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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真香!

    2223年9月11日,阴。

    山河省,云州市,严氏宗祠。

    “爷爷啊!”

    “我知道你向来神通广大,算无遗漏,最擅长未雨绸缪,画饼充饥,怎么可能不给乖孙孙我留有后手?”

    “如今蒋家势大,又联合冯家、李家和白家,企图一举将我严家击垮,此诚危机存亡之秋也!”

    “只要爷爷你在日记本里,给乖孙孙我留个账号,给我充上十万喵喵币,就足以渡过此次危机!”

    “爷爷,乖孙孙给你烧纸啦!”

    红脸老者严不群,痛哭流涕地将大把黄表纸撒进火盆。

    不多时,宗祠里面的黄表纸就不够烧了,他索性扯过来一沓旧报纸,添到火盆里面。

    “心意已到,爷爷应该不会怪我。”

    “毕竟我是他最最亲爱的乖孙孙。”

    严不群烧着报纸,不时地偷偷瞄一眼正对祭台上摆着的紫檀金字牌位,心里有些犯嘀咕。

    火焰烧得格外旺盛,照映着他的脸庞,在阴暗的祠堂中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映像。

    就在祭台之上,正中央的位置,摆着一本厚厚的日记本,看上去充满了时代的沧桑感。

    “家主,大事不好!”

    “蒋家的人带着猹打银行大队人马,上门逼债!”

    这时候,有人跌跌撞撞地冲进祠堂,结结巴巴地向严不群禀告道。

    “慌什么慌?”

    “每逢大事有静气,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我教育尔等良久,如何竟无寸进?”

    红脸老者严不群一摆脸色,呵斥对方两句,然后看看自己手上的百达翡丽收藏级腕表,又看看祭台上的日记本,这才暗自嘀咕道:“急什么急,总得给爷爷留点时间来充值吧?”

    “您是不着急呐,银行可不等人。”

    “要是撑不过这道关口,以后哪里还会有什么云州严家啊?”

    不值得有名字的手下敢怒不敢言,心里却在腹诽。

    “可士,可农,可工,可商!”

    “我的四个好儿子在哪里?”

    严不群又给火盆里添上一沓报纸,磕几个头,这才扶着龙头拐杖站起来,转过身去,神情冷肃地问道。

    ……

    2023年9月11日,晴。

    山河省,云州市,路上。

    “喵喵币?”

    “那个数字币平台不是已经倒闭了吗?”

    磕过药的严煌,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只是眼前不断出现的大屏幕上,自称他乖孙子的严不群的各种表演,实在是亮瞎他的眼睛。

    坟头烧报纸,你糊弄鬼呢?

    照这个样子弄,就算是亲爷爷也不肯帮你吧?

    严煌连连撇嘴。

    然而……

    随着严不群在对面烧纸的动作,一道道灵光从对面的虚空中飞过来,直接进入到严煌的意识之中。

    “这是香火愿力!”

    严煌的脑子里一激灵,似乎他天生就该知道这一切。

    间或跨空而来的香火愿力,对严煌的精神力有一种立竿见影的修复能力,就像是春天的雨露在滋润干旱的禾苗一样,让他最近被抑郁症折磨的状况,得到非常大的改观。

    “要不,试试?”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严煌心中的想法终于有所变化,他摸一摸自己的下巴,决定稍作尝试。

    打开手机的应用商城,找到喵喵币的APP,下载安装,然后注册,关联银行账号,充值,进入购买菜单。

    “真是跌成狗,一枚不到一分钱!”

    “居然还可以交易?”

    “那就先来十万枚吧!”

    现在喵喵币的价格是一枚025分,十万枚喵喵币花掉他……250元?

    这个数字非常不好,看起来像是在嘲讽他。

    严煌觉得这个数字非常碍眼,干脆又买入十万枚喵喵币。

    账号已有,喵喵币也到位,但要怎么留给对面那孙子?

    啧,这是一个问题。

    严煌尝试过向对面的孙子喊话,但是严不群显然收不到他的信息。

    无奈之下,也只有按照对方提供的办法,写在日记本里面。

    “正经人谁写日记?”

    “是啊。”

    “你写日记吗。”

    “我不写。”

    “你写日记吗?”

    “谁能把心里话写日记里?”

    “写出来的那能叫心里话?”

    “下贱。”

    想到某个电影里的画面,严煌不由得摇摇头,

    路边有家便利店,严煌进去选了一个硬皮的16K日记本,质量相当好,想想又买了一支签字笔,共耗资20元。

    他把自己的喵喵币账号和密码,都写在日记本里,看着扉页上空着,脑子一抽,就写下: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TO 严煌子孙】

    这就非常完美。

    合上日记本,严煌的心情格外愉悦。

    “孙贼,这520元,满满的都是爷爷对你的爱!”

    ……

    严氏宗祠外面,两伙人正针锋相对。

    身着唐装的一方,以严家四大理事,也就是家主严不群的四个儿子严可士、严可农、严可工、严可商为首,还有他们的子孙以及手下。

    身着黑色西装的一方,则是严家的老对头,蒋家的管事陈天木带来的猹打银行经理布尔斯及打手(安保人员)一行。

    “陈天木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严家能在云州立族两百年,也并非浪得虚名!”

    严家老四严可商年过五旬,但是肌肉发达,身强力壮,他挺身上前一步,黑着脸拦住陈天木等人,不让他们踏足身后的严氏宗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们严家的地产公司崩盘,光是欠下猹打银行的资金就多达280亿,更不要说还有其他的窟窿待补,严老四你还神气什么?”

    “今天,就是要拆你严氏宗祠抵债,我说的!”

    陈天木长得獐头鼠目,歪嘴斜眼,两绺老鼠胡子,穿一身黑色绸衫,带着金丝眼镜,手中的折扇刷地一下展开,一边扇着风,一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严可商说道。

    “陈先生的态度,就是我们猹打银行的态度!”

    狗一样跟在他身后的猹打银行云州分行经理布尔斯一挥手,就要带着安保人员硬闯严氏宗祠。

    严家的人立刻顶上来,寸步不让。

    一时之间,众人你推我搡,互不相让。

    “老爷子怎么还不出来?”

    “他也不想想办法,偏要抱着一本日记神神叨叨!”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严家老二严可农是个文弱书生,此时心中着急,忍不住对大哥抱怨道。

    “父亲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严家老大严可士年龄超过七十,以稳重出名,虽然也有些质疑父亲严不群的做法,但嘴上还是要维护老爷子的威严。

    “放肆!”

    “是谁给尔等勇气,敢在我严家撒野!?”

    就在混乱之时,忽然听到一声暴喝,镇住众人。

    只见严氏宗祠的大门轰然洞开,鹤发童颜,鹰鼻狮目,已经整整一百岁的严家老爷子严不群,正气凛然地站在台阶之上,右手中的龙头拐杖拄在地上,威压四方。

    在他的左手上,托着一本充满沧桑气息的……日记本。

    严不群目光如电,扫过场中众人,一时之间震慑宵小,众人的气势为之所夺。

    “爷爷的日记……”

    “真香!”

    不再理会他们,严不群翻开满是香火气息的日记本,看到上面记录的一串串字符,顿时心中大定。

    “云州严家,垮不了!”

    “我严不群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