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五点八的汇率来算，飞鼠应该价值七万五千多黑水吧，六万是不是太少了点？”
罗阎心算出大致价格，开口试探老板的态度。
“唉，不能这么说，飞鼠可是块烫手山芋，盯着他的人多了。”
“领飞鼠赏金的人，肯定要多承担一份危险，报酬高点也是正常的。”
老板嘴上难办，两只手却始终压在袋子上，对飞鼠很是不舍。
“我不多要，六万五，给你留出一万承担风险的报酬，应该够了吧。”
“六万五有点多，六万三怎么样？”
“就六万五，如果不行的话，我把飞鼠带走。”
见罗阎坚持原报价，老板深呼吸一口，寻思十几秒后，点头肯定道：
“成交，那就六万五黑水。”
他拿出桌下铁盒，在上面输入密码，从中取出一摞纸钞，放到桌子上。
罗阎拿过纸钞，简单清点一遍，确定是六十五张后，折起塞进口袋里。
虽然六十五张钞票不算多，但折起来也挺占空间，把他口袋撑得鼓鼓的。
“那这个就是我的了。”
老板笑着收起袋子，转身叫来帮手，让帮手把飞鼠拖到帐篷外。
整个交易过程十分简单，无非谈好价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既不问身份，也不管来路，除了比银色子弹赏金少一点外，其他地方都是优势。
罗阎很喜欢这种交易风格，所以交出飞鼠后，飞快拿钱走人，没有在帐篷里停留太久。
来到帐篷外，确认身边没人，他走向吕萌，顺便收起面具，放进衣服里。
刚刚来领赏金的男人，同样戴着鬼面具。
和男人的面具相比，罗阎的面具只能用朴素来形容，所以也没得到什么关注，但这正符合他的需求，他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罪之城中戴面具的人很多，各式各样都有，想要独树一帜，光靠面具花哨是不够的。
卖弄面具的小丑只会被人嘲笑，起不到任何正面作用。
“怎么，想看表演吗？”
回到吕萌身旁，看到她正盯着马戏团里的笼子发呆，罗阎开口询问一声。
“嗯不是。”
吕萌转过身，微笑着摇动脑袋。
她从乐观开朗变成蔫声蔫气，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看着低落的小猫不再蹦跳，罗阎感到有些奇怪，但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这是一个令人欢笑的地方，他不知为何会让吕萌感到悲伤。
明明在来这里之前，吕萌提到马戏团，心情还是雀跃无比的。
“我们走吧，去把黑水换成法币，顺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到时候请你吃大餐。”
罗阎笑着岔开话题道。
“好。”
听到吃大餐，吕萌顿时恢复了几分开心模样。
得到肯定答复后，罗阎点了下头，快步离开马戏团。
两人沿路返回，直奔复兴区中心。
银色子弹，搜查部办公室中，几名搜查官围桌而坐，面色冷凝。
“现场报告出来了，死者除了劫匪外，还有一名猎罪者。”
一名短发女搜查官把三张照片推到方桌正中央，
“蛊师，从学院部毕业的猎罪者，至今已经六年，业务极其熟练，内部给她的能力评级是B。”
陈湖水伸手拿过照片，在眼前挨张查看。
第一张是蛊师的毕业照，第二张是蛊师的证件照，第三张是蛊师的死亡现场。
他飞快略过前两张照片，端起第三张照片，认真地推了下眼镜。
“蛊师被直接撕裂胸口，捏碎心脏，手法很凶残，凶手大概率是愤怒或者暴食。”
“而且，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痕迹，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
“虽然蛊师是精通诅咒的嫉妒系罪人，但在学院部时体术成绩很好，不弱于成年男性罪人。”
“这也就说明，蛊师是被强敌瞬间击杀的，她根本来不及反抗。”
短发女搜查官继续介绍道。
“据调查人员消息，现场有人反馈，说看到过血槽，会不会是血槽干的。”
一名男搜查官开口猜测。
“如果是血槽干的，我们可以考虑把血槽评级调整为A了。”
短发女搜查官转头看向陈湖水，问道：
“湖水，你怎么看？”
陈湖水摇了摇头，说道：
“我觉得不能轻易下结论，也有人说过现场还有其他身影，说不定是其他人干的。”
“这是在现场发现的，虽然不知道属于谁，但可以肯定来自于一名女性，也许她和案件也有关系。”
“血槽虽然很难缠，但始终没有显露过A级的实力，我们可以考虑提高悬赏，暂时不动评级。”
说完，他拿手机调出照片，展示给众人。
照片上，是一双小巧的黑色皮鞋和一双袜子。
短发女搜查官点头道：
“你这么做更严谨一点，但上面的命令是尽快调查。”
“蛊师在猎罪者里很有名，她的无端死亡，很容易引起其他猎罪者抵触，追击效率会大大降低。”
陈湖水低头思考，分析道：
“能够秒杀蛊师的，只可能是A级以上，至少也是马上步入A级，按照这个标准，可以把目标缩减到一百人内。”
“在这一百人中，能做到伤口无划痕，凭蛮力徒手开膛的，只有愤怒和暴食。”
“我们把范围再缩减到这两个类型，人选就只剩下三十个左右。”
他侧过头，伸手指向季小桃的电脑，
“小桃，按照我刚才说的条件，把这三十个人拉一个图表出来。”
“知道了。”
季小桃肯定一声，飞快敲击键盘，输入各类条件，调出最终名单。
办公室屏幕上，三十个词条依次排列。
高居榜首的暴君，被几人一眼排除。
如果暴君出现，小区内不会有任何激战痕迹。
只有A级罪人，才勉强能在暴君面前拔出刀来。
况且，暴君自进入罪之城以来，就从未离开过环山区，这种小区械斗，他根本没有参与的理由。
“会不会是大喰？”
“这个杀人手法和大喰很像，我们应该都见过被大喰杀死的人，下场跟这个差不多。”
男搜查官主动提道。
“应该不是大喰，我从其他猎罪者那里得到消息，蛊师一直在追踪飞鼠，大喰不会差飞鼠这点赏金。”
短发女搜查官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