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4729年,月球第一开发区,作为第一个开发的城市,将在蓝星全球的见证下,见证人类第一个昂扬宇宙的壮举。”
金头发金眼睛的史密斯握紧小手,抑制不住的说:“关先生,你诞生在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国度!你们定将成为整个太阳系的……不,整个宇宙的起源地。”
关守民干笑着,看着车外的宇宙,讳莫如深渊,星云和星光好像贴纸一动不动,心情非常的好。
手指点击椅子上的屏幕,划到饮料区,只见前面一小平台缓缓打开,里面是冰镇的酒。
“这款私人星际轻艇,你们……”
“放心关先生,按照你的要求,这款全新星艇售卖一百五十万星际联盟币,折合蓝星货币共一千五百万。从蓝星到月球只需要十个小时!”
“利润呢?”
“一辆,净赚八百万!”
史密斯压不住嘴上的笑容,开怀大笑。
关守民举杯,“很好,这次我来不仅是接手公司的诸多事宜,还有上面指令。”
“了解关先生,赵公子已经说了。”
关守民微微蹙眉,望向星空,一咻紧忙问:“哪个赵公子?”
史密斯说:“就就是赵市长的小儿子赵凯瑞,赵小公子啊。”
“fuk!他怎么会掺和进来,他人在哪儿?”
“去往蓝星了,昨夜刚走,现在恐怕已经到了。”
关守民闭上双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赵凯瑞这个蠢东西去蓝星,迟早要完蛋。
他心里有道声音,隐隐略有不安,他感觉迟早有一天东窗事发,事情就会坏在这个二世祖身上!
暗自思忖:希望我多虑了,蓝星的事情,就看大哥三弟怎么处理吧。
星艇,全称星际航行飞艇,由云流宇宙开发公司独立打造,采用纳米纤维材质,超新核动力可控发动机,光能储备能源辅备装置。
整体深蓝色棱形,冷酷的外表下隐藏着躁动的太阳,一艇可容纳五人,有自动提示、驾驶等全方位功能。
2
云流发布会上,刘小云站在舞台中央侃侃而谈,向众多人介绍最新一款的星艇。
结束之后,她来到后台,此时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手捧鲜花来到她跟前,面生小白双眼清澈,口齿清晰的说:“尊敬的刘小姐你好,我是卫家卫子河……”
话没说完,从旁边冲出十几个保镖,为首的男人说:“很抱歉,我们董事长已经结婚了……”
一手夺过来鲜花无情粉碎,“还请先生跟那些人一样,日后不要再来了。”
在一旁走廊边,几个男人冲着卫子河尴尬的点点头笑笑示意。
刘小云捂着额头慢慢的离开,余光看向魁梧的王飙,悠闲的说:“谁让你们来的?”
王飙露出洁白的牙齿,“刘姐,关哥说的让我们保护好你,省得有些人——图谋不轨。”
说完不忘往后瞪一眼卫子河。
卫子河感受到杀气,兴怏怏的摆摆手,擦去额头冷汗。
刘小云呵呵,转身走入电梯,不久回到公寓,而王飙几人看着她进去后,才进入对面的门。
刘小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打开卧室发现一地狼籍,不堪回首;前几天初中聚会喝大发了,结果和关守民战了两天两夜。
此时电话响起,刘小云掏出手机:“喂,袁媛啊,怎么了?”
“哎哟,你可接电话了,最近听到消息说有人要收购你的公司,好像是上面施压。”
刘小云闻言瞳孔缩小,她的公司不仅仅是她的,还是那些董事会的,不过那群家伙也不过是别人的傀儡,背后的人定不会允许。
“喂小云,你还在听吗?”
“哦哦,听着呢,没事,云流公司是国家允许的,我倒是不认为有人能有这么大的魄力和财力收购云流,即使他们联合也不过杯水车薪。”
寒暄几句,刘小云挂上电话,洗了个热水澡后,穿一身白色裙子,来到卧室将带着血渍的床单换下来,收拾完后,躺在床上看着书。
顺便发着牢骚:“走就走了也不知道给我收拾一下房间,烦死了。”
她躺在床上,将整张脸埋进书里,回想起那夜,她就浑身燥热,关守民雄壮的腹肌胸肌还有清凉的锁骨。
不过也感到暗怕,他身上有刀伤枪眼儿,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她早就猜测他,做的工作恐怕上不了台面,
而且关守民还掌握云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哎呜,上了我的床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走就走吧,永远也别回来了!”
