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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封建时代

    白波一觉醒来觉得酒醒多了,看了看表舅的屋子,屋子不大却非常干净,他起身走出了屋子,太阳已经西斜了,光也没有那么足了,天气凉爽了很多。

    白波突然想起在东院喝酒时看见了三娘,自己给她买的一块好布料还没有送去。于是白波拿着布料上了石阶,在三太太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

    徐吨惊恐的从床上下来,三太太气冲冲的问了句:“谁啊?”

    “三娘是我啊!”门外传来白波的声音。

    “是少爷。”徐吨小声说着急忙拿起汗褂子,三太太指了指敞开的后窗。

    三太太失望的看了眼逃走的徐吨,胡乱的穿上衣服轻声说:“进来吧!”

    白波兴冲冲的进了屋,脸上挂着微笑说:“三娘我是来看您的,我去读书时您还没来白家呢!”说着将一块崭新艳丽的锦缎布料放到床上又说:“我回来时爹没在信上说又娶回了三娘,这是我回来后,让人在城里特意为三娘买回来的,不知道三娘会不会喜欢。”

    三太太看了眼布料,确实是上等布料,颜色也不差,看着挺诱人的,忙换了副面孔,微笑着说:“我来白家就听说了少爷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又是大学生,现在看见了果然如此啊!”

    白波看了眼风情万种的三太太,随后走到后窗前看了眼窗外的花园,盛开的鲜花却被一双大脚踩到了,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三太太有些惊慌生怕白波问起,忙说:“少爷回来是学业读完了,还是放假了?”

    白波仍旧看着花园说:“学生都在闹学潮,反对国军打内战,爹担心我有事,在信上说他生病了,我才赶回来。”

    白波说着转了身子看了眼浓妆艳抹的三太太,这女人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可自己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突然想起今早爹是从前堂房出去的,爹怎么没和着女人一块住。

    三太太笑了一下说:“少爷气度不凡,年轻有唯你这一回来,大院里可算有生机了,不像那老东西整日阴沉着脸,弄的人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白波微微一笑说:“三娘,没有事我走了。”

    三太太忙下了床说:“少爷没事来三娘这坐坐,陪三娘说说话,我一个人怪闷的。”

    白波听完看了眼三太太,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心神不宁地走出了屋。

    白波出了花园正好碰见何管家:“表舅”白波叫了声。

    何管家看着白波笑着说:“少爷你醒酒了?”

    “表舅我说过了不要叫我少爷。”白波急切的说。

    “这是老爷吩咐的,白家大院里的人都的叫您少爷,你不让我叫,这不是为难表舅吗?”何管家严肃的说。

    “那好,我爹不在的时候,您叫我外甥,我爹在的时候您叫我少爷行吧?”白波认真说道。

    何管家连连点头说:“好好听你的。”说完正要走开。

    白波又说:“表舅”

    “你还有啥事?”何管家不解的问道。

    “表舅我想搬去我娘的屋住。”白波轻声说。

    何管家愣了一下说:“你这孩子和表舅一起住不好吗?怎么又想搬你娘屋住?”

    “表舅,我睡觉时梦到我娘了,她让我去她屋住,这样她能看着我。”白波说着留下了眼泪。

    “你这孩子是不喝多了还没醒酒呢,怎么在说胡话。”何管家说着转身要走。

    白波脸上泪珠还没干,却被何管家说的笑了一下,“表舅,您帮我搬过去吧!”

    何管家急忙摆了下手说:“不行,那屋还锁着呢,在说你要住你娘的屋也的你爹同意,我说了也不算啊!”

    “我去我娘的屋住我爹不会不同意的。”白波急说道。

    “你不知道,你回来后一直也没去过后院,在你娘住的西屋,也就是你大娘活时住的屋子里,现在关着个女疯子,时常会哭闹。”何管家严肃说道。

    “女疯子,哪来的女疯子,怎么关到我大娘的屋子里?”白波惊讶的问道。

    何管家见白波追问,忙摆了摆手说:“不说了,这事说来话长,你要去住啊!就问你爹去,这是我不敢做主。”何管家说完急忙走了。

    看着离去的何管家,白家怎么多了个女疯子,自己走的时候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那时自己也记得清楚,没有什么疯子。难道在自己离家十多年里,白家发生什么事了。

