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天大早上,为文哥给我和高金莲买了早点,被督促我们一件大事,就是尽快找到临时的住地,这两天我和高金莲跑断了腿,就是想尽快找到便宜一点的房子,大小不作计较,能有个落脚趴窝的地方就行。
为文哥硬塞给我三百块钱,并嘱托我们说:“”找好一点的房子,需要用钱就和我说……”我想如果没有为文哥伸手援助,目前靠我和高金莲靠着自己的双手在城里立足尤为的困难。我和高金莲这两天也问很多家房主,一问出租的房价,都吓了高金莲一条,但房子价格现在就处理飞涨阶段,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房子,然后立马定下来。
“房租再贵,我们也得先租个房子安定下来。”我和高金莲说,我们急于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我白天和高金莲找合适的出租房,晚上跑马陵夜市卖光盘,我想随便租个房子,贵点也没有关系,我和高金莲一块努力打工,也不愁赚不出房租钱。
高金莲倒是比我沉着多了说:“再找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便宜一点的房子。”
我和高金莲从幸福路一路问了,都是高房租,我们从城里一直找到了城西边界的一个农家小院,要出租的房子很狭小,只有不到十平方,可以放一张不大的床。这个低矮像过道屋的小房子是主家专门在院子里盖的,专门出租给想便宜的房客。院子里有三个四这样的出租房。
出租房的老板是苏北城西运输公司的职工,老婆生第二个的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金老板为了二个孩子,一直也没有再找个伴。听出租房的老板说他家的两个孩子都有出息,大儿子分开去单独居住,偶尔会来看下老金,二儿子在南方省读研究生。
“这间人家昨天才搬家走,你们算是赶巧了,我们家房子都是等租的。”出租房的老板十分热情,也希望我们能租他家的房子,更希望马上定下来。
“这个房租不贵,比别人家便宜上百。”高金莲趴在我耳朵上小声说。
“这房子是不是有点小,连吃饭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上茅厕还要跑很远。”我有点不满意这样的房子,便宜是便宜,不光小,解手又不方便。
“这房子不算很小了,你又不在屋子里翻跟头,还有我们好胳膊好腿,多跑几步路上厕所怎么了,我们老家庄子里的毛厕也都是在墙头外,也不比这近多少。”高金莲认为房租便宜,便宜才是硬道理,不方便也可以努力克服。
“你们俩商量好了没,到底租还是不租。”出租房的房主问我们说。
“你不用征求他的意见,我决定租了。”高金莲既然决定出租了,我即使反对也无效了。
“就是感觉有点小了,屋子里放了一张床就没有活动空间了。”我只能嘀咕说,但高金莲从我们没钱的角度考虑,租这样的房子确实实惠很多。
“你要觉得双人床大了太占地方,我给你换张小点的床。”房主格外的热情让我觉得即使拥挤点也没有关系。
“床大好,到时候一家三口也够住,而且这床边还可以走路,和我们家过道屋的草房子差不多。”高金莲说着就要和房主马上定下来。
房主倒会借坡下驴和我说:“小大哥,你就听你对象的,现在都是小大姐当家。”
“你们俩就叫我老金吧。”房主看上去很和蔼,看上去也是很好相处的人。
“我们叫你金大吧。”高金莲和我都觉得叫老金有点不够尊重。
“金大我听着不习惯,有点别扭,让我想起来红楼们里的焦大。”老金开玩笑的说。
我倒是知道焦大是谁,我也是听为文哥讲过这段比较糙的典故,为文哥这人就是爱读四大名著,我比较喜欢听二大史厚树讲的水浒比较多,也比较带劲。为文哥讲的红楼们里的事情也听过几次。
高金莲也不知租房子金老板说的焦大是啥,我让高金莲去问了为文哥这段糙事,我记得为文哥说过焦大这个人爱骂人,爱发酒疯,一喝酒就爱骂:“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高金莲已经把租房的事情定下来了。
房主老金又带了我们看他家的院子,看到最南面排水用的下水道地方说:“小解就在南面靠墙窄巷子里随地解决吧,吃饭可以在院子里吃。”
“刮风下雨咋办。”我突然想到没有厨房的话,两个吃饭做饭的地方都没有。
“吃饭坐在床上吃就行,但做饭不知道有地方吗?”高金莲说话的时候也想到了做饭的问题。
房主老金说:“租房子没有几个人做饭,实在不行,我们家锅屋给你用,你加点钱就行。或者你在空地处打个土灶,不过做饭很麻烦,更要注意防火。”
“行,就这么办了,需要做饭,得借用你老金家的锅屋了。”高金莲说着就把三个月的房租给了老金。
“附近有没有轻快点的工作。”我问老金,也是希望可以更快给高金莲找到合适的工作。
