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何惠珍上前开门，她一看是汤玉，又见汤玉朝她使眼色，她立马懂了，把汤玉让进屋里来。
“家里没钱了，来也没用。”
王阳在阳台那边抽着烟，没好气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也没认真去看汤玉的模样。
方进和邱宇这时闪身进屋来。
这边汤玉悄声跟何惠珍说：“快把哲哲抱上进屋。”
何惠珍连忙去抱了哲哲，带着汤玉走进了屋里。
“你们是谁啊！”
王阳见到方进和邱宇，意识到不妙，但还是问了一句。
“欠钱不还，你说我们是谁呢！当然是来要钱的。”
邱宇说罢便一拳直冲王阳面门，接着便一番拳打脚踢。
当然，邱宇是学医的，打人不打要害，只教训王阳一顿，打那些伤不了人的地方，但也该够王阳受疼的了。
方进都不用动手，站在一边看着，朝王阳骂了过去：“欠钱不还，还有脸欺负老婆孩子，连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要，要我说，你就不配做人，该做畜牲。”
邱宇打得爽，又踢了王阳一脚，接口骂了过去：“畜牲可比他强多了，畜牲对人还有点贡献，肉还能吃。可这人简单就是个社会败类。”
王阳被打得嗷嗷直叫，哭喊着：“我没钱，真的没钱了。”
方进说：“没钱你还敢回来。我们可是天天都在这里守着的。“
王阳从地上爬了起来，跪着求饶：“两位大哥，我真的没钱，求你们放过我吧！”
方进冷道：“放过你可以。我限你马上去搞钱来，不然我就要你老婆孩子的命。”
王阳连连点头。
他就巴不得老婆孩子没命了，这房子就该归他一个人的了。
邱宇朝王阳又踢了一脚：“还不去搞钱，我们会在你家等着。”
王阳连滚带爬地跑了。
邱宇站在楼梯口看着王阳在楼梯处还摔了个跟头，可惨了。
这时方进连忙敲门进屋，问何惠珍：“你知道王阳平时呆在哪吗？”
何惠珍说：“住在他情妇那里。”
“你知道他情妇住哪里？”
“我知道。”
方进松下一口气：“知道就好。”
汤玉抱着哲哲说：“你一定要跟你丈夫离婚，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花一辈子的时间跟他耗在一起。”
何惠珍这回被王阳逼得这样，真是心如死灰了。
她哭道：“以前我总想着要给哲哲一个完整的家，可王阳刚才竟然当着哲哲的面骂哲哲是个没用的孩子，我真是对他死心了，也不指望他以后会对哲哲好，我和他的婚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是……可是他刚才说了，这房子卖了，再给一半的钱他，他才答应跟我离婚。”
汤玉看向方进，她在这方面可还真是不懂。
方进说：“你这婚不难离。”
汤玉笑起：“真的吗？”
她其实知道是真的，因为方进说是什么，就一定是什么，从来没有失误过。
何惠珍也瞪大眼睛看着方进。
方进开始支招：“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搜集王阳出轨的证据。另外，他赌博在派出所是有案底的，抓过好多回了。按照婚姻法来说，只要夫妻一方出轨，还有赌博屡教不改的，法院就会判处离婚。”
何惠珍笑了起来：“那太好了。”
她现在只想跟这个无药可救的男人离婚。
既然王阳不喜欢哲哲，还说了以后不会养哲哲，那她就离婚了带着哲哲，总能把日子过下去，还不用担惊受怕。
“王阳的那个情妇在下渔街，我有一回偷偷地跟着王阳去过，但我说不上来具体在哪里，得带你们去才行。”
汤玉抚着哲哲的头：“我带着哲哲，你带他们去。”
她又问哲哲，“哲哲，阿姨带你去外面吃好吃的，好不好啊？”
哲哲拍起手来：“好，我要吃肉肉。”
汤玉笑道：“行，我给哲哲买好多肉肉吃。”
何惠珍听着这话，就觉得心底十分温暖。
方进担心汤玉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安全，于是对邱宇说：“你先去摸一下王阳的底。”
邱宇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一起下楼，方进给何惠珍和邱宇招了一辆出租车。
“邱宇，你们摸完底后，就直接打车回松湖。我和你嫂子会先带着哲哲回去。”
“哥，我知道了。”
方进和汤玉带着哲哲去找地方买吃的，去玩。
何惠珍和邱宇坐上出租车，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了王阳骑着个自行车，在路边上艰难地骑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王阳果真是去了下渔街。
车上何惠珍说了，王阳的那个情妇叫茵茵，具体姓什么不知道。
茵茵以前是个工人，单位还不错，但后来下岗了，平时就靠着做点临时工养活自己。
这女人还爱打麻将，和王阳就是在麻将馆认识的。
出租车停下，邱宇多付了车钱，让何惠珍就在车上坐着，他则悄悄的跟上了王阳，进了一条巷子。
巷子进去后有一排破败的小平房，王阳在其中一间房屋门前停了车，拍了拍门，喊了一声：“茵茵。”
门吱吖一声打开，王阳走了进去。
“哟！你这是又被债主打了。”
“唉，别提了，就不该听你的回去找那婆娘要钱。”
“不要钱怎么办？我没工作，你也没工作，你还欠了一屁股债。哼！反正你要想跟我在一起，还想让我帮你生儿子，就得找你婆娘要钱，把那房子卖了，到时我们拿着钱离开这个地方，去外地重新生活。”
“今天打我那两人说要在家里等着我送钱去呢！我哪敢再去。”
今天王阳跟邻居们四处打听何惠珍，后来正巧碰上一个邻居在松湖农场三角坪找神医方大夫看病，恰好就在三角坪那间小屋外边看到了何惠珍和哲哲。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得让你家那位把房子卖了，再把婚给离了，这样我们才能好好地过日子。”
“过几天再说吧！这事急不得。”
邱宇在窗外边听了一阵后，转身离开，回到车上后，让出租车送他和何惠珍回松湖。
何惠珍问：“怎么样？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邱宇说：“没看到那个女人，只听到他们说话。”
何惠珍好奇：“他们说什么？”
邱宇直话直说：“你男人要你卖房子这事，是那个女人出的主意。她想让你把房子卖了，他们好拿着房钱去外地重新生活。”
何惠珍气得不行：“他们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