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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祠堂祭祖

    第二天清早,何管家打开祠堂的门,昏暗的屋里散发出烧纸味儿,一个高大的家谱挂画上写着白家列祖列宗的名字,一副墨黑金边对联《祖德宗功千秋永 、忠厚传家万代长》横批《祖豆千秋》。一对铜铸蜡台,每个蜡台上都雕刻着一条飞舞的龙,中间是黑慈香炉,里边已插满香头,堆满了香灰。

    靠北侧墙上左边挂着一张大清朝官员画像,画是出自明家手笔,画像神乎其神,真如一清朝府台大人在坐。

    在画像右边有一女仆画像,两张画像一看并非出自一人之手,女仆画像虽不如府台大人的画像活灵活现,但也非一般人的所能及。两张画像并非是一年所画,大约相隔几十年,画像中女仆怀抱着一个婴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婴儿手中的令牌,令牌上有两个字“道光”其他的字被婴儿的两只小手挡住了。

    女仆跪在地上,两眼流泪。画像旁边放着一个食盒,画像上还多了一双手正在为婴儿头上挂一串绿色的珠子,女仆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数不清数目的银票。

    白老爷和儿子白波后边跟着何管家一起走进祠堂,白波从回来还没有进过白家祠堂,记忆里只有童时来过,早已忘记祠堂的模样。

    白老爷从香袋中取出三支香,白波早已备好火柴,他连划了两根都没有划着,白波从中取出两根大一点的用力划着,没想到那两根连同他手里的一整盒都着了,白波急忙松开手扔了冒着烟的火柴盒,不停的用嘴吹着手。

    白老爷大惊,看着白波烧伤的手说:“毛手毛脚。”

    何管家急忙过来帮着白老爷点燃三支香,悄悄退出祠堂,回头看了眼还在吹手的白波。

    白老爷跪在供奉前,老泪纵横的对着画像说道:“儿啊!咱们白家在清朝三代为官,在嘉庆皇帝时得罪了太子就是道光帝,后来道光帝登了基,已白家谋反罪名抄斩了我们白家七十二口人。”

    白老爷说着用手指了指女仆画像又说:“白家能有今日都是这女仆的功劳啊!她可是咱白家的恩人啊!”

    白波看着画像不解问道:“爹,那女仆为何跪着。”

    白老爷没有回答白波,又狠狠地说道:“如今大清朝已灭亡,这是它气数已尽,道光帝是我们白家世世代代的仇人。”

    白波手指上起了两个水泡还在隐隐发痛,不停的用嘴吹着,白老爷见了心疼的说:“还疼吧?在先列面前毛手毛脚的是对你的惩罚。”

    白老爷停了一下又说:“那个女仆是冒着生命危险把婴儿放入食盒才留住了白家的血脉,女仆带着白家血脉逃出京城,来到东北在东北人烟稀少的地方安顿下来,靠着白家的积蓄把婴儿养大成人”

    “爹,那个婴儿是你吗?”白波急切地问道。

    “不是,他是你的爷爷,你爷爷在年轻时,结交了磕头弟兄,打下基业才有了白家大院今日的辉煌,如今穷人又要分咱白家的产业。”

    白老爷说道这里想要站起,白波急忙扶起高龄的爹。白老爷又接着说道:“分就分吧,只要藏在白家祖坟中的黄金不被发现,白家今后还会有东山再起之日。”

    白老爷说着话指了指画像又说:“儿啊,爹老了,等不到那一天了,记住白家真的有了那一天,一定要保管好这两张画像,白家今后兴衰都要看你的了。”

    白老爷说完拉过白波烧伤的手看了看,轻轻揉了揉,白波看着白老爷想到白家还要遭受第二次劫难。

    “爹,咱们可以回去了。”白波悲痛的说。

    白老爷点点头,白波扶着白老爷走出祠堂,白波偷偷回头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画像,他对那张画像胆战心惊,好像那位府台大人正坐在公堂上审问自己一样,特别是那双眼睛,当白波走进祠堂时,那双眼睛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刺过来一样,使白波惊慌失措,以至于白波划火烧伤手。

    白老爷和白波走出祠堂,白老爷向四周看了看,轻声说:“让何管家锁了祠堂的门。”

    白波不解的问道:“爹,祠堂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干嘛要总锁着?”

    白老爷停住脚步严肃的说:“白家祠堂容不得别人进去,会污秽了白家列祖列宗的灵气,你要记住今后白家祖宗牌位你要保管好,它会关系到白家今后的兴衰起落。”

    祠堂里那张画像上的大人正是大清朝山东知府大人白已轩,在他五十大寿时由一个名画家所画,那画像历经了二百多年的岁月,应保管如初。后来白家大院被解放,一把大火烧毁了白家祠堂,画像也被烧成了灰烬。

    白波说:“爹,您先回去吧!我去找表舅锁祠堂门。”

    白老爷点点头拄着拐棍回了前院。

    何管家退出祠堂回到自己房间,拿了很多烧纸出来,悄悄来到白家后院,出了后门,在墙外边向周围看看没有人,便点燃了烧纸小声念叨着:“表妹,哥来看你了,你一走就是十多年,让哥好想你啊!”

