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贵花这么多心思把他诱来国外,肯定不会一杀了之,丁白拿吕绍和出气,自然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至少不是现在。
两名吕绍和带来的保镖气急败坏的冲过来。
丁白尚未出手,两人就被邮轮上耳朵眼里塞着通讯器的西装男拦了下来。
“我要杀了你。”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吕绍和大声嚷嚷。
他还来不及观察身后两名保镖的情况。
丁白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又把他踹飞好几米。
这次显然踹得有点重。
吕绍和半天没能起身,这个时候他也看见了被西装男拦住的手下。
“拦他们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人教训一顿!”
他喊得再大声,西装男们全不理会。
他们只听命令。
而吕绍和不在下命令的人保护范围。
就在吕绍和大声叫嚷着要找宋永贵说个一二之际。
天上传来一阵直升机螺旋桨高速转动发出的噪音,由远及近。
顿时淹没了吕绍和的叫骂。
甲板上所有客人注意力都被这个声音吸引。
聚会甲板离直升机停机坪不远。
一架ACH145豪华直升机降落下来,机舱里走下来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爽约的孙百林。
看着周恩良一脸苦笑。
“恩良老弟到了。”
从他两名保镖窘迫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是被人强行押过来的。
周恩良没有落井下石,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孙百林从服务生那儿取过一杯烈酒,一口喝干,冲自家两名保镖直瞪眼珠子。
两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明显被以德服人过,一脸生无可恋,垂头丧气。
“咦,没见你家那个老伍?”
周恩良瞧了眼对方保镖,意味深长说道:“来也没用。”
孙百林唉声叹气,直晃脑袋:“不是老哥胆小,实在是不值当,那宋永贵什么样的疯子,绑架家人这种缺德事都敢做,什么样的手段耍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了被人请去一边的吕绍和:“老吕怎么也来了,脸上还挂着彩,难不成他……”
周恩良平静地回答:“你去问问不就清楚了。”
孙百林还真去了那边。
结果没一会儿,就看见他情绪激动的跟吕绍和动起了手。
不过这次邮轮上的西装男很快出手,分开了两人。
孙百林气冲冲的回来,冲周恩良嚷嚷:
“你小子是不是早知道姓吕的老东西跟姓宋的一伙,故意恶心我呢?”
周恩良眼角瞟着他:“你这么兴奋,跟谁都顶牛,不让你自己去问,难道让你跟我吵架?”
……
邮轮外的天越发暗沉,吹过甲板的海风有了些凉意。
甲板上的狂欢聚会渐渐冷清。
客人差不多散了,服务生也随着客人的减少,开始收拾起甲板上残酒剩菜。
然而西装男一个都没离开,分别站在甲板各个出口,密切注视着甲板上剩下为数不多的客人。
剩下这些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一些声音被海风送进了丁白耳朵,断断续续,听不太真切。
他们的口音南北各异,似乎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等收拾甲板清洁的服务生离场,从不远处的高级舱房那边,有说有笑走过来一群人。
宋永贵就在那群人当中,但那些人视线焦点好像并不在他这里,而是另一个西装革履,脸上始终带着高傲微笑的中年人。
他们身后跟着四五名修为气象十足的修行者,其中两人达到了丁白从未见过的高度。
一个皮肤黢黑,看样子就是东南亚某些小国人种,穿着打扮较为随意,短裤配背心,脚上穿着凉鞋。
另一个皮肤白净得多,衣着偏于正式,休闲小西服,鞋子也是配搭很协调的运动休闲鞋。
“老孙,老周,好心邀请你们过来玩玩,你们看我这眼神可有点不对。”
宋永贵皮笑肉不笑,对两人嘲讽道。
孙百林大声嚷嚷道:“姓宋的,不要欺人太甚,要什么提出来就是,绑架我两个女儿和老周的独子,你这种做法坏了规矩。”
甲板上另一些人听到他们对话,也靠了过来,冲宋永贵怒目而视,但他们似乎都有所忌惮,所以没人开口。
宋永贵闻言大笑,笑得极其放肆。
“姓孙的,当初你在钢铁产业上,仗着上面有人撑腰,不遗余力打压我宋家,我宋永贵没给你计较,后来我宋家东山再起,不计恩怨对你示好,拿出了十足诚意,可你呢……”
“自认为京都有人,不把我们这些草根起家的家族放在眼里。”
“当初拒绝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下场?”
面对宋永贵的质问,孙百林面红耳赤,一时间无言以对。
周恩良怒而开口道:“姓宋的,你所谓的示好,不就是想跟孙家联姻,老孙看不上你宋家很正常啊!你不就是靠着恶意收购,强买强卖,造假贩假出身吗?好意思说人家孙家打压,你宋家小钢厂仿冒人家正规大厂产品,难道不应该向有关部门举报。”
宋永贵冷笑不已:“你们若没有红色背景,能创下偌大家业?”
“真论做生意,你周恩良和孙百林加起来,都比不上我宋永贵一个手指头。”
周恩良淡淡回了句:“那又如何?就算没有我们,你宋永贵一样会遇上张家李家,这世上有本事有靠山的人多了去,你宋永贵这种不择手段挣钱的人,总会有人出来挡你面前。”
孙百林见宋永贵身后那些块头不小的西装男神色不善,心头发虚,立马从后面扯了扯周恩良衣角,“争论归争论,别拿我说事。”
周恩良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姓宋的,别藏着掖着,你都把我们弄来了这里,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
宋永贵满脸不屑,反问道:“你见过猫捉耗子吗?”
孙百林问道:“你什么意思?”
宋永贵得意的笑道:“现在的猫,都被喂得很好,抓耗子只是它们身上基因本能,抓耗子当然不是为了果腹,而是好玩。”
他狂妄地睥睨众人:“现在诸位都是我爪下的耗子,是死是活全凭我宋永贵心情,我劝你们还是消停点,说不定我心情好,放你们一马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