    白波带着疑问去了堂屋,他想问问爹,白家发生了什么是,白老爷不在屋,白波在屋里转了一圈,正想要出去,见爹拄着拐棍进了屋。

    白老爷看了眼白波,面沉似水的说:“一个少爷,和一群家奴称兄道弟,还喝的乱醉,成何体统。”白老爷说完坐回正坐椅子上。

    白波没有说话,偷眼看了下爹,轻声地说:“爹,我要回我娘的屋住。”

    白老爷不高兴的说:“不行,那屋不吉利。”说完指了指椅子又说:“坐下,我有话正想要跟你说。”

    白波拿起桌上的茶壶要倒水,水壶已空了,白波正要出去打水,白老爷把拐棍一顿说:“我不喝,往后这样的事叫下人去做,你当好你的白家少爷。”

    白波放下水壶说:“爹、我去我娘的屋住,有什么不吉利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白老爷发怒的说。

    白波见爹生气了,轻轻走到爹身边,再白老爷肩头上轻轻按摩起来说:“我昨天夜里,梦见我娘了,她说一个人在屋里太孤单了。”

    白老爷没在说什么,拿起茶碗,见是空的,又放回桌上,举起手冲白波拍了拍,打了个“唉”声说:“你娘死有十五六年了,也该回到白家墓地了,今年春天,杨半仙来咱们家说出来了,说咱家有人在外独据,过着飘灵的生活,我想啊!那就是你娘啦,她死得日子不好,还有个没见天的生命,不过个十年八年进不了白家墓地。如今你也长大了,该是把你娘接回白家墓地的时候了。”

    白波伤感地说:“那什么时候,接我娘回白家墓地。”

    “等明个,让何管家请个风水先生看看日子。”白老爷说。

    这时佣女端着水壶进来,白波站起来接过水壶,这时三太太也走进来,看了眼白波笑着说:“少爷就是手脚勤快,该干的干,不该干的就别干,这端茶倒水的,都是下人干的活。”

    女佣看了看三太太,偷偷瞪了眼出去了。

    白波给三太太倒了杯茶轻声地说:“三娘现在世道变了,穷人也翻身了,佣人还能用几天,白家的规矩也该改一改了。”

    白老爷把茶碗吨在桌上,怒道:“改,我活着一天,这规矩就别想改,除非我死了。”

    白波看了看发怒的白老爷,悄悄的出去了,时间不大,白波拿着几张报纸放到桌上说:“爹、你看看这报纸,是我回来时,在城市停留时买的,在城市里大街小巷都能见到东边的那些匪徒战败回国,城市被解放穷人当家做主也是迟早的事。”

    说着白波从报纸里找出东北日报递给白老爷又说:“爹你看这张,这是东北日报,东北局机关报,说的就是解放东北,穷人改分地主资本家的田产、家业。”

    白老爷哆嗦着手,把报纸推出老远,拿起水烟袋,三太太为他点上,白老爷吸了几口,放下水烟袋,拄着拐棍,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庄稼,叹了口气,用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白头发,说:“要分祖宗留下的财产,家业。”白老爷话没说完老泪纵横,再也说不下去了。

    三太太插话说:“有什么好难过的,俗活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住在紫金城的皇帝怎么样那,还不是被赶出了皇宫,新政策有什么不好,穷人翻身当家做主,人人平等”

    三太太还没说完,白老爷看了眼三太太生气地说:“这有你什么事,你回你屋吧!不要在这烦我。”

    三太太瞪了眼白老爷,甩了下胳膊,不高兴的走出堂屋。白老爷干咳了几声,白波急忙扶着坐回椅子“爹,您没事吧?”

    “没事,爹没事。”白老爷说完向外看了看又说:“记着,往后有什么事,不该让你三娘知道的,不要让她知道。”

    白波不解的问道:“爹、三娘有什么不好,他不也是用轿子抬进白家大院的吗?现在白家没有什么支进的人了,有些是不该背着三娘。”

    白老爷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不能跟眼前的儿子说,也没法说,自己真的弄不明白,白家祖宗为什么在自己还不懂事,就给自己娶回了大自己十二岁的大太太,是大太太毁了自己,是白家祖宗孽带了她,才使她怀恨在心,报复自己,使自己没脸去三太太那住。

    白老爷没有去看儿子,他知道儿子要问什么,轻声地说:“你也出去吧,让我一个人清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