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彻夜难眠
白老爷看着东方已经发白天很快就亮了,白老爷从那不满皱纹的眼睛留下泪水,赵其扶着泪流满面的白老爷转回了身。
白老爷流着泪看了眼张大鞭子和土郎中,深情的说:“你们也都一夜未合眼,先下去休息去吧。”
土郎中看着白老爷留下了泪,也动情地挤下几滴泪水说:“老爷事已至此,您老就不要太伤心啦,还是想想怎么对敌吧!那康子月可是国军的正规部队,真的打起来,那得死伤多少人那?”
“对敌”白老爷摇了摇头,康子月老奸巨猾,他怕我与他玉石俱焚,把我儿关进大牢中做了人质,逼着我交出白家大院。”白老爷由赵其扶着坐回了椅子上。
“老爷,这事没有过不去的时候,您老可不要着急上火啊!您老这身体可是着不得急,上不得火的啊!”土郎中一阵的咳嗽止住了话,用手捂着嘴巴,目光看向张大鞭子歪着头又说道,“我说老张,您这旱烟袋能不能停会,你一代接一代的没完,你是想熏死我啊!你看这屋里全是你抽的烟了。”
张大鞭子一直没有说话,也一直没有动,唯一动的,就是那个光溜溜的旱烟袋,再长满胡子茬的嘴巴上进进出出向外喷出浓重的烟。
张大鞭子听土郎中说完,不情愿的看了土郎中一眼,从嘴里拽出汉烟袋喷出最后一口浓烟,旱烟袋在鞋底上敲掉烟代锅里没有吸完的旱烟沫,连同拴在旱烟袋上的口袋,一起装进衣兜里。
他抬头看了看白老爷,见白老爷忧心忡忡,并没有在意他和土郎中的说话,偏轻咳了两声,说道,“老爷,这个要饭的特务说的话,我总觉得是有点蹊跷,少爷去四站镇才几天,怎么会和康子月的四姨太太睡到一张床上。”
“这还用问吗,一定是那康子月有意安排,给我儿安个无中生有的罪名。”白老爷把头转向张大鞭子抢过话说道。
张大鞭子摇了摇头,手摸着衣兜里的旱烟袋又说:“老爷这事儿我怎么想也不大对,那康子月不至于傻到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拿自己的太太来作诱饵,就是把少爷骗进大牢中,这是传出去对他康子月也是脸上无光啊!现在弄得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恐怕现在康子月比咱们还在气头上。”
张大鞭子见白老爷没了话,显然是自己的话提醒了他,张大鞭子又接着说道,“我到觉得这是里有事,是有人背着康子月害得少爷,故意激怒康子月为的就是借着康子月的手害咱白家大院,这个幕后的人一定是与白家有仇?”
白老爷不知不觉的把手捋着下巴上稀有的几根山羊胡,微微的点着头说:“张兄弟,你说的话或许有几分道理,可我想不出再康子月的身旁,怎么会有我白家的仇人,而且能让康子月这个老奸巨猾的汉奸上他的当。”白老爷摇着头走动着。
“我说老张你不要胡说八道啦,有谁不知道白老爷是这一代的白大善人,有多少要饭的,经商的,有了难处,没被白老爷街饥过,就连你这赶大车的,老爷都能当上宾一样待遇,怎么会有仇家要害白家大院呢。”土郎中说着话站起了身为白老爷点上水烟袋又说:“他康子月是什么东西,一大把年纪的人啦,还要妻妾成群,不定是那个小妾看中了少爷动了情,就把少爷骗上了床,少爷年轻气盛,又血气方刚,见了美女哪有不动心之理,这也是人之常情”
白老爷还未等土郎中说完,突然从嘴里拔出水烟袋,猛的干咳了两声瞪了土郎中一眼。
“这也不大可能呀!少爷是读过书的人,又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啊!岂能对他康子月的藏污纳垢的女人动心。”土郎中忙又拿回话。
张大鞭子看都不看眼土郎中,他心里明白这位土郎中是藏奸卖俏之人,更没看得起自己这个赶大车的,可自己为的不是他土郎中,自己为的是白老爷,只有白老爷会给自己丰衣足食。
张大鞭子气冲冲从衣兜里拔出旱烟袋,搬着椅子走进屋门口,点上旱烟黛猛吸了口用力喷出,故意气着土郎中,张大鞭子吸完一袋烟,又搬着椅子,靠近白老爷说:“老爷,少爷是年轻气盛,可少爷也是个雄才大略之人,出了这事,他心里一定非常明白是谁害他,如果我们能去大牢里看望下少爷,也许什么都能明白啦。”
“我说老张啊!你怎么竟说摸不着边的事,那康子月把少爷关进大牢里,早就防着我们去看望那,岂能像你所说的那么容易,如果不是这个要饭的送来信,我们还不知道少爷被关进大牢里,向你说的那么简单说见少爷就能见到少爷。”土郎中咧着嘴向前点着身子。
“不错,康子月不会轻而易举让我们见到少爷,不然少爷也不会让这个特务,化装成要饭花子把信捎来白家大院。”白老爷放下水烟袋,起身离开椅子,又说:“再康子月身旁,我们没有什么人,不过在他女儿跟前,我们到有能说话的人,就是康小姐的奶娘,他在半月前随康小姐来了白家大院,我识出了她,她爹和老太爷活着时是拜过把子的,她在康小姐身旁,看得出来,她和康小姐有着密切的关系,少爷和康小姐的事她不会不知道,我们找到她,看在故人的面子上,他不会袖手旁观的,只要我们知道少爷再康子月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还好救少爷。”
