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派,没听过,是小门派吧?”
孙娇不屑地说着,没什么兴趣,但张奇倒是凑了过来,兴致勃勃,
“诶,我听说过,这一次过来贺寿的就是九霄派的寒星真人,据说是因为弟子们都在外游历,只能他自己亲自前来。”
“诶?那个长得挺好看的寒星真人?”
这下孙娇才终于提高了声音,显然有些好奇,诸葛云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好歹是最后一天,也没有过多苛责,
他看向白衣女子,有些想要和她说话,但又觉得孟浪,算了吧,
他正要收回自己的视线,却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只短短出现了一瞬,但让人汗毛都耸立了起来,
诸葛云警惕地看向四周。
辛烟听到自己的心猛然下沉的声音,像是一块石头砸进水里,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两年的时间里,她努力修炼,甚至没怎么理会岑阳秋和栾越清,九霄派对于她来说,早就已经成了过去,
而她和寒星真人的关系,在她决定叛出宗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断绝了,
但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名字,辛烟却没有办法像想象中的那样冷静,父亲的缺失,让她将寒星真人当成了唯一的长辈,
辛霏霏固然可恨,但如果不是师尊刻意区别的待遇,上辈子,她不会那么疯狂想要挽回一切,
她和师兄弟都已经做了了结,但是师尊,还没有,
强烈的愤怒和不甘像是熊熊烈火在她的心里猛烈燃烧,激烈的情绪让她控制灵力的神识也出现一丝摇晃,
强横的威压短暂地泄露出去,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用力捏紧拳头,将气息收回,
只有离她太近实力也相差不远的诸葛云察觉到了异常,他狐疑的眼神看向四周,白月等人安静下来,
“有股很强大的气势,带着杀意。”
他低声解释着,孙娇脸上出现一丝紧张的神色,
“有、有坏人吗?要不要抓起来?”
“痴心妄想啊你,当然是离得远远地最好,师兄都说了很强大,肯定打不过啊!”
他知道飞舟上卧虎藏龙,一定也有隐藏自己修为的前辈,但为何会在这最后一天才泄露出杀意,是想要对飞舟上的人动手吗?
但这里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他有心想要询问其余人,但大家似乎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诸葛云冷静了一下,还是轻声对着前面的人呼唤,
“道友,道友?”
白衣女子并未理会,他顾不得什么,想要伸出指尖去碰,就见到她转过身来,白色的帷帽挡住了一切,
“何事?”
声音是和想象中一样的清冷婉约,诸葛云愣了一下,这才小声解释道,
“我察觉到了一股并不明显的强大杀意,我怕会出事,想着告诉你一下。”
看着对方格外诚挚的眼神,辛烟难得地有些无语,她沉默片刻,略微颔首,
“多谢道友提醒。”
说完,她又转过身去,显得冷漠极了。
孙娇撇了撇嘴,
“什么嘛,好心提醒还这么冷淡,大师兄也是,干嘛总是关注那个女子,难道你连人家脸都没看见就喜欢上了?”
“娇娇!”
白月冷声呵斥道,诸葛云的脸上也出现不太自然的神色,毕竟他和对方非亲非故,怎么不提醒所有人却偏偏只告诉她一个呢?
严阵以待的四个人警惕了一会儿,并未发现奇怪的动静,就连白月也忍不住怀疑起来,
“大师兄,真的会有危险吗?”
但其实诸葛云也不太确定,只是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在他的担忧之中,飞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上层的修真者拥有率先离开的资格,辛烟跟着其余人一同看向下来的“贵客”们,
那个带着魔气的强大修真者,到底会是谁呢?
她的视线隐藏在所有人之中,用同样惊叹而羡慕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背着琴的少女,挂着酒葫芦的老人,气息不弱但也不算强大,都不是辛烟想要找的目标,
她的视线自然地落到最后一个人的身上,看不清是男是女,对方比她高个头,身体被黑袍完全遮住,
要从飞舟离开的话,一定会经过站票的修真者,那人从辛烟的面前经过,轻风吹起,黑袍随风飘动,露出清晰的喉结,
喉结之上,是一张银制面具,面具镂空露出紧抿的唇和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是个男子,辛烟想着,她在这人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违和,对方的动作似乎格外迟缓,就像是刚学步的孩子一样
难道是哪个闭关多年的老家伙才出来还没适应身体吗?
她有些疑惑,目光自然地抬起,却和那双深沉的眼睛对上,对方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抬头,视线猛地移开,
嗯?有点奇怪,看见她的反应这么剧烈,是通过帷帽看到了她的脸,意识到她是通缉令上的人,还是说对方原本就认识她?
可是辛烟不记得自己的身边有出现这样奇怪的家伙。
那黑袍人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出了飞舟,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在他之后,其余人也顺势离开,离去的方向出奇地一致,那是惊雷谷的方向,
松元明这下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腰出问题了,他姿势有些怪异地走了几步,才恢复成翩翩公子的样子,
“前辈,我们就这样进去吗?但是好像需要请柬,我们没有这东西啊。”
他凑到辛烟的旁边,挠了挠头,
只见少女看向他装饰用的包袱,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就在你的包袱里吗?”
松元明疑惑地向后伸手,果然从里面摸出了一张薄薄的请柬,他正想问这是哪儿来的,就听到前方传来惊讶的声音,
“唉,师兄,我的请柬好像不见了,该不会是落到之前的胭脂铺上了吧,怎么办?”
张奇哭丧着脸,诸葛云也很无奈,只能安抚道,
“没关系,我带你进去就行,一张请柬能带一个仆从进入,你就委屈一下吧。”
松元明捂着自己的嘴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看着四人组的身影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