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是有不怕死的。
费仁材梗着脖子拦在陈寻面前,就是寸步不让!
“作为医生,要对自己的患者负责,老夫行医一生,从未出过任何差错,绝不能把我的病人交给一个毛头小子!”
“你要么证明自己医术比我强,要么干脆杀了老夫!人可死,晚节不能丢!”
他的地中海在灯光下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众人纷纷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陈寻扯了扯嘴角,抬手“咔嚓”一声捏断了费仁材的脖子!
动作干脆利落。
后者顿时两眼翻直,气绝身亡!
“啊——!!”
周家人尖叫起来,连周清歌也满脸震惊,她没想到陈寻居然真的出手杀了人!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费仁材下垂的头颅缓缓抬起,重新回到了脖子上,“咔哒”一声脆响,似乎是断掉的颈骨又复位了!
老头死而复生,眼睛又睁开了!
他的身体微微发颤,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你……”
话还没说出口,又听得“咔嚓”一声脆响!
脖子再次被捏碎!
场间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双眼,嘴巴张成“O”型。
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能够理解的范畴。
费仁材又断了气,尸体一挺,然而下一秒,脖子再次奇迹般地恢复了!
他睁开双眼,气喘如牛。
“等……”
“咔嚓!”
同样是刚说了第一个字,同样是一声脆响,费仁材感觉到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再次用力!
老头两眼一翻,第三次成了一具尸体,完成死亡帽子戏法!
现场似乎陷入了一种循环,陈寻一遍又一遍地捏碎了费仁材的喉管,老头却一遍又一遍地死而复生,“咔嚓”“咔嚓”的脆响不绝于耳,众人听着从牙酸到呆滞再到麻木!
费仁材就这么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两种状态切换,他很想说话,可是死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开口。
“这就是我证明的方式。”
陈寻淡淡地开口道。
他掐着费仁材像是掐住了一只王八的脖颈。
“投降!”
终于!
费仁材趁着自己又一次复活的间隙,紧急举手示意!
这一次,陈寻的动作停下了。
“服了,老夫服了!少侠神通广大,医术高绝,老夫心服口服!我瞎了眼才招惹您老,求您放过!”
“投降了,彻底投降了!”
费仁材高举双手,老迈的双眼中满是震惊与畏惧。
见自己没死,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确认喉管是完整的,这才松了口气。
死而复生,当这一神仙绝技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费仁材才清晰地认识到这有多恐怖。
记忆中,救下一名将死的人理论上是可行的,只是那几乎要吸干一名顶级大宗师全部的灵气。
费仁材幼年时期,赵家老祖曾经办到过,配合上轮回转生丸,他真的救回了一名半边身子都被炸毁的人。
然而即便是以老祖的神通,也大伤了元气,休养生息一周才缓过劲来。
至于说杀人如切菜,救命如喝水……
他活了快八十年,没见过这种神妙的医术,更没见过这种……证明的手段。
简直把他当臭虫在捏!
费仁材过往的三观被颠覆了,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自己奉为圭臬的医术理论似乎不值一提……
“少侠,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如果这世间还有人能救……”
“啪!”
陈寻一巴掌把他扇到一边。
“滚一边儿去,丢人现眼。”
费仁材的医护团队连忙站到一边,给陈寻让出一条路。
周家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嚣张的少年来到老夫人的床上,没有人敢说一个字,生怕招惹了这尊瘟神,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只有周清歌,眼眸闪闪发亮地望着陈寻的背影。
生死,这一个沉重的话题,在陈寻面前似乎特别简单。
也许奶奶这次真的有救了!
此刻,满屋的人心情复杂地安静等待着。
陈寻走上前,看到床上躺着一名眉头紧锁的老妇人。
她在人生路的尽头,已经气若游丝,全靠点滴和呼吸机救命,生机早该消散,是周平江用顶级医疗在帮她强行续命。
老妇人的眉宇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周清歌说的没错,她确实不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陈寻展开神识,笼罩了整座周家庄园,当看清了隐藏在地下的肮脏之物时,连他都微微皱眉。
陈寻绕床一周,脸色愈发低沉。
他似乎有些生气,周围的空气瞬间下降了好几度,周家人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喘。
“陈,陈寻同学……是不是很棘手?”
周清歌忐忑地问道,她声音压得很低。
“很简单。”
陈寻舒展了眉头,压在众人心头的乌云瞬间消失了,大伙儿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陈寻抬手,朝着老妇人输送了一丝灵气,奇迹发生了!
老妇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笼罩在她面庞上的灰败死气消散无踪,她的嗓子动了动,旁边的仪器发出了尖锐的“滴、滴、滴”声,平缓的曲线陡峭了起来!
最令人惊讶的是,她居然睁开了双目,甚至还想要挣扎着起身!
“奶奶!”
周清歌再也忍不住,激动地冲上前,抱住老妇人痛哭起来。
“周小姐,冷静些,让老夫给老太太做个全面检查!”
费仁材同样又惊又喜,但他很好地保持了医生的操守,上前拉开了周清歌,整个团队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操作着仪器。
“陈寻同学,你,你,你真的做到了……谢谢,无论怎样感激你,都不为过!”
周清歌激动地俏脸通红,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陈寻面前,双眼却没有离开病床上的人半秒。
没有想到,以往淡漠高雅就像幽谷中遗世独立白莲花一般的周清歌也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但正是这样,才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形象。
陈寻没有说话。
他想听的并不是周清歌的感谢,该说些什么的另有其人。
“陈大师,多谢,多谢!我之前还对您有些怀疑,实在是有眼无珠!周家最近不太平,暗流涌动,所以在下内心提防了些,大师恕罪!”
“替我母亲,替整个周家,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周平江同样激动地上前,他羞愧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