“我就说嘛,白家家大业大,层经在大清朝皇帝面前都有说话的人,在他康子月的军队里还能找不出一个问明白事的人吗?老爷只要您老”
“郎中话不能这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一时彼一时。”白老爷猛的打断土郎中的话。
白老爷轻轻的转过身又说:“如今这个世道,比不得从前,不是有钱有地位就能说道理的时候啦,如今是谁的枪杆硬谁就称王称霸的时代,我白家大院这几条枪”白老爷口打“唉”声摇了摇头。
张大鞭子听完白老爷的话,总算解了点气。土郎中没有了话,可他看到白老爷一筹莫展,焦虑不安,又同情的说:“老爷,既然在康小姐跟前有能问出话的人,那我不妨去趟四站镇找那个奶娘问出一二。”
白老爷拍了拍手,“张兄弟你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这安马劳顿的事就让他们年轻的去做吧!”白老爷抬头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干儿子赵其。
“干爹,这天都亮了,您老一夜没合眼,还是躺下休息一会吧!”赵其站起身说道。
“老爷,您是该休息一会啦?这眼下有很多的事还等着您老拿主意呢!您身子骨可是最重要的,您要休息好,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您了老爷,有什么事您让拥人叫我一声。”土郎中也站起了身。
“等等,先生,我还有话说。”白老爷用手指向赵其又说:“赵其啊!去给先生带上点儿钱。”
“老爷,这不忙,不忙,等老爷身体康复再算也不迟啊!”土郎中弯着驼背向白老爷摇头晃脑向外退着身子。
“先生,这钱您带上,这不是给你结算的药钱,这是给你的辛苦钱。”
“老爷您这话说的分外不是,能为老爷办事是我荣幸的是,这往后大院里就再也不用我了吗?”
张大鞭子也站起身向外走了两步,说:“老爷这没有我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张兄弟,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和先生听我说完。”白老爷说完接过赵其递过的大洋钱送到土郎中手上,又说:“先生,你想到哪儿去了?这今后大院里还少不了你这郎中,不过今天的事,围子里没有人知道,你回去也不要向外声张,弄的人心慌慌的,走的走,逃的逃。”
白老爷把脸又转向张大鞭子说:“张兄弟这大院里也事一样,不要向外声张,弄得大院里人心慌乱,偷偷逃离,你们也一样,不必惊慌,我白家大院的是,自由我承担,不会连累到那个人。
不过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事一旦传出去,弄得人心慌乱,偷东西逃离,我白照喜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白老爷突然放下紧张的面孔。
土郎中哆嗦着手接过钱,紧张的退出了屋,张大鞭子看着土郎中的背影说:“老爷,这人能靠得住吗?不如把他留在大院里”
白老爷摇了摇头说:“张兄弟,你也先下去休息吧!我有事跟赵其说。”
白老爷看着走出去的张大鞭子,轻轻转回目光看向赵其问道,“赵其你三娘去了镇上已经有几日了,不知道她在镇上有没有听到少爷入牢的事。”
“干爹,我骑马敢去镇上见三娘一面,或许三娘在镇上早已知道此事,正想办法搭救少爷,我去见三娘一面,看她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这事。”赵其紧张地说道。
“去是要去,我们光听这个要饭的一面之词也不可全信,里言不出,外言不入,这是一定是有了,不过到了什么份儿上,还得需我们自己去核实。”
白老爷说这话,轻轻的开了柜子,从中拿出了一块上乘的布料送到赵其手上又说:“赵其,你此去要多带上钱,顺便也把这块儿布料裁了,做身衣服,这往后少不了常出门,没有身像样的衣服,会让人看不起。”
“干爹,我此去镇上一定找到三娘,把大院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或许三娘有办法能挽救白家大院。”赵其流着泪说。
“你见了你三娘告诉她,少爷被关入大牢,让她无论如何查清我儿因何入了大牢,让她想想办法,把少爷从大牢里救出来。”白老爷老泪纵横说道。
赵其转身正要走出屋,突然又被白老爷叫住,“赵其,少爷在大牢里,即便是救不出来,也要去大牢见见他,或许他在大牢里有什么话捎出来,我们要知道他入牢的真正原因,方可救他出来。”
赵其答应着,急冲冲出了屋子,白老爷手扶着窗子,泪流满面目送着赵其上马飞奔跑出白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