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
陈凡一把抓住林雪的肩膀，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清歌她……她怀孕了？这……这怎么可能？！”
林雪被陈凡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用力掰开陈凡的手，揉着自己被捏红的肩膀，没好气地说：“你激动什么？我又没说是你的孩子！”
陈凡愣了一下，随即颓然地松开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喃喃自语道：“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林雪看着陈凡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她还是硬起心肠，继续说道：“是顾寒的。清歌跟我说，她嫁给顾寒，就是因为发现自己怀孕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凡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清歌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你冷静点！”
林雪提高了音量，“清歌她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假？她还说……”
林雪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欲言又止。
“她还说什么？”陈凡一把抓住林雪的手，急切地问道。
林雪看着陈凡焦急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清歌说，她不想再拖累你了，让你忘了她，重新开始生活。”
“不！我不要！”
陈凡痛苦地抱住头，蹲在地上道：“我不要忘了她，我做不到！我爱她，我爱她啊！”
“陈凡，你醒醒吧！”
林雪蹲下身，轻轻拍着陈凡的肩膀，柔声说道：“清歌她已经不爱你了，你再怎么痛苦，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你应该振作起来，不要让她看不起你！”
陈凡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林雪，问道：“她真的……真的不爱我了吗？”
林雪避开陈凡的眼神，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着头说道：“清歌她……她现在是顾寒的妻子了，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陈凡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剜去了一块，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踉跄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公园外走去。
“陈凡，你去哪儿？”林雪追问道。
“我要去找她，我要亲口问清楚！”陈凡头也不回地喊道。
“你疯了！你现在去找她，只会让她更难堪！”
林雪想要拉住陈凡，可是陈凡已经跑远了。
林雪望着陈凡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陈凡现在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陈凡一路狂奔，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苏清歌的身影，耳边回荡着苏清歌决绝的话语。
“我们之间，结束了……”
“忘了我吧……”
不！他不要！他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他要见到苏清歌，他要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陈凡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上了苏清歌家的地址。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了苏清歌家楼下。
陈凡付了车钱，跌跌撞撞地冲进楼道，按响了苏清歌家的门铃。
“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却没有人来开门。
陈凡的心越来越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用力地拍打着房门，大声喊道：“清歌！清歌！你在家吗？我是陈凡！你开门啊！”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不耐烦地问道：“大清早的，你吵什么吵啊？”
“阿姨，您好，请问苏清歌是住在这里吗？”陈凡焦急地问道。
“苏清歌？”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你是说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个姑娘啊？她呀，已经搬走了，听说是跟一个有钱人结婚了，现在过得很幸福呢！”
“什么？！”
陈凡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搬走了？结婚了？
怎么会这样？
苏清歌，你为什么要骗我？
陈凡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过去。
“哎呦，小伙子，你没事吧？”
中年妇女看到陈凡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
陈凡摆了摆手，无力地说道：“我没事，谢谢阿姨。”
说完，他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
陈凡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苏清歌搬走了，她真的就这样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陈凡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
“砰！”
突然，一声巨响在陈凡耳边炸响，他猛地抬起头，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撞上了路边的护栏，车头冒着滚滚浓烟。
而更让陈凡震惊的是，那辆车的车牌号，他竟然无比熟悉！
那不是……苏清歌的车？！
陈凡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不顾一切地朝事故现场冲去，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但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只有那辆冒着浓烟的黑色轿车。
“清歌！清歌！”
陈凡不顾一切地拨开人群，冲到车前，用力拍打着车窗。
车窗玻璃已经碎裂，隐约可见驾驶座上瘫坐着一个人，但浓烟弥漫，看不清面容。
“快！救人啊！”
陈凡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是周围的人却都只是围观，没有人敢上前帮忙。
“都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陈凡怒吼着，冲着围观的人群咆哮。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挤进人群，一把抓住陈凡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是谁啊？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陈凡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指着那辆还在冒烟的轿车，吼道：“那车里是我朋友！你他妈还有没有点良心，见死不救？！”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是被陈凡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凡没再理会他，转头看向周围的人，大声喊道：“谁来帮帮我！救救她！”
也许是被陈凡的真诚所打动，人群中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几个年轻人合力将车门撬开，将驾驶座上的人抬了出来。
陈凡定睛一看，顿时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驾驶座上的人，赫然是苏清歌！
此刻的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紧闭着双眼，生死未卜。
“清歌！清歌！你醒醒啊！”
陈凡扑到苏清歌身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可是，苏清歌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睡着了一般。
“快！叫救护车！”陈凡冲着人群大喊。
“已经叫了！马上就到！”
有人回应道。
陈凡将苏清歌抱在怀里，焦急地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他不敢想象，如果苏清歌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怎么样。
“清歌，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凡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是在安慰苏清歌，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陈凡来说都像是煎熬。
终于，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陈凡连忙抱着苏清歌冲了上去。
医院的抢救室门口，陈凡焦急地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他，为什么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忘记苏清歌的时候，又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陈凡？”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陈凡身后响起，他猛地转过身，只见林雪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陈凡问道。
“我听说了清歌的事，就赶过来了。”
林雪回答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陈凡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雪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清歌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陈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抢救室的灯依然亮着，陈凡和林雪的心也一直悬着，没有一刻放松下来。
终于，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陈凡和林雪异口同声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陈凡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看着陈凡，沉声说道：“但是，病人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什么？！”
陈凡怒吼道，他受够了这种吞吞吐吐的说法。
医生被陈凡的怒火吓了一跳，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病人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