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二十号,是夜天水期末考试的日子。
过年后再开学,他就升入大四了。
他到学校比较早,在宿舍里,他只有看见袁成。
吴平焘和果敢都是住自己家里的。
“小水,你个好家伙,真的只是赶回来考试?
有多少把握?”
袁成上来揍了他一拳。
夜天水拍拍他肩膀,戏嘘道:
“第一名肯定是你,我不会抢。
就不知道焘哥和果敢争不争气,能考个什么成绩出来?”
袁成:“果敢,你就不要指望他太理想,能进前十名就够给我们面子了。
夫妻两个在一个班里,孩子放在学校的幼儿园里面,都是靠他们自己。
两个人都忙脱一层皮了。
焘哥好一点,他们的孩子现在有家里人帮着带,夫妻两个这个学期都挺拼的。
应该能维持原来的成绩。”
夜天水点点头:
“在学校的成绩不代表什么,还是要看出了校门后自己的能力和努力了。
果敢他······”
夜天水还没有说下去,门外就有人跑进来责问:
“‘果敢’怎么样?
小水,快一个学期没见,就在背后议论我?
我什么时候给大家丢脸了?”
果敢冲着夜天水拳头扬得高高的,却没有落下来,只是给了他一个熊抱。
“好家伙,居然生了个双胞胎,而且还是龙凤胎,你是不是诚心让我们这些人羡慕妒忌恨来的?”
袁成也加入了果敢一方:
“小水,你知道国家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政策,所以,就一下抱俩?
传授一下经验给我们,呵呵,果敢和焘哥已经没有机会了,我可以取经啊!”
吴平焘走进来,对着夜天水揍了一拳,压低声音道:
“你们都被他忽悠到了,双胞胎是偶然的机遇,想取经和复制都是妄想。
不过,有一个方法我们可以照搬。”
他挑眉看着夜天水: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分享一下你的经验。
我和果敢都还想要个孩子,以后,你得给我们提供帮助。”
吴平焘家里的信息来源更广,对如何钻政策的空子,肯定也早就研究过。
吴家的长房长孙就一个?作为一个大家族来说,当然是不甘心的。
夜天水笑笑:“今天我们一心一意考试,至于其他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用愁,能帮的地方我肯定竭尽全力帮你们。”
袁成和果敢茫然看看两个人,没有深究下去,上课铃声响了,考试的时间马上到,他们必须赶快进教室。
严格民看见夜天水出现在教室里,瞪大眼睛,心里惊讶不已,想不到他的这个吊儿郎当的学生真的来赶考了?
这一个学期就没有出现在教室,能考出什么成绩来?
他觉得自己的期待值在不停的提升,好奇心爆棚。
夜天水对着他笑着颔首致意,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严格民让果敢和舒磊把考卷发下去。
教室里顿时除了轻微的‘刷刷刷’翻纸写字声,偶尔压抑着的咳嗽声,静悄悄的。
谁不想考个好成绩呢?!
能考进这里的本来都是一代人中的佼佼者。
严格民在教室里走动,他的眼神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夜天水。
他控制着自己的脚步,严格民不能明目张胆的直奔目标啊?
终于光明正大的走到夜天水身边,目光停在了他的考卷上。
今天考的是他的课,考卷也是他出的,严格民看着夜天水写得满满的答案,卷面上字迹端正,干干净净,他心里非常的震撼。
这孩子难道真的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吗?
没有上一天课,可是,那答案,完全没有错漏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心里惊讶惊疑惊叹,种种情绪在心里翻卷。
夜天水抬眼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用口型说了一句:放心。
严格民神情复杂,又满怀喜悦,毕竟,这个孩子再优秀,已经是自己的入门弟子了。
走向讲台的脚步不由得更稳更重。
三天的考试结束,夜天水才抽时间去看看严教授。
“老师,全部考完了,我后面就不来了,到拿成绩报告单的时候,我再来。
到时候你给我电话。”
严格民认真的看向他:“你对自己的成绩考得怎么样一点也不想知道吗?
就这样笃笃定定的回去了?”
尹天水递给他一张邀请函:
“老师,你应该知道我有了双胞胎孩子吧?
哈哈哈,龙凤胎哇,你想不想见见他们?
年初二,下个月六号,他们的百日宴,你一定来参加。
地址:友谊饭店。
我事情那么多,没办法,两个孩子需要我照顾啊。”
夜天水喜滋滋的咧嘴笑着炫耀:
“成绩麽,我又没有想得第一名,差不多就可以了。
到明年,我努力一把,争取毕业的时候--呵呵,惊艳一把。
到时候--我提醒你,你别笑歪了嘴哈?
哈哈哈······”
他挥手离去,严格民还听见夜天水的声音:
“老师,年初二,别忘记啦!”
严格民看着越来越开朗活泼的这个学生,却想念起那个刚刚开学时‘少年老成’的‘尹天水’。
他突然猛拍自己的大腿,他抽屉里包的两个给孩子的红包忘记给了‘尹天水’。
好在夜天水邀请自己参加孩子的百日宴,到时候再补一点在里面送出去。
夜天水没有去学校花名册上改姓氏,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等大学毕业的时候,再把毕业证上面的姓氏改过来。
夜天水的汽车上,袁成,吴平焘和果敢全部坐在上面。
他们约好出去搓一顿,好好聊聊。
快半年了,他们只是偶尔的通个电话。
虽然他的很多消息,有各种渠道传到他们耳朵里,可和好朋友面对面交流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经过‘盛唐咖啡店’的时候,夜天水微微侧脸看了一眼。
冬季,大门关得紧紧的。
里面,有影影绰绰的人影,看门口停着的汽车和自行车、摩托车,咖啡店里面的生意好像是越来越好了。
汽车缓缓开过咖啡店门口,窗口,一张脸紧贴在玻璃上往外面看。
里外温度的差异,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随即就变成冰花。
那人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夜天水的汽车过去,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眼睛里雾蒙蒙的。
汽车早已经看不到,她的头还是扭转看着那个方向。
“云夫人,听说您前一段时间身体有恙,现在养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