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总比没有强,如果他们不限人数,我能马上召集一个排。”
孙百林不像周恩良,光婚就结过四次,每个老婆都给他留了一子半女,这次被绑走的两个千金,一个是二房太太所生,一个是三房所生。
他不像周恩良豁得出命去救人,哪怕抓住一丝线索,也会义无反顾。
“你认为宋永贵很傻吗?”
周恩良翻了个白眼,又倒满一杯酒,大口喝着。
“他不介意你带贴身保镖前去。”
“这还差不多。”
孙百林安心了一点,不过周恩良下一句话又让他破防。
“他不怕你带人去,你应该更担心。”
“我不相信他宋家能请到多厉害的武道小宗师,我这两个兄弟,可是正儿八经的修行者小宗师,外面花钱都请不到那种。”
丁白观察过孙百林带来的两个人。
感觉和上次宋智杰带来对付他那个小宗师差不多,比起伍哥都差大一截,甚至不如吕明朗身边的老猫。
只不过那两人摆的谱可不小,如果丁白不是被天劫洗炼出一双慧眼,还真能被他们那副做派唬住。
这二位那一脸傲骄,与伍哥的内敛沉稳完全是两个极端。
周恩良不想跟孙百林争论,“你最好考虑清楚,宋永贵摆明了没安好心。”
听周恩良这么说,孙百林更加踌躇不安,一个劲往自家保镖那边瞟。
他本来就犹豫。
得知两个海外留学的女儿被抓,他把几个子女全都召去了京都,请了很多人保护,若非二房三房太太整天找他寻死觅活,甚至不会来槟城这趟。
“恩良老弟打算赴约?”
“嗯。”
周恩良同样不安。
快速见底的酒瓶说明一切。
“你就带丁白和老伍?”
周恩良没有解释。
孙百林并不知晓丁白杀了宋智杰,毕竟其中还牵涉了岛国特工,749局,他也没打算告知。
“那出发的时候,你通知一声,我跟你们一起。”
……
夜还是同样的夜,月亮还是一样的圆,就连闷热的天气,也和山城有相似之处。
只是风中带了些许咸腥。
天黑之后,海边游艇码头没了白天的喧嚣,只有码头上昏黄的英式黄铜路灯,彰显着此处与众不同的身价地位。
游艇这种东西向来是钱多了没处花的人才玩的奢侈品,因此游艇码头不管是建筑还是街道的干净程度,都远胜这座城市别的地方。
丁白远远就看见海边整齐排列的系舶码头上,有一艘亮着灯光的中型游艇。
船舷边还有两个穿无袖T恤的外国男子正在抽烟。
他们的膀子相当结实粗壮。
一看就是健身房锻炼,蛋白粉催熟那种度假肌肉。
这种肌肉看起来唬人,其实爆发力挺弱,肢体灵活性甚至不如凭劳力吃饭的苦力。
看见他们从海边步行梯下来,其中一人举高手臂用力挥了挥。
两名外国男子也是亚裔人种,只是个头相对比华夏人矮小,皮肤接近褐色,五官更接近粤港那边。
“你们姓孙姓周或者姓丁?”
给他们挥手那人操一口半生不熟的华夏语。
这里华夏语虽不是官方语言,但使用人数占比极高,当地人多多少少都会两句,像很多帮华夏裔打工的,华夏语更是必学语言。
周恩良回答他:“我姓周。”
他又拍了拍身边丁白肩膀,“他姓丁。”
他们出发的时候,去楼下另一套总统套房找过孙百林,这家伙竟然不在,给他打手机不接,去楼下总台问,也没有退房,不知道去了哪儿。
伍哥则是另有安排,没跟他们一起出发。
这是周恩良事先做好的预案。
他做事向来会留后手,更不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朱潇身上。
丁白没有任何意见。
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说实话,他对朱潇和伍哥这两个后手都不太放心。
“还有个姓孙的呢?”
“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
周恩良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人见他态度强硬,也就不再多问。
让两人上了游艇,一个人跳下船解开缆绳,将船开了出去。
显然宋永贵相当谨慎,并没有把会面地点放在槟城陆地。
槟城所在国与华夏关系不算差,宋永贵应该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或许这也是他背后真正金主的意思。
游艇在夜色中行驶了很久。
直到三个小时后,宽阔的海面上出现了一艘巨大邮轮轮廓。
邮轮上灯火辉煌。
各种彩灯和射灯的光交相辉映,将海上邮轮勾勒得恍若海面上一座豪华酒店。
邮轮也像节日般热闹,数千人在甲板上狂欢,笑语喧哗,看看这些人,再看看邮轮外漆黑的海面,丁白几乎已分不出这究竟是海市蜃楼?还是现实世界?
在邮轮侍应生引路下,丁白在纸醉金迷的人群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吕绍和。
这个前京都首富如今已变成丧家之犬,抛下市值两千多亿的天恒药业,逃往海外。
不过现在他一点看不出逃亡的样子。
倒有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
他也瞧见了刚登船的两人,手里拿着一杯加冰威士忌,摇摇晃晃走过来。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丁神医和咱即将一飞冲天的周大老板吗?不在国内忙着挣钱,还有空跑出来旅游散心。”
他的语气中充满恨意,好像自己跑路,全拜别人所赐一般。
周恩良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吕老板连儿子都能抛下,我出门溜达一圈还能有什么问题?”
“没毛病。”
吕绍和一副落井下石嘴脸,用端着酒杯的手朝不远处服务生勾了勾手指。
服务生端着酒水托盘走了过来。
“来来来,随便喝,既来之,则安之,二人远道赶来,总得把断头酒喝饱。”他放肆的大笑。
丁白可不惯着,冷冷道:“天狂必有雨,风水轮流转,我想吕明朗现在对这句话感触颇深。”
不出意外,成功激怒了不断嘲讽两人的吕绍和。
他扬起手臂,打算用酒杯砸过来。
杯子未曾脱手,丁白的拳头先到了。
砰!
结结实实的肉碰肉。
吕绍和身子后仰,倒退着摔了出去。
肉眼可见鼻梁塌陷,一些骨头从裂开的皮肤下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