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何管家昏倒
第二天清早,白家场院开着门,几大车坞的发霉陈谷子拉近场院,白老爷拄着拐棍,满面愁容站在场院门口,看着一车车陈年谷子拉近场院晾晒,命令何管家一定要把这些陈年谷子晾晒好。到了秋天把这些陈谷子分给院里扛活的长工,顶他们在大院干活的一年工钱。
白老爷拄着拐棍在场院里转了几圈,在干活的长工脸上观察着,说道,“谷子受了潮才会坞在粮囤里,这也是因你们晾晒不干所维,再晾晒不干坞了粮囤,扣除你们全年工钱赶出白家大院永不利用。”
干活的长工听着白老爷的话,敢怒不敢言,人们心知肚明,这谷子在粮囤里少说也陈了四年,穷人满街乞讨饿肚子,白家大院谷子却陈在粮囤里坞的发霉,这个世道什么是个头。
“老爷,少爷等您回去呢,说有急事叫您回去。”一个女佣人急急地进了场院。
白老爷睁大了眼睛,怒视着女佣人厉声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这是场院,粮食进了场女人不能进来。”
“老爷,是少爷急着要见您。”佣人放低了声音。
“出去,给我滚出去。”白老爷蹲着拐棍满腔怒火发到佣女身上。
在那年月,大地主家的规矩多,粮食上场女人不能进场院,在场院干活的长工,不许乱说话,估么这 堆谷子能打多少担,那堆高梁能打多少斗,那就坏了大地主家的规矩,轻者扣除一天的工钱,重者被赶出去,扣全年的工钱,长在地主家干活的长工有哪个不知道这规矩的。
佣女看了眼何管家,何管家向佣女摆了摆手,佣女哭着跑出了场院。
“老爷,何必跟这些无知的佣人生气,少爷着急见您,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您先回屋吧!”何管家顺情说好话。
白老爷离开了场院左瞅瞅右看看,指指点点的回了正堂屋。
白老爷怒气未消,坐回椅子上看了眼等在堂屋里的白波说:“你急着让佣女去场院找我,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爹”
白老爷不容白波说话又接着说道,“你爷爷活着时就定下这规矩,粮食进了场院,女人是不能进去的,不吉利,你倒好打发女佣人去找我。”白老爷说着坐回正坐拿起水烟袋。
“爹,都什么时候了还规矩呢!哪天军队来了,分了白家土地,哪还有什么粮食进场院。”白波一脸不高兴地说着气话。
“畜生,你想气死我啊!分分分,你真的想把这大院分给穷人。”气的白老爷一张白脸发了青,把水烟袋狠狠一推,站起身顿了几下拐棍,干咳着喘不上气来。
白波急忙上前扶助白老爷,白老爷瞪了眼白波推开他。
就在这时进屋的何管家急忙扶着白老爷坐回椅子上,拍打着后背。
见白老爷干咳过了,何管家放低了声音说:“少爷你急着找老爷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怎么把老爷气成这样?”
白波被白老爷推开,赌气坐到椅子上,白波两手托着下巴听了何管家的话,身子在椅子上一拧,一脸愁容地说:“表舅,我爹他他也不听我说,进屋就这规矩那规矩的。”
“你说你,整日游手好闲,油瓶子倒了不服下,在这大院里你像个外人一样无所事事,你能有什么急事?”白老爷铁青着脸用拐棍指着白波怒道。
白波从椅子上站起来,轻声说:“李上丹,李上丹她要去部队找她哥哥去。”
白老爷睁大眼睛惊奇地说:“好好日子不过,上什么部队,都是你出的主意。”
“爹,我怎么会让她去部队找她哥呢。”
“那你说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去部队啊!还是你不好好对她,不然她怎么会有这想法?”
白波在屋中走了两圈,气冲冲地说:“都是三娘惹的祸。”
白老爷坐在椅子上听了白波的话,猛地抬起头不解地问道,“李上丹要上部队找她哥哥,有她什么事?”
