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有东西跑了!!”
刘云鹤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喊道。
罗阎正在检查橡皮伤势,在听见喊声后迅速抬头,果真看到了朝路边滚动的红色血肉。
他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紧握匕首,立刻向着那团血肉冲了过去。
只可惜,在罗阎奔袭途中,红色血肉已经化作流体,穿过下水口缝隙。
罗阎扑倒在下水口前,用眼睛通过缝隙观察,发现漆黑的底部只剩下些许残留血迹,而流动的血肉早已消失不见。
“该死的,还真让他给跑了”
“竟然这么难杀,连割头焚身都不死”
罗阎收起匕首,咬牙低狠道。
“估计他把核心器官藏起来运走了,剩下的地方都只是空壳。”
一声提醒从他身后传来。
罗阎重新站起,转身看向坐在地上,揉着后脑的橡皮,开口问道:
“怎么样,受伤严重吗?”
“只是小问题,刀杀不死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橡皮甩了下头,看向被抛在火堆旁的脑袋,
“不出意外的话,你切下的脑袋也只是一团肉,里面应该没有大脑。”
闻言,罗阎走到脑袋一侧,用匕首轻松切开头颅。
男人的头颅里,果然只是一团红色血肉,并没有大脑在其中。
“生命力顽强到这种程度,这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了吧。”
罗阎擦干净匕首,插回腰间。
“这就是泥沼的能力,难缠得很,就连银色子弹都没杀死他。”
橡皮站起身,拍了拍满是灰尘的黑色披风。
“你说的银色子弹,是指银色子弹机构,还是银色的子弹?”
罗阎想起泥沼案件记录中的水银弹头,所以也不清楚橡皮指的具体是哪一个。
“两个都算,因为只有‘银色子弹’才会用银色子弹,其他人弄不到这种东西。”
“银色子弹也叫水银弹头,这是他们对罪人最有效的杀伤性武器,以此命名就是为了震慑罪人。”
“水银弹头对罪人是致命性的,能抗住水银弹头的罪人寥寥无几,泥沼就是其中一个。”
橡皮解释道。
“这么难杀,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刘云鹤问道。
“当然是继续追,他为了活命,主动脱离掉将近一半的身体,几天都缓不过来,现在是猎杀他的最好时机。”
“如果放任他休养,那我们的行动就等于白搭了。”
橡皮看着刘云鹤,盘起胳膊道:
“你应该也不想继续生活在恐惧中吧?”
“肯定啊,我举双手双脚支持。”
刘云鹤肯定道。
“那就继续行动,赏金的事等解决掉他再说。”
罗阎也认同地点了下头。
“可这个地方是水泥封死的,只有他那种家伙才能过去,我们该怎么追?”
刘云鹤蹲在只有两指宽的下水口前,试着往里伸手,发现连胳膊都伸不进去。
“周围应该有井,我们顺着井下去,再找回这个位置就好了。”
橡皮说道。
“那里正好有,我们可以从那爬下去。”
刘云鹤指向不远处的生锈井盖。
三人快步跑到井盖前,橡皮直接把手指伸进井盖缝隙,把井盖猛地揭开,扔到一旁。
接着身体灵活的优势,罗阎和橡皮先后跳下,刘云鹤肩膀有些宽,下去不是那么容易,好在左右腾挪,也勉强挤了进来。
他顺手把井盖拉回铺好,顺着井道滑落,险些一屁股坐进恶臭的水沟中。
罗阎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简单环视四周。
这里只有一条不到一米宽的边缘走廊,旁边就是没有任何拦网的地下排水渠,里面水体发浑发绿,气息格外难闻。
他低头看向地面,向前寻找出那条隐约可见的红色血迹。
三人脚下又湿又粘,只能尽量把腿分开,不让污水溅到裤腿和衣服上。
“好臭啊这里,不会中毒吧”
刘云鹤跟在罗阎身后,用手紧紧捂着鼻子,说话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闷。
“中毒是小事,万一遇到水鬼,比中毒麻烦得多。”
橡皮同样端起手机,用手电筒照亮周围。
“水鬼?那是什么?不会是怪物吧?”
刘云鹤好奇地道。
“不是,倒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有些懒惰会躲在下水道里,在需要食物时才跑出去一段时间,所以被人叫水鬼。”
橡皮回答道。
“听起来还挺可怜的,为什么他们不留在上面?”
刘云鹤问道。
“呵呵,可怜?”
橡皮冷笑一声,说道:
“他们躲在这里,随时会把上面的人拖到水里淹死。”
“如果被拖下来的是你,你就不觉得他们可怜了。”
听到橡皮这么说,刘云鹤顿时后背一冷,就像随时会冲出人来把他拖进水里一样。
边缘走廊上,血迹也不再是清晰一条,而是逐渐变成了分离的块状。
“接下来的痕迹都是脚印,他应该在这里变回人形了。”
罗阎抬起手机,将灯光照向更远处。
一个个带血脚印,正沿着走廊延伸到远处。
“他应该跑起来了,我们也加快速度吧。”
橡皮开口提议道。
她的提议很快得到认同,三人默契一同提速,在下水道狭廊中跑了起来。
激荡水花的脚步声,在甬道中频繁回响。
不久,对向也传来频率更低的水花声。
他们停下脚步,将灯光对准正前方。
若隐若现的几个人影,正在向他们走过来。
“呦呵呵,有迷路的小老鼠跑到这里来了,好像味道还不错”
“好久没见过女人了,今天竟然有送上门的,还是个上等货,运气真好,呵呵呵——”
“不打紧不打紧,另外两个也可以勉强用用。”
“淹死他们太可惜了,可得多用几次才行,哈哈哈哈!”
“他们太干净了,先帮他们洗个澡再说!”
五个衣衫破烂,满身污痕的“水鬼”,缓步走出阴影。
他们的脸上无不带着喜悦和渴望,仿佛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活人。
“让开。”
罗阎抬手摸向腰间,
“让开,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