方向,男子又往她身边走近了两步,笑嘻嘻看着她手中,还未放下的小布包,“你包裹怎么比我们带进来的要大,那些执法堂的弟子给了你什么吗?”

    这是想要东西?

    云织抱着包裹后退一步,却听一旁突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一道素色身影猛地冲过来,一把就将男子撞了出去。

    “不要抢她的东西!”

    徐念儿喘着粗气,头发凌乱地冲着男子大喊一声,接着就拉着云织的手,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往外跑,“别怕,我们离开这里。”

    额,其实我没怕……

    一切事情发生得都太匆促,云织被徐念儿带着往营地外跑,只来得及回望一眼身后。

    中年男子已经起身,正叉着腰骂骂咧咧地看着她们,几句碎语飘进云织耳中,只隐约可辨有“杀人”和“疯子”一类的词语。

    两人一路跑到河边,寻了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停下。

    徐念儿整理了一个凌乱的头发,对着云织抱歉地笑笑,“吓着你了吧?”

    云织默默摇头,徐念儿已低垂着脑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刚才那个人,大家都叫他老修,他在‘诫屋’是很厉害的人。”

    “‘诫屋’是弟子们给那片房子取的名字。”

    徐念儿解释了一句,又慢慢道,“老修体格壮实,打起人来又不怕死,所以很得雷师兄的喜欢,在诫屋里气势很足,经常抢夺别人的东西。”

    思过崖没有灵气,在这儿受罚的弟子连储物法器都打不开,一应补给,只能靠进崖时,执法堂弟子给的两个小瓶。

    两个瓶子中,一个能源源不断地供给清水。

    一个里面却装了足够弟子吃到服刑期结束的辟谷丹。

    “我瞧老修应该是看上你的瓶子了,你这么瘦弱肯定打不过他,现在怎么办?”徐念儿眼中隐含担忧。

    云织挑了挑眉,却有些奇怪,“辟谷丹味道并不怎么好,老修他自己大约也有,为什么还要抢我的?”

    “你还小,不懂。”徐念儿看她一眼,轻声道,“能来思过崖的弟子,都是犯了错的,轻的一月、两月、三月,可也有罚得重的,一年、两年亦或是三年。”

    “还有些人,或许终其一生都不能离开这里呢。”

    云织轻轻“喔”了一声,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因为无法离开,便干脆在思过崖里做威做福,以欺凌弟子为趣?”

    徐念儿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点头。

    有些犹豫地看了云织一眼,她又问,“那现在,你还要去那边住吗?”

    那边?

    看来徐念儿没有住在“诫居”……

    云织听出了徐念儿的弦外之音。

    正好她一开始就打算越狱,倒是从“诫居”搬出来更方便行事,少跟里面的人打照面,就是人突然从思过崖消失了,只怕也很难引起人注意。

    “念儿师姐,你有自己的住处吗?”

    云织弯了弯眼眸,笑得乖巧,“若是念儿师姐愿意,能不能收留我两天,等我收拾个能住的地方,立马就搬出去。”

    徐念儿神色温和,“我一个住着也孤单,你愿意来我很开心,只是,我那儿比不上“诫居”,有些简陋。”

    云织满不在乎地摇头,“修行之人,不重外物。”

    思过崖的夜色格外的黑,整个苍穹连半颗星子都找不到。

    徐念儿的住处就在小河边上,隔河对望,就是荆棘丛生的密林。

    “犬奴在思过崖的职责,除了防止受罚弟子逃跑,还有监管弟子不要争斗一条,所以每次老修他们找我麻烦,我就跑到河对面去,他们也就不敢追来了。”

    徐念儿脸色微红,殷勤地引着云织进了自己的屋子。

    几根枯树绑靠在一起,上面用厚实的黑布围盖了起来,像是个小小的帐篷,这就是徐念儿现如今住着的地方。

    帐篷里垫着厚实的干草,零星的几样器具,虽缝缝补补的却也干净。

    云织瞧着,倒觉得这儿的舒适度比“诫居”还高。

    秋日的草原不缺引火之物,徐念儿在帐篷前清出一块地方,便手脚利索地升起了两堆火,一堆上头已悬了个装水的铜壶,另一堆两边只架了几根枯枝。

    等两堆火都熊熊燃烧起来,徐念儿又笑道,“饿了吧,我去河里捉几条鱼回来。”

    听说河里有鱼,云织也兴致勃勃地凑了过去。

    夜色深沉,清浅的河水缓缓流淌,她站在河边,隐隐能看见水下晃动巨大鱼影。

    徐念儿握着前端被削得尖锐的长树枝,跟她解释,“河里的鱼是宗里给犬奴准备的,又肥又大,我捉过很多次,炖汤或是炙烤出来,味道都不错。”

    云织点头,复又好奇地看着她,“念儿师姐不是说犬奴怕水吗?”

    怕水的狗,怎么吃河里的鱼?

    徐念儿神色微滞,目光一转,又笑着解释了一句,“宗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弟子过来喂食犬奴的,不用担心。”

    她笑了笑,不再说话专心捕鱼。

    没过多久,徐念儿便瞧准了一抹黑影。

    手中尖锐的树枝猛地朝河中一扎,水花扑腾,河面立时便蔓延起一片血红。

    “云师妹你看,我扎中了。”

    徐念儿将那抹黑影捞起来,朝着云织开心地笑。

    云织受她感染,也不由弯了弯唇。

    “这一条太大了,拿来炖汤吧。”首战告捷,徐念儿将鱼抱给云织,瞧见她手忙脚乱抱着鱼的样子,徐念儿又笑着问,“云师妹要不要也试试?”

    “我们可以再扎两条小的,好烤着吃。”

    她弯了弯唇角,朝云织这边走来,要把手上的树枝递给她。

    刚走两步,河面却猛地翻涌起无数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