“少爷,少奶奶是这段时间不痛快,要去部队看她哥哥,这是慢慢说服她也就过去了,怎么把事情又扯到三太太身上了。”何管家不紧不慢说道。
“表舅,李上丹肚子里的孩子是是三娘下药打掉的,怎么能说和她没关系。”
白老爷皱着眉头,吃惊看着白波正要说话。
在一旁的何管家听完,吓得一哆嗦忙说:“少爷这事可不能乱说,你三娘她是白家长辈,盼着白家有个后还来不及,怎么会下药打掉少奶奶的孩子那,你不要在这气老爷”
白老爷没等何管家说完,拍着桌子站起身,指着白波骂道,“我盼着你回来能为我做点事,可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贪图女色娶了那不该娶的人。”
白老爷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用手指着白波,坐回椅子上又说:“事到如今,你既然喜欢她我也容你娶了她,可你又去看中什么双愁女,弄的大院沸沸扬扬满围子人都知道了,丢尽了白家的脸面。”
白老爷说着指了指何管家又说:“多亏何管家在张大鞭子那为你多说好话,事情才算过去。”
何管家忙给白老爷倒了杯水轻声说:“老爷您消消气,少爷是喝多了酒说错了话。”
何管家说完走到白波跟前,用手轻轻拉了下白波,小声说:“去,向你爹认个错,回后院去,我有话跟你说,不要在这气你爹了。”
白波红着脸站起身反驳说:“我没有喝酒,更没有说错话,三娘下药打掉李上丹肚子里的孩子是有证人的。”
白老爷平了平气,又坐回椅子上点上水烟袋,用水烟袋指着白波说:“你是唯恐咱白家不乱,你说你三娘打掉了李上丹的孩子有证人,那证人是谁呀?”
白波正要说话,突然何管家一下子跪倒在白波面前哭着说:“少爷您别说了,让老爷省省心吧!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这事过去吗?”
“何管家你别拦着他,让他说,如果真是你三娘下药打掉李上丹肚子里的孩子,那白家大院的日子她也过到头了。”白老爷喝了口水,水杯吨到桌子上又说:“她能做出这事,也怪不得我狠心。”
何管家听完吓得眼前金星乱冒,两条腿不停的抽动着,像堆烂泥瘫在地上,嘴上吐着白沫。
白老爷和白波都是一愣,不知何管家突然得了什么急症一下昏倒。
只有何管家自己明白,少爷逼急了三太太,那三太太可是知道少爷身世的人,什么事说不出来,那被赶出白家大院的就不是她三太太了,该是他何管家和狼狈不堪的少爷被赶出白家大院了。自己呕心沥血在白家大院一生也将毁于一旦,何管家是急火攻心,才突然昏了过去。
白波也是一惊,忙抱起何管家,“表舅表舅你怎么了?”
白老爷感动的流下老泪说:“何管家你醒醒,你不能走啊!白家还要仰仗你呢,你为白家做得太多了,你虽是白家的奴才,可在我心里你是白家功臣那,白家离不开你啊!”
白老爷抬头看了眼儿子急忙说道:“儿啊!快去围子里叫郎中过来。”
白波起身向大门看了看,这郎中应该来了,说好的今天来给李上丹看病。白波出了屋正要去大门,突然见郎中从后院月亮门走出来了,身后跟着白余。
白波一呆,这土郎中什么时候来的?
白老爷叫来佣人,把何管家抬回了他自己屋,郎中摸了何管家的脉后,摇着头说:“何管家是受到什么剧烈刺激突发心血不畅而导致昏迷。”
在一旁的白老爷焦急地问道,“那何管家得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这得靠他自己恢复了,用药他也服不下。”郎中摇着头说道。
白老爷听完闷闷不乐地在屋里走动着,看着人事不醒的何管家向身旁的佣女说:“你们要好好照看着何管家,等他清醒了要及时报告我。”白老爷说完回了正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