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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反目成仇

    龙玄为之一呆,没有明白纪韵诗话中意味,心想这宝典是神侯薄云天所赠,我得来的光明正大,对我此刻境界帮助很大,就凭你一句话就让我拱手相让,怎么可能,不知这人在想什么呢?

    纪韵诗一派天真的神态望着龙玄不语,极度认真。

    龙玄被她这句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嘴里拌蒜道:“这个,宝典虽晦涩深奥却也对修为大有帮助,我还未曾参悟尽解,待我略有小成之时再行赠你借阅。”

    纪韵诗坐在椅上,双手支颐道:“借阅而已啊,我以为你会送给我呢,我把这么好的师妹都送给你了,你就不能对我大方一回?”

    龙玄此刻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些话实在没法再接下去了,只淡淡望着她不再言语。

    褚雨墨出来打圆场道:“玄哥,师姐跟你开玩笑呢,莫要当真。”

    开玩笑?确实很像开玩笑,可纪韵诗的眼里那警惕怀疑的神色是再嬉笑的表情也掩饰不了的。龙玄也非开不起玩笑的人,但他隐隐感觉这纪韵诗没那么简单。他与她接触日久,知道此女机变多智,而且练达世故,看似呆萌的少女容颜内包藏着一颗成熟的心,她的软肋只是沈白衣而已,如果不牵扯这段旧情,她的处事态度是相当精明的。

    两人眼神对接,一个是状似无知少女双手托着下巴,一个是淡淡微笑内蕴杀机,各自神色虽然从容,可气氛却异常的凝重。

    褚雨墨心中一寒,这执着情郎不会就在此间下手以免后患吧,她前次已将纪韵诗私事告诉龙玄,这在某种意义上确实已出卖了纪韵诗,可她并未想过师姐和情郎动手拼命之事,更没想过真动起手来她会站在哪一边。

    褚雨墨性格冰淡,不擅言辞,眼见二人已经说僵,急忙推着龙玄道:“师姐既然回来了,你便去找你的小娘子吧,老赖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龙玄被她推着往前走,脸庞却一直保持侧望的动作,一直被推出了房也未回转过去。

    待得龙玄出门,褚雨墨转了回来,站在纪韵诗跟前道:“师姐你刚才在说什么啊?玄哥最近心情压抑,不能随便跟人开玩笑的!”

    纪韵诗冷冷望着褚雨墨,半晌未开一腔,似想从她焦急紧张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少顷,她突然眉毛一立,跳起后就是一记耳光朝褚雨墨脸上挥去。变起仓促,褚雨墨猝未及防,来不及施展功法,室内狭窄,步法身法也未及施展,而且这一耳光也饱蕴了纪韵诗的修为在内。

    啪!一声轻响,褚雨墨捂着粉嫩脸庞,有些羞恼的望着纪韵诗道:“师姐!你干嘛打我!”

    两人虽一小便常斗嘴,二人外表看来年龄相仿,其实按两世来算,纪韵诗至少比褚雨墨大了二三十岁,所以处处比褚雨墨成熟稳练,虽喜欢奚落撩拨师妹,却从未真的动过手。

    “玄哥?!此刻连称呼都变了是吗?你巴巴的来到龙玄身前自荐枕席丢尽师尊的脸也便是了,怎么还敢为了讨好他将我出卖了?”纪韵诗疾言厉色,一改之前态度表情。

    褚雨墨的脸颊上留下清晰的五根指印,使她如玉肌肤犹如涂上了五根红色油彩一般,不但不难看,反而更增几分异域风情似的。如果那脸庞不渐渐肿起来的话,确实挺好看的。

    她脸上带着不屈和愤恨表情,这般羞辱她从未有过,而脑中却在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姐机警多智,玄哥修为精湛,两人各有所长,究竟是师姐发现了龙玄行踪,还是师姐认为龙玄对她不敬皆因自己而起?

    事到如今只好装傻扮呆,她俏脸涨红骂道:“姓纪的,我敬你是师姐才对你礼让几分,你不要觉得入门比我早便可如此凌辱于我,师尊都未对我如此过!你凭什么?”说罢,手腕一抖衣袖便如意拉直,落在她手掌前彷如一把利剑。

    纪韵诗继续冷笑道:“你和龙玄鬼鬼祟祟的在谈什么?我两日未回,你可曾对他说起过什么没有?我看着你长大,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告诉你!不要吃里扒外!”

    褚雨墨稳定心神,将适才怒意微一咀嚼,瞬即愤怒以极,娇叱一声道:“多说无益,你既然敢打我,就分个高下吧!”

    师姐妹二人在门内之时也常自切磋喂招,跟师姐动手在褚雨墨心里可不算什么大不敬之事,何况是她先无礼。她一恼师姐言语尖刻,说自己什么自荐枕席云云,二恼她打自己一耳光,凭这两点以褚雨墨的性格绝难就此罢休。

    纪韵诗悠悠站起道:“呵,看我这小师妹,多有出息,为了情郎要跟师姐动手了啊!本事不小啊!”

