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七天才能动。
没死成,真倒霉。
期间南叔来看过我好多次。
他骂了我几句,只是骂的都很温柔,言语之中更多的是关切。
“南叔,我妈知道吗?”
“我敢告诉她吗?你这孩子,尽让人操心。”他的骂让我心中升起一阵温暖。
“对不起,南叔,我错了。”我只能道歉。
大家对我都这么好,我却总是想着自己,还真是自私。
几天后,我出院了。
我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当时有人在楼下搭了个那种大的遮阳伞正在卖水果,我摔在上面得到了缓冲,不然可能就当场死亡了。
右手被摔断了,脑袋被手臂挡住,没直接摔在水泥地上,只是轻微脑震荡。另外肋骨摔断了七根,肺部受到了挤压,其他脏器有一定损伤。
医生说我的情况比较不好,最近半年内最好是不要有什么重体力劳动,饮食需要清淡
如果有不舒服,立刻来复查。没有的话下个月也再来检查一次,下个月检查之后,视情况决定接下来的治疗。
“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出院的时候,南叔因为要上班没来。乌若和茜喏来接我,我对他们道了歉。
“知道还做这样的事,你知道我哭了好久吗?本来我都被录取去一个高中当美术老师了,为了你我又辞了”茜喏说道。
她藏不住事,一股脑就说了出来。
“如意,你可以把我当做亲人,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一起面对。”乌若对我说道。
听到这句话,茜喏把我拉走了。
“如意,你是不是弄错了?”她问了我一句。
“弄错什么?”
她这句话问的我一头雾水。
“就是你说乌若的爸爸,你确定吗?”
我自杀前,留下了遗书,我告诉茜喏,我和乌若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我身上有一件错事。那件事,就是乌若爸爸的事情。
第一次见乌若,就在他车子里发现了一张有口红的一百元。
那个大叔的年龄也对得上,而且我微信点转账,确认那人是叫什么明的。
如果这样他都不是乌明,那我运气还真好。
茜喏听完我的话,沉思了片刻。
“可我问了乌若,他爸早就在牢里了。”茜喏说道。
“什么?!”
“另外,我还问过乌若,他曾经把车借给过朋友。他的朋友的爸爸,也是叫什么明的。”茜喏的话让我的下颌发热,这股热气顺着下颌朝着脖子冲去,我的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
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之前的医生。
“唉!”医生叹了口气。
“短时间内不要刺激病人”
茜喏低着头不说话,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
“如意,对不起啊。”她低着头不敢看我,两只手的食指交织着互相打转。
我笑了起来。
“茜喏,谢谢你。”
“啊?”
“我说谢谢你。”我抱着她亲了一口。
果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件事我从未对乌若说过,她本可以不告诉我的,她也喜欢乌若。可当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她马上去调查清楚,调查清楚之后也没有瞒着我,而是告诉了我。
如果她不告诉我,那么我心里永远有一根刺,我和乌若永远也不会在一起。
可她毫不犹豫的告诉了我。
我抱着她,久久不愿松开。
“如意,你卡着我脖子了,你不会要弄死我吧!”她大口喘气的声音传来,我急忙松开了她,这才发现我太过于激动勒住了她。
冷静下来之后,我发现我是过于激动了。
就算没有那件事,可正如张毅卿说的那样,我是个脏了的人。
面对乌若,我心里有很多刺。
如今不过是拔掉一根,还是本就是因为我自己误会插进去的一根刺,实际本不存在。
可其他的刺是实实在在的插在心上的,没有误会,都是血淋淋的尖刺。
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怎么了如意?医生说了你情绪不能太激动的,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你知道,我这个嘴”
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在想,没死成,大概是老天爷也要让我再活一次吧!”