刘小云埋怨,随后趴在床上深深的睡去。
2
三寿堂总部,三张沙发摆成半圈,后面高悬紫气东来。整栋楼十三层高,他们在最顶层只有大厅,可容纳百人,大厅挂着很多三神兽的横条。
青龙坐主位,白虎坐右边。
慢慢的这里聚集百来号人,戴着大小形状不一的面具,面具上分别写着龙,玄,虎。
对应前面坐在沙发的三个阵营。
青龙说:“凤凰指令,将对蓝星所有势力清缴一遍,将边缘地带及近一成的组织团伙交上去。”
白虎插嘴道:“跟以往一样,没有不同的。
都明白吗?”
“明白——”
狗面人快速跑过来,在青龙耳边嘀咕。
青龙端着茶杯的手缓缓放下,在前面人群中走来一人,身穿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拉着行李箱,一头红毛儿。
他叫嚣着,不爽道:“玛德,你们这么穷啊,住这么个破地儿,连个妞儿都没有。”
白虎说:“赵凯瑞!你怎么来了?”
“嗯?”赵凯瑞来到跟前,一巴掌扇了上去,面具裂开道口子,可见力度之大。“我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我家的一把刀……”
青龙一脚飞踢而去,赵凯瑞飞出去几米他摸着脱臼的下巴苦叫连连,周围的人没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赵凯瑞——”青龙压低着声音,杀气弥漫。“搞清楚状况,你们赵家,跟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送去医院,一个鸡女生的也敢这么狂,什么德行!”
赵凯瑞摸着自己下巴,眼角打着泪水,挣脱开面具人的援手,气冲冲的离开这里。
青龙让所有人离开,之后担忧的看着白虎,孟子凡摘下面具,笑嘻嘻的说真值。
赵书将面具放下,哭笑不得,“你呀,一巴掌又不是躲不过,之后反击他一拳不就行了。”
“嗨,赵家的这个,活脱脱的二世祖,完全不如他哥,我们要好生看管,小心坏了大计。”
“没错,刚才老二也打来了卫星电话,真是想不到一个这么大的赵家连自己孩子都看不住,怪不得只能是黑暗里的旁枝。”
孟子凡喝了口茶,掏出茶烟。
赵书嫌弃的说:“滚啊这个味儿我都控制不住,你也不怕得肺癌。”
“大哥别说我,你吸烟吸的比我早,谁也别说谁。”孟子凡脸一扭,点燃烟,吸几口,呛住喉咙。
“真活该啊!”赵书漠不关心的品着茶,嘴角一扬。
3
夜里面多少星光,不计其数。
高二上半年结束了,下半年的秋季无疑是个新赛季。
关守民看着自己的身份证,坐在摇椅上晃来晃去,旋即穿进兜里,望着扇子树顶着落日的夕阳。
他希望自己可以分配到好的老师,最好是认真讲课的那种,别来玄学大师也别来鸡汤长老,已经吃的够多了。
关母过来问道:“你发什么愣呢,也不知道帮我干点事?就知道迷迷糊糊的,怪不得你学习不好,这就是原因,做事情迷愣的。”
铺天盖地而来的话,关守民早就习以为常,只要他一闲,他就有罪,所以他不能闲,一闲就是成绩不好,就是脑子笨。
没搭理母亲的话,提着垃圾桶就往门外走,看着梧桐树叶悠悠晃。
回到家,坐在餐桌上,母亲指着一盘菜说:“这盘菜要是在外面卖,最少也要二十块钱,一荤一素的在外面卖的很贵。”
关硕小眼睛一眯,嘴角一咧整张脸挤在一起,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你这啥表情耶,这就是事实,你要在外面卖比我说的还要贵。”母亲回道。
关守民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和弟弟的谈话。
他们家最少的是金钱,使之痛苦最多的也是金钱,家里面少许几回出去吃饭,在店里从没吃饱过饭,一盘素菜七块,一荤一素十五。
他记得可不要太清楚,从记事开始父母嘴边争吵最多的就是钱,可是没办法啊。
金钱是一切生活的物质保障,也是实现理想的保护船。
父母说:“世界上最成功的就是有最多的钱,掌握更多的权。你要知道世界是在少部分人手中,所以你要好好学习。”
一面是父母口中的金权,另一面是自己看到的月亮,他分不清自己生活在虚幻的世界还是真实的世界!