    褚雨墨脸色本自苍白,被她这夹七杂八的话语一击,瞬间变得通红,又羞又恼道:“是你先无礼动手的!可怪不得我!”说罢将手一挥,飞袖如长兵器一般疾刺过去。

    纪韵诗娇躯一闪,已然躲开,那飞袖所带之风劲猛无比,竟将她所坐之椅击得粉碎。

    纪韵诗这才有些真正动怒,叱道:“为了男人,你竟真下狠手!”

    褚雨墨见她越说越难听,索性老了脸皮道:“你不是为了男人会有这般田地吗?”

    纪韵诗身体一僵,面似死灰,万般情殇瞬间涌上心头,二十多年了,这段旧情困扰了我二十多年了!为了男人,我才变成这般田地!远的不说,我为了维护他,几次三番背叛师尊,私纵龙玄,闹的现在师门难回,姐妹反目!不都是因为他吗?

    姐妹两人虽自小便斗口成习惯,可多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之事,今日勃谿却非同寻常,各人都是话语如刀,直击心脾。

    “你和龙玄都是忘恩负义的狗,都该去死!”纪韵诗长发飞舞,裙衫飘荡,十指尖尖,眼中狠厉之色迸发,极为凶狠朝褚雨墨就是一记狠杀。

    她指尖缝隙中蓦然飞出几具巨大陨石,锐角支棱一起向褚雨墨脸面处冲击而去。在她还未发出这陨石之前已然将幻境之处悄悄运转,此时褚雨墨已置身漆黑星空之中,璀璨星芒尽在脚底闪烁,数具陨石急掠而至。

    褚雨墨知道师姐的幻境之中假假真真,虚虚实实,这几颗陨石她却从未见过,料想该是之前和轮回冥火凤交手之时领悟出的新的攻击之术吧。

    不知是真是假,便不能等闲视之,褚雨墨将长袖一挥,那如水波般的袖子已卷住陨石,她玉臂一摆,那些陨石便即朝墙壁甩去。

    轰隆!坚硬墙壁被她这借力挥出的力道撞击出一个大洞出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褚雨墨竟未感到有何压力,正自奇怪,那碧蝉纱衣也是具有灵识的宝物,此次卷住的陨石看似沉重至极,实际却未有多重。只一晃神的功夫,褚雨墨已知中计,急忙撤回法袖,百忙中遥遥一瞥,已自墙上大洞摔入隔壁房间的陨石早已不见,原来竟是几把檀木梳子。

    褚雨墨心中一惊,这是大罗幻境之中的移花接木之术,她早有耳闻,却未真正见识过,姐妹俩自小切磋法术之时也未见师姐用过,可想而知这纪韵诗心机是有多重!

    就这么一错神的功夫,纪韵诗已欺身于前,一把捏住褚雨墨娇嫩的脖子,用指尖一挑,那件法宝碧蝉纱衣便自飞起,法宝纱衣一被去除,褚雨墨修为便自低了一半。

    “师姐,你……你竟这般险诈,在师尊跟前你怎么不是我对手!”褚雨墨裸着双臂,内中只着了一件贴身小衣身体不断发抖的问道。

    “我如一开始就暴露实力,今日还未与沈郎相会就会死在你的手里!”纪韵诗眼中狡黠之色流转不停。

    “卑鄙!你好卑鄙!为了那个臭男人,你值得吗?!”褚雨墨声嘶力竭,愤而怒斥,激昂的而情绪带着如玉般的胸脯一阵剧烈起伏,那娇怯之态玉人愤恨之状竟别有一番风韵。

    纪韵诗茫然道:“值得?不值得?你不也为了男人背叛我了吗?”

    褚雨墨娇叱道:“那不一样的,我爱玄哥,她也爱我,而且他定不会负我!”

    纪韵诗不屑的望了她一眼说道:“沈郎也是如此,否则当年我不会将什么都给他,包括我的清白我的未来我的一切!”

    说到气氛之处,她将手中碧蝉纱衣高高抛起,手如刀斧一般一顿切割,那法宝轻薄如蝉翼禁不住她这一番撕扯,在空中断裂成了碎片,纷纷扬扬撒了下来。

    碧绿的细纱碎片像绿色雪花一般轻轻飘落,纪韵诗目中杀气四射道:“你若再坏我之事,下次变成碎片的就是你!还有你我姐妹之义就到今日,你我之情就如这漫天碎片,难修于好!”

    说罢,开了窗如一阵风般飘了出去。

    褚雨墨赤着双臂,双手抱着冰冷的肩膀,望着自己法宝被毁成碎片,心中百感交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同根师姐,说这个不听劝那个也不理,如今竟然毁我法宝,决断情义,这老天真的对我不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