“对对对,你可不能再寻死了,我都快要哭死了,呜呜呜~”说完她真又哭了起来,啪啪啪的直掉眼泪。
“放心吧,我这一生,如履薄冰,好不容易回来了,不会再那么傻了。”我学着电影里的台词说道。
在医院又观察了几个小时,我出了院。
乌若开车,我和茜喏坐在后排,谁也没说话。
“别那么严肃,我没事了。”这两个傻子什么都不说,怪尴尬的,只能由我来打破僵局。
“乌若,放首歌听听吧!”我说着,递过去手机。
“轻轻贴近你的耳朵,
莎朗嘿哟,
情话永远不嫌太多,
对你说”歌声传来,我轻声哼唱了起来。
茜喏也跟着唱了起来。
“茜喏,你知道这是什么歌吗?”我问道。
“123我爱你。”她说道。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123对不起呢?!”我非常疑惑的看着她。
“我不会记错的,是123我爱你。”
“不对,是对不起。”
“是我爱你。”
“对不起。”
“我爱你!”
“对,你说得对,对不起,我爱你。”我对茜喏说道。
茜喏的一张脸本就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现在忽然间红了起来,像个水蜜桃一样,我忍不住捧起她的脸。
“茜喏,你是许如意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移情别恋的好朋友,我爱你。”看着茜喏,我认真的说道。
“有,有人在呢!”茜喏说道。
“有没有可能,我也是个女生,不是在和你表白。”
“许如意,啊!你气死我了,你居然调戏我”茜喏吵了起来。
前方开车的乌若似乎也在笑。
看着他的笑,我有些心疼。
都是最爱我的人,被我伤成了这样。
不过这一次我不会随便去寻死了。
我爸在天上看着我呢!
我妈在家里等着我照顾,南叔白了头发,还有茜喏和乌若,这么多爱我的人,我会活下去的。
“谁让你们都不说话的,跟个闷葫芦一样,这个家没有我迟早要散。”我说着,继续哼着歌。
这一晚,我们没有回家。
开了两间房,我和茜喏一间,乌若自己一间。
他们睡了很久,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一点才醒,茜喏被我叫醒起来上了个厕所,抓了抓屁股又躺下了。
我只能续费了一天,本来是想要把她拽起来去洗漱的,可实在是有些没力气。
第二天我回了家。
我刚买的新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装上了防盗窗。
好多家都有了,大概是怕我这样的二货再跳一次吧!
乌若和茜喏帮我收拾东西。
邻居们还在讨论前些天的跳楼事件。
我也听说了一些离谱的传闻。
有的人说我怀孕了,还是个黄毛的,我爸妈气的要和我断绝关系,所以我跳楼了。
还有的说是因为我被鬼上身了,那天月黑风高,一道闪电劈下,我大喊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跳了下去。
最离谱的是说我有男朋友,结果去医院检查发现我是个男的,我男朋友要和我分手,我跳了楼。
本来我还打算把这房子卖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我本以为大家会认出我来,要是我妈搬过来了,被她知道我跳楼会出现问题,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先看看吧,要是过几天没人认出我来,我就让我妈一起搬过来。”我心想着。
楼下有卖水果的,我问乌若他们要吃什么,下去买点。
茜喏陪我一起。
“大叔,你这遮阳伞真好看。”确实很好看,花花绿绿的,当然我更想试探一下他认不认识我。
“妹儿,眼神不错哟。
我跟你说嘛,我的伞其实不是勒样子勒。那天晚上,不晓得是哪家的女娃娃,一哈才就从楼上跳下来了,黑我一跳。给我黑勒哟,嘴巴头一直在吐血,吐了一身,我马上就切打了120,也不知道造了啥子孽浪么想不开”大叔的吐槽让我汗颜。
原来他确实是救了我一命的大叔,怪对不起他的。
我也没和他讲价,买了水果走了。
至于赔偿遮阳伞什么的还是算了,我可不想他认识我,不然以后我妈过来,我跳楼的事情难免会暴露。
等下有时间或者改天伪装一下再来赔偿好了,而且说不定南叔已经赔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