有时候他想过自杀,不过轻生没有任何用处,甚至会加重这一痛苦,与其这么痛苦,不如狠下心去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他告诉自己,早晚有一天要不择手段的爬上去。无论有多困难多凶险,他也要上去,他做任何事情一定会为自己留一条路。
远处烟花灿烂,爆竹声传遍乡村天空。灿烂的烟花渲染整片天空,抬头不见烟花,唯耳听声音。
关守民思索,为什么有些人站在山顶?那是因为他们几代人不停的接力蓄力,而我——关守民,只有这一代、也只有我这一代。
没有任何人的帮助——父母吗?他们能给我的东西在初中的时候我已经看清全部,我已经超越他们的学历,掌握更多的知识,人情世故我正在磨练,只是还没有经济独立!
一旦我独立了,那我就完全脱离父母的圈子,我会培养自己的环,去得到更多的东西,因为父母能给的已经到了尽头。
想到这里关守民停下了思考的脚步,望着讳莫如深的夜空,轻语干脆道:“父母养我前半生,若后半生进不了一点孝道,甚至还要依靠他们过活,我与禽兽何异!”
“票子、房子、车子、女人,我都要自己赚,不需要他们的钱他们的房,从年轻到老了,老是让他们为子女操心着,我这儿子还算个什么儿子!”
人家都说养儿防老,结果不防老不说,还要继续养着。
这是关守民最愤慨的事情,一个巨婴,是最让人恶心的事情。他可以承认自己是个恶人小人,但绝不会成为啃老的鼠啮蠹蚀。
4
还记得高一夜里,在寝室,许佳轩问关守民一个问题。
“你的梦想是什么?”
关守民沉默了好一会儿,注视门框上面的灯光许久,清脆的回答:“我的思想,是一根活着的芦苇,我要让我的思想,扎根于世界之巅,任其发芽、成长,开枝,最后屹立于宇宙之上……所以”
“我的梦想很简单,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颗铸造大道正道的台阶的沙砾,千百年后有一位圣人能够踩在上面,带着所有人的希望,跨进大同的殿堂,为世界上所有的人带去平等与爱!”
“哈哈哈,你想个勾吧。”许佳轩表情中带有讥笑和不屑,身后的门的光打在他身上,他的表情在黑暗里清晰可见。
略有尖锐的嗓音和稚嫩的语调继续说:“你什么也成为不了,你就是个平凡人你就是个二中的学生,你还想成为芦苇,真是个勾八,芦苇是活的吗?芦苇就是棵草似的,咦咦我还想成为芦苇扎根于世界唉哟,好伟大啊~”
关守民很大胆的承认这一点,他也不反驳,他本就是平凡人,平凡的皮囊装着伟大的思想。
可是随着许佳轩不断的话语挑衅中,关守民逐渐愤怒,大声且咆哮似的冲着他发怒,此刻像是发疯的狮子,无处宣泄自己的愤怒。
“啊——你懂什么——”
许佳轩见状赶紧打住,“好——我信你,我信你守民,现在打住——打住……”
几次呼吸调息,关守民头脑中迅速作出反应,为避免寝室间闹的不愉快,只见他摇摇手。
“我我,我一时失态了,抱歉,我我先去睡觉了。”
说完这话的关守民渐渐的平息下来,但是他的胸腔中仍旧残留怒火,索性不再多说,爬上自己的床沉沉的睡去。许佳轩还在解释什么,他也没听清,就这么在夜色中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