    何管家悲痛万分流着泪向火堆里加了烧纸又说:“表妹你在天之灵也该明白,你的苦心终究没有白费,指可惜你走的太早了,看不到白家的产业在咱们何家手上延续下去。”

    何管家又向四处看了看说:“你在天之灵好好保佑咱们的孩子,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现在是白家的少爷,以后会继承白家的家业,我看着高兴啊!可是我也苦啊!你不会知道,看着自己的孩子不敢认,还要叫他少爷的滋味。”何管家说道这里不停的向四处看。

    “何家列祖列宗们我就快为你们报仇了,他白家后继也就算到头了,付立堂皇了半个世纪,也该到他白家气数已尽的时候了”何管家一边哭着一边烧着纸,却不曾想到隔墙有耳。

    三太太闲来无事坐在窗边乘凉怀里抱着发情的大黄猫,看见何管家轻手轻脚的出了后门,这个何管家对白家到是兢兢业业,可他拿着烧纸出了后门干什么?

    过了一会她见何管家还没有回来觉得不对,白家后院也没有什么值得照看的,这老东西干什么去了,三太太放了大黄猫向后门走去,突然他看见墙外冒着烟,于是收回脚改去了墙里的大墙跟边,她隔着厚厚的大墙隐约的听到何管家不连贯的话:“什么之灵,长大了,白家产业。”

    三太太听的有些糊涂,正不知听下去还是回去的时候,看见白波正东张西望的向这边走来。

    他觉得不好自己一个白家太太偷听起墙根儿,可是白波已经发现了自己,就这么离开会让小白脸笑话,白家三太太去偷听墙根不知是何所为。

    就在这时和她一起来的大黄猫跳上墙,三太太见此来了办法,忙叫起了猫:“猫猫”

    白波走进看着三太太笑着说:“三娘,您上去不就抱下来了。”

    三太太知道白波在戏弄她可总算把场圆回来了,便说:“这猫一天都不回去,我给它食它都不回去吃,不管它了。”说完从白波身边走过。

    何管家在墙外边听到院里的对话便抬头看了看,见一只大黄猫正蹲在墙上看着自己,何管家很气愤,你这畜生,拿起着火的烧纸扔向大黄猫,大黄猫吓得“嗷”一声一个飞跃跳下墙。

    大黄猫的惨叫惊动了还没走远的三太太,她听到猫的惨叫声,转过身来说:“是谁在打我的宝贝?”

    大黄猫受到惊吓尾巴毛炸起来,几个起落就跳到三太太怀里。

    三太太抱着猫走到白波面前,大声对着墙外说:“谁啊?怎么打我的猫啊?”

    大院里的人有哪个不知道三太太有个 宠物猫,没人你就拍她两下屁股也没事,可你若是打了她的宠物猫两下可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不依不饶了。

    何管家咳嗽两声,从后门走进来,若无其事的走到三太太面前说:“三太太,少爷也在。”

    白波见是自己表舅从后门进了,正要说话,可是三太太已打开了话匣子,“我说何管家,你在墙外烧纸念念叨叨,以为我没听见啊?”

    何管家吓得一哆嗦,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胡子也像受了惊吓的猫尾巴一样炸起来。

    三太太又说:“你烧你的纸我管不着,可你怎么还打我的大黄猫,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那得罪了你打我的猫出气。”

    白波对何管家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可他不明白的是何管家在白家大院也算重量级的人物,别说打了你的猫,就是杀了你的猫也不应该吓成这样啊。那么三太太说听见他烧纸时说的话的原因?

    想到这里白波说:“表舅您给谁烧纸去了?”

    “我给何家的祖宗烧几张纸,却没想到吓着了三太太的猫。”何管家有意把事情拐到猫身上。

    三太太放开了怀里的猫,站直了身子,换了一条腿,那条不吃力的大腿伸出旗袍,一脸得意的神情说:“什么之灵,长大了,少爷的家产,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

    何管家听到这些悬着的心算放下了,原来三太太没有听清楚自己说的话,何管家一下子来了精神,于是不慌不忙的说:“三太太我在烧纸时也为我表妹烧了几张纸,让她在天之灵保佑少爷安康,也保佑白家产业兴旺。”

    三太太听到何管家说的话后知道自己理亏,便把话锋一转又回到猫的身上说:“那你也不该打我的猫啊!”

    何管家暗自高兴自己说的话幸亏没被这女人听见,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白波听表舅说完觉得自己太幼稚了,表舅能为母亲烧纸保佑自己,自己却没有想到这些,又见三太太对表舅不依不饶的 ,便说:“三娘,您应该感谢表舅帮您从墙上把猫赶下来。”

    从未吃过亏的三太太收回了露出的大腿,气愤的说道,“白家大院总管家和少爷一唱一和合着伙的欺负我。”说完转身离开了。

    何管家笑了一下看了看白波说:“三太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说也就算了。”

    白波看了一下三太太的背影对何管家说:“表舅您把祠堂门锁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