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真人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虽然并没有发现异常,却已经提高了警惕,
有他熟悉的人在却并未和他接触,也许是怀有恶意的敌人也说不定,如今他正处于晋级的关头,不可随意放松警惕,
另一边,辛烟在寒星察觉以前就收回了自己的神识,她一无所获,
作为宾客,她也不能四处乱晃,一个大宗门也不会把所有的地方都向宾客打开,
要不要在宴席之后留下来,顶替一个普通弟子,然后再去一些禁地看看呢?
毕竟大部分和鲛人有关的传言里,她们都被关了起来,
辛烟正在沉思着,旁边的散修们却都已经站了起来,她顺势起身,这才注意到,原来是惊雷谷的谷主雷飞光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苍老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枯黄而丑陋,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强大的修真者,
有不少人也是和辛烟一样的想法,眼里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却也不会偷偷和自己的同伴讨论这不礼貌的事情,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左右的年纪,面色严肃,看起来没有一丝喜悦,
雷飞光看着乌泱乌泱的人群,这些都是为了他的寿宴来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得意,
他经营了这么多年,才终于让惊雷谷成为了一方巨擘,那些八大门派的人,也要派自己的弟子前来贺寿,
这怎么能不让他欣喜呢?
不过,那最强大的四大宗门却并未有任何消息送达,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很快又消失不见,
“诸位,久等了。”
他乐呵呵地说着,坐到中间的位置,对着两旁的宾客示意,
只是视线在落到寒星真人的脸上时,颇有些不自然,
他结丹的年龄太大,一直落得一个老树皮一般的样貌,而那寒星真人,倒是经常听到女弟子们提起,一副倾心的模样,
不过是一张皮囊,又有何好在意的,再翩翩君子,也不过是化神,如今还是要亲自来给他祝贺,
想到这儿,雷飞光的眼神闪了闪,示意大家都坐下,
“多谢诸位捧场,让我这个老家伙,也有如此排场的一天……”
他还在说着长篇大论,辛烟的目光却皱眉看向了他身后的人,
“你知道那两个是谁吗?”
她低声问着松元明,对方同样也不知道,但只是稍微消失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消息,
“据说是下一任的惊雷谷谷主候选者,两人都是雷飞光收养的孤儿,那个老家伙结丹之后,他的子女都老死了。”
“后来他没有再找道侣,只是从自己的门派里面挑选了天赋出众的弟子,这两人都是炼虚初期,平日里各自管着一些弟子,当然主峰还是在雷飞光的手中。”
说到这儿,松元明的眼里闪过一丝看好戏的神色,
“据说这两人原本是道侣,在知道谷主的候选者是自己后,那男子说他们二人不分一体,谁当谷主不是当呢。”
“是吗?”
松元明用力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男人最会撒谎了,好在那女子警惕,只说两人各凭本事,结果对方反倒气急败坏,直说女子不够爱,唉,修真界哪来那么多情情爱爱啊。”
据说还发生了很多的争吵,原本的一对爱侣就因为这谷主的身份产生了分歧,连带着,看到对方就变得不高兴起来。
但今日是雷飞光的三百大寿,这样大喜的日子,哪怕是假装,也要露出高兴地神色,为什么会一脸肃穆,让其余人都注意到奇怪的脸色?
辛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没有想到为什么?
弟子们已经送上了灵植做成的菜肴和糕点,粗略看过去,价值都并不低,这样的花费,至少需要几十万的灵石,
一场宴席就如同流水一样花了出去,这惊雷谷确实也是实力雄厚。
台上,雷飞光举起手中的酒杯,红光满面地朝着诸位宾客敬酒,
“还请大家都肆意享受,我便不多言了。”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余人纷纷举杯畅饮,
而松元明尝了一下杯中的清酒,忍不住露出怀疑的神色,
“呸!”
他小声将酒液吐到地上,面色扭曲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别人的寿宴上,好在没有人注意,
于是他赶紧将杯中的酒偷偷倒在袖子上,凑过来对辛烟说,
“前辈,别喝,这酒好奇怪。”
辛烟原本就不打算去碰,但闻言还是看向了松元明,挑了挑眉,
“这酒虽然是上好的灵植酿造而成,但不知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总觉得有一点微妙的涩味。”
“该不会是这批酒放了太久味道发生了变化吧?”
松元明其实自己也不确定,那味道太淡太淡,他再仔细品味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感受错了,
“什么涩味?”
辛烟问道,
而松元明则在经过允许以后,又将辛烟杯中的酒倒在自己的杯子里,轻轻抿了一口,
这一次,似乎没有那奇怪的涩味,
“诶?是我舌头出问题了吗?”
旁人也没有露出奇怪的神色,松原卡不免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难道说只是他的杯子出了问题?还是他刚刚吃了东西影响了味道?
“没事了,前辈,你喝吧,我可能是感觉错了。”
他苦兮兮地说着,但辛烟却并没有掉以轻心,无论如何,入口的东西还是要更加慎重一点。
酒一旦满上,周围的人也就放松了下来,好歹这也是一个修真者聚集的地方,那些平日里见不到的前辈此刻都变得亲近,
有些修真者就大着胆子上前去讨教修炼的方法,
而辛烟抬头的时候,恰好看到寒星真人身边已经围了许多人,
那四人组之间的孙娇也在其中,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寒星真人不善言辞,却也并不能全部拒绝,毕竟按照门派等级,落云谷的强大远非九霄派能够比拟,
他一边点头,一边颇为头疼,早知就只送礼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