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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出手断理

    龙玄见这人不论好歹,百般推诿,看来自己这宗门弟子的身份无论是真是假,都难以令其接受了。

    他见这人面目可憎,言语无状,面上那谦和的表情慢慢褪去,现今石碑被褚雨墨斩断,虽得以重合回原,但以这人的咄咄之势,看来今天想要善罢是不行的了。

    这刻薄刁钻之人见龙玄阖唇不语,自认其被说中了心事,心中理亏不敢言声了。心中得意便即将在宗门中所受不快尽数倾泻出来。

    “冒名顶替之人,还毁我宗门标物,我忝为门内弟子,不给你点颜色实在难以向师父师祖交代。”说罢脸色一变,杀气蒸腾,那炎炎之势似乎把龙玄看做经年宿敌对待。

    龙玄见他狠意十足,虽自知理亏在先,如果意欲惩处,也要禀明宗内长辈,验明正身再按门规处罚,这样未请而先诛,先斩而后奏,难免内中含有私愤,看来对方是将沈白衣的罪衍尽数加附到自己身上了。没说的,他再不肖,也是和恩师澹台墨的一枝,龙玄便难避遗祸。

    那人见龙玄身形不动,双目茫然,又见他体格虽甚健壮年纪却轻。修道人判断对方修为高低都看其双眼,此刻龙玄双眼平淡,内中未发现有何高深道蕴,这人心中更是踏实,将身一拧双手虚立身前便是一门法术使将出来。

    龙玄虽持礼有度,尊重师门,可见这人言语刻薄毫无亲善之意,心中便即了然,这世界上有些人讲道理是听不进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踩在脚下之后再跟他掰扯。

    他想到此处,这才抬起眼睛,只见他道蕴外露,眼中闪出三簇火威,正是那心中三火的虚影。他自敛齐三火后从未如此深蕴外露过,此时只为震慑此人,让他知道这世上之人都非可貌相的。

    那人骄意已起,志得意满,双目便似盲了一般,只以为龙玄是貌不惊人的低微修士。他双手立而后撤,掌心中白气升起,那白气中竟吐出无数黄白黑的线条,这些线条出体之后再空中迅捷连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勾勒出一幅绝美的图画。

    这图画之中其他景物尽皆省去,只有一只吊睛白额虎,这猛虎凛而声威,姿形威武,一种百兽之王的霸气遍布此处。

    那人低喝一声道:“虎啸中原!”那虎儿似活了一般,昂起虎头,朝着天际就是一声厉啸。那啸声传遍四野,天空的云层都似被惊扰到后倏的一下飘散。

    龙玄听闻啸声却也被灌注入体,只觉一股声波音线通过七窍钻入体内,像小孩子手一般抓住龙玄心神一阵悠荡,欲待将其摇得失去神智似的。

    他急忙内敛心神,运转真元,同时盘坐丹田附近的金身元婴刷的睁开紧闭的双眼,对着那处音线所行轨迹就是一声断喝,两股声波音线几乎如实质般纠缠在一起,只几瞬那虎啸便被元婴的攻势所败。

    那虚立空中的猛虎愕然一滞,那人只觉用真气凝结成的猛虎似变哑了一般,这式招法乃是他得意之技,常人被这虎啸一击便即魂魄不稳,修为低的便即疯癫失常,可这貌不惊人的魁梧小子竟将那股气流吞入肚中,观其表情神态显然未受创伤。他心中有些惶恐,却并未以为是自己境界不行,他朝那人凝眸而望,手中印结变化起来。

    只见随着他手印变化,那猛虎高高昂起的头颅便即低了下来,在空中轻快朝龙玄奔将过来,待走得几步虎眼突然瞪如铜铃,那雄巨的虎身高高飞起,向寻常老虎一般横起身体朝龙玄猛扑过来。

    那人这次学得乖巧,直到这真气猛虎施为已毕才自口中喊出名堂。

    “饿虎扑食!”一声低喝中,他双手手印再无变化,想来所施展的秘法已然终止。

    龙玄见那真气所绘的猛虎朝自己飞掠而来,须齿都看得那么清楚,而且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势必要将自己身魂俱并吞入体内,那气势可比真老虎要慑人得多。

    他不出手则已,在此时刻如不立威显露,还真叫人看不起呢。只见他将口一张,体内乌雷桃花剑的小小心剑飞掠而出,朝那真气之虎飞掠过去。

    这虎乃是正气门独特的运功方法凝结而成,这正气门的创始之人本就是丹青圣手,门内功法招式有很多都是他由图画之中悟出的,包括澹台墨和沈白衣所施展的“燕掀寒枝”。所以想要对敌,便即需要以真气对真气才能窥出取胜法门。

