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富,小云在磨刀,没事吧?“
“没事,妈,她说要用生铁水煮红枣吃,你想多了。”
“你以后可不能再对小云动手了。我怕把她给逼急了,她会……”
陈先富本来就为这事心烦意乱,他不耐地说:“知道了,妈。你回屋去睡吧!”
陈老婶子回了屋后,把门给拴紧了。
这时厨房的磨刀声歇了下来。
又过去二十分钟后,崔云回了屋里。
陈先富平时都是一躺床上就睡了,除非是想做那事。
这会儿陈先富是假装着睡着,他看着崔云像往常一样躺在了床上,再熄了灯,他这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崔云这大晚上的磨刀,一磨就磨了三天。
这夜除夕,陈老婶看不过去了,去了儿子那屋。
“先富,你去跟小云说,大过年的磨刀不吉利。”
“我不敢去。”
陈老婶犹豫了一阵,想着崔云磨了两天刀也没出事,于是回屋去了。
陈先富吃了三天的导气汤后,就觉得睾丸完全不痛了,四肢也没有那些冰凉了。
因此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脾气也没那么急躁了。
今天晚饭的时候方进来找他,说是明天大年初一,怕农村人讲究,就先把调郁症的药给安排上。
方进给他把脉后,安排的疏肝解郁汤,只服用三剂就可以了。
这日除夕夜,陈家一夜安宁。
大年初一,方进带着汤玉给各家串门走亲戚。
方进在老家这一呆,就一直呆到正月十五。
这半个月,陈家一直和和气气的,陈先富不令没有打过崔云,连骂都没有骂过。
正月十六,方进带着汤玉回到松湖农场。
医馆新年开业,化妆品厂的工地也开始修缮建设。
方进忙过几天后,开始筹备着把家里的土坯房推了重建。
按汤玉的要求,只要简简单单一栋小二层,不要什么游泳池,也不要什么花园。
汤玉觉得菜园和果园就够时间打理了。
现在她工作也忙,承包的稻田都给了别人种,菜园和果园都是村里人友情帮忙打理的,她可不好弄个小花园来麻烦人家。
方进觉得是这么个理,于是听从了汤玉的建议,就建个小二层。
建房子的事情,罗有德接了手,他不让方进管,说是保证能把房子建得好好的,只让方进看下设计图,到时再验收就行。
方进乐得轻松自在,便将这事交给了罗有德。
房子建起一层的时候,到了二月中旬。
这速度说起来还真是挺快的。
这天汤玉在厂里遇到了一件烦心事。
药厂以前的那位张厂长回来了。
他在南方一家工厂当厂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干了才三个月就被人给辞了。
后来陆陆续续找了几份工作做,都没做长久。
这不过年以后,他闲在家里,打听到药厂新投资了一家化妆品厂,就想回来当厂长。
可汤玉很不喜欢这位老厂长的作派。
“目前化妆品厂还是刚刚建厂的阶段,暂时还不需要设定厂长这个职位。”
汤玉很耐心地跟张厂长解释。
又刚好董长根退休了,他把药厂全权交给了女儿董小芸管理。
而董小芸这几天出差了,她去了江苏一家工厂看药厂的流水线设备。
药厂今年得再发展两条生产线。
方进给的意见是找那种可以垫资的厂家。
据他的了解,江浙一带有很多机器设备公司都可以垫资给生产企业,前期可以只付定金。
等生产线正常运营起来,生产企业再分期把设备款给付了。
“松湖药厂还是国营企业的时候,我就在里头干了,一直干到董老板接手松湖药厂。”
张厂长气焰非常盛,这态度就好像松湖药厂就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一样。
汤玉很想说,你要真有这么厉害,当初松湖药厂为什么会做到倒闭的程度呢?
要不是方进,松湖药厂早就不存在了。
但汤玉是个很懂礼貌的人,她当然不会这样说穿。
这时李大海已经闻讯赶了过来。
可张厂长一看到李大海,就更生气了。
以前李大海可是他招进来的,又一手培养到车间主任。
真是没想到啊!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在他这里应验了。
他一走,李大海就成了厂长。
凭什么啊!
“大海,你既然已经当了药厂的厂长,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这化妆品是刚起步的,正好缺个厂长位,就该让我来当。”
李大海一脸尴尬地看着张厂长,劝道:“哥,你看这化妆品厂现在也不全是董家的,汤总她不仅是这里的总经理,还是药厂和化妆品厂的股东呢!”
张厂长却说:“她既然是股东,那下边的事情就得让下边的人来干啊!正好我有几十年的厂长经验,怎么地这事就不能给我干了。”
汤玉就觉得这人蛮不讲理了,难怪在南方呆了没几个月就被人给辞了,肯定是性格古板,思想老套,做事情跟六七十年代那样的风格,不把工厂做死才怪。
她索性也不跟这老顽固理论了,拿起桌上的安全帽就戴在了头上,“我要去工地上看看,李厂长,你招待一下张厂长。”
由于她也不知道张厂长叫什么名字,于是只能这样叫了。
可张厂长再主事的人要走,他立马上前一步拦住汤玉:“你不能走,这件事情你不答应我,我就不会让你走。”
李大海忙上前去劝:“张哥,你不能这样。”
这也太蛮横了吧!
李大海觉得张厂长以前性格也是蛮横,但没到这地步,他估计是张厂长这几年事业不顺利,所以性格就变得越来越蛮横了。
汤玉生气了:“怎么着?张厂长,你这样拦着我,是想要挟我吗?”
既然张厂长要翻脸,那她就正好顺着这事把脸给翻了。
只要脸翻了,拒绝他也就容易多了。
当然,这也存在一定的风险。
不过有李大海在,张厂长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张厂长气得脸红成了猪肝色,指着汤玉骂道:“你一个女人能管得了这么大的厂子吗?女人就该在家里洗衣服做饭。”
汤玉失笑一声:“张厂长,你这是在教训我应该要遵循古代那一套三从四德吗?”
“可不就得这样吗?你是老板,你在家里等着拿钱就好了,董老板的老婆就是这样。厂子里的事情,就该是男人来管。因为男人才好在外边应酬,跟上边的那些人搞好关系。这些事情女人都是干不了的。”
张厂长口沫横飞。
汤玉避开了两步,心道这位张厂长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药!
想到这个字,她就想到了方进。
她对无计可施的李大海说:“赶紧去打电话给方进,让他过来。”
这时候快到饭点了,方进应该差不多把病人都诊治完了。
一般情况,她都是不想去麻烦方进,让他分心的,但这会儿她也是没办法了。
李大海让门口的保安盯着张厂长,唯恐张厂长犯浑,打了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