    那小小心剑带着无比凌厉的气势迎头而上,那猛虎已飞在半空见小剑飞来,却不躲闪,他本以为此乃实物法宝,而自己是虚形真气所聚,按理来说是不会被伤及如何。

    却不知,这心剑乃是龙玄本命法宝,又聚了三火之菁,其中被灌注无数精血和修为,此刻龙玄元婴初成,它的效力更胜之前,这法宝带着三火之芒飞掠过去之时,那虎只觉一阵劲风铺面而道,内中竟似带着星点火芒,它只觉虚形之体的皮骨毛发一阵悸动,被那带火劲势一带,竟自被打回原形,原本栩栩堪比真物的老虎图影就此再空中被一记击散,那些许真气丝线化作无形之物飘落飞散。

    这真气绘图的攻击法术本就极其耗费体内真元,施法完毕后必须尽敛回体才可保证真元不损。可此刻被龙玄心剑气息所破,那些真气便即飘散飞落,再想去敛回却是难如登天。

    那人眼见功法被破,这才悚然心惊,隔着老远重新打量龙玄。龙玄一记得手,收心剑入口,眼中火芒一闪即逝。那人这才瞧得清楚,这人哪是什么修为低啊,实乃神人自晦,今日却果然看走了眼。

    他体内真气大损,眼见自己功法被破,对方毫发未损,心中焦虑不休。他本是心胸狭窄之人,此生虽身负仙法,却难有机会显示,今日本欲称雄施威,哪曾想遇到一个这么棘手得人,心中又妒又恼,胸口鲜血翻滚,终于涌到喉间一口喷了出来。

    他双眼恨意迸发,咬牙切齿道:“小子!不管你是否真是正气门的门人,今日之仇我秦白必十倍奉还!”说罢将身一拧便欲隐入宗门。

    龙玄败他并非目的,见他想和之前弟子一般隐匿消失,哪能容他,在说话间便轻舒脚步,迷踪步法悄悄展开,见他说完话身形便即暗淡模糊之时,他便飞纵至前,龙玄升至元婴境界,迷踪步施展后跨越的距离自非之前能比。

    那人身形还未尽消,便觉一只大手捏住了自己后颈,他心中一急,转首去望,只见龙玄面色平淡毫无波澜的己将他制住。

    “师兄,你想就这么走了吗?”龙玄淡淡说道。

    秦白蓦然回首,只见之前那彬彬有礼的小伙子已变得高深莫测,那双眼睛给人一种绝对不好欺负的感觉。他脖颈被捏得转动都难,龙玄脸上却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这人小小年纪怎么能有这般气势?秦白有些慌乱了,他年纪较龙玄大上几岁,阅历自也要多一些,却从未发现过这种脸上笑吟吟、腰里掏刀子的人。

    他只觉后颈之骨几乎被捏成一团,几乎连话都要说不出来。

    龙玄依然淡淡道:“斩碑之举我自会向掌宗请罪,现在请你带我入门!”说罢手掌之中劲力更甚。

    秦白真气用尽,想要挣扎却又哪有力气,只听得后颈骨咯咯一阵响,一阵剧痛便即传遍全身。

    他还想倔强却被这手劲十足之人收拾得够呛,咽了口口水,眼中戾气逝去,像条被痛打一顿的恶狗一般屈服道:“你先莫要用力,听我说。”

    龙玄缓缓松开了手,手指对着他掌心一点,一道三火之芒渗入他的体内,瞬间将其体内残存的修为功法扼住。

    那人一见这般手法,心中一凉,暗恨自己今日实在是看走了眼,竟把强龙看做草蛇对待。

    他揉了揉喉部,开口说道:“师叔恕罪,我是在此看守宗门石碑之人,乃是四代弟子秦白,我师父白如风是尊师澹台师叔祖的师侄,按辈分您是我师叔。”

    龙玄一听心中了悟,原来自己在宗门辈分如此之高,这该死的混蛋,明知自己辈分地位还有意刁难,真是可恶至极。他听到这里,见这秦白明明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却还这般出言不逊,百般责难,正欲开口训斥几句,心中电转,便即未开口责难。

    这人六亲不认,肆意出手,这般骄横无状,势必是背后有强势撑腰,不如探得他背后势力再做理会。

    秦白不知他心中之想,继续说道:“师叔,这进宗门之事,此刻是行不通的,我真气已失,莫说带你,即便自己回去都是难事。而这宗门之内每月只初一、十五才有人外出,只有令我将养恢复才能带你入门。”

    龙玄一边听他说,看着他的眼睛,只见眼神有些畏惧,却并未发现什么闪烁躲避之态,姑且暂时相信他所说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