“现在新兴起送矿泉水公司,城里人都爱用自来水大桶瓶,你可以考虑一下。”房主老金这么说,我觉得高金莲可能不是做生意的料。
“女人能做吗?”高金莲插嘴说。
“像你这么年轻力壮的,像个花木兰一样,扛桶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房主老金对高金莲说话的时候,好像知道高金莲力大如牛似的。
高金莲一听老金这么亏她,就说:“我肯定行,我送煤气罐都没问题。”
“那煤气罐就别想了,那可比大桶水重。”我打击高金莲说,也不想让高金莲吃那么大的苦,我感觉我送煤气罐都够呛。
“送水这活,你能干得了。”我还是担心高金莲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这送水的工作,我想论力气,高金莲还行,但我怕高金莲容易晕头转向,在城里再不知道东西南比那就是个大麻烦。
“我行,我比你力气大。”高金莲说的没错,若论力气,我确实不如高金莲,我想转向迷路的问题很好解决,我就晚上到马陵夜市卖光盘,我白天可以和高金莲一块去送水,等高金莲在城里熟悉地形后,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和高金莲在老金的出租地安定了下来,我们开始过着小两口一样的小日子。当天收拾好屋子,床是现成的,需要买一些洗刷用品,比如毛巾、香皂、牙刷牙膏等,我想还得买毛毯被子之类,这样手里的钱就不够了,先借老金家的毛毯子盖几日吧,老金这人很好说话,主动把他家的就毛毯子给了我们使用。
当晚我在出租房附近的小商店里买了一根红色的蜡烛,用我一直还保存这的杨柳村小学没有扔掉的红领巾做高金莲的盖头,我从她的头上拿掉,就算我们结婚了。
我堂姐史为菊和堂姐夫第二天也来到出租地。堂姐关心我说:“你为文哥告诉我们你们在城里的租房子的事,我怕你们少被子少毛毯子,我还给高金莲带来了我穿小了不能再穿的衣服,你让高金莲试一下。看看能不能穿,还有你为文哥和你姐夫穿小的衣服,我都拿过来给你了。我给你们带了一个箱子,里面放点衣服和其他东西。”
高金莲这下可高兴坏了,这下可以省花不少钱了,我赶紧谢谢堂姐。堂姐说:“我和你姐夫商量了,请你们俩吃饭,这样也算正式结婚了。”
“我已经和为文哥他们昨天吃过饭了。”高金莲忙着说,认为吃一顿方花钱太多了。
“那顿饭算是家常便饭,这顿饭是正日子。”堂姐说着就先回去叫姐夫林立老师了。
我和高金莲示意,我们一块说:“谢谢堂姐堂姐夫,”
“请客吃饭还在江淮楼,你为文哥已经提前订好了桌位。”堂姐说完话走了,我和高金莲商量半天,不能空着手去,堂姐家有外甥女小润,我们就决定买一箱子牛奶给堂姐家。我们骑着破长征牌自行车到了江淮楼已经下午五点了,为文哥已经在一间包厢里贴上了大喜的红字,我一看就是为文哥的手笔。
服务员送了菜单,为文哥让我们随便点菜,今天想吃啥就吃啥,不要替他节省,我和高金莲哪里好意思点菜,为文哥说:“你们既然不点菜,我就按照我喜欢吃的来了。”
为文哥在菜单上打了几个勾,上了不少个菜,六个素菜,六个荤菜,牛肉,羊肉,肚丝,糖醋鱼等,外加了个海蟹,高金莲说:“这得花多少钱?”
“这是大日子,花钱是小事情。”我看到为文哥为我们喜宴这么上心,心里有点感动,我突然想到了3号别墅的女人,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修成正果呢?
“那个姐姐怎么没来。”我觉得高金莲不应该随便问这个问题,我拽了高金莲胳膊一下。
“还有谁。”堂姐史为菊不知道高金莲说的谁,问了句。
“没有别人,就我们几个人,姐夫怎么没有来。”为文哥转移话题,问堂姐,堂姐夫怎么没来。
“学校里忙,老林说来不了,我们不管他了,今天是为鼠的喜宴,他来不来都一样。”堂姐说着就站起来给我们倒酒,我忙着接下堂姐手中的酒瓶,我看到这酒是红色盒子的双沟,我知道这个酒肯定不便宜。
我先给堂姐史为菊倒满了酒,给为文哥倒酒的时候,为文哥直接把我手中的酒瓶要过去,然后依次给我们斟酒,堂姐说:“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就让你为文哥给你斟酒。”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宴的规矩,我感觉谁倒酒都一样,只是我觉得自己算是老小,给堂哥堂姐倒酒是应该的。
我和高金莲给堂哥堂姐敬酒的时候,我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酒,堂哥和堂姐都知道我不能喝酒,高金莲倒是爽快,每酒盅都是一饮而尽。为文哥因为风湿病的原因,也不敢多喝,堂姐倒是喝了好几杯,我感觉堂姐好像有心事,不知道是不是和姐夫林老师闹矛盾了。
我们聊天喝酒也有半个多小时了,我估计酒喝得差不多了,我问了堂姐:“黄河鞋厂还缺人,还能进去人吗?”
堂姐好像有点喝醉了,满脸通红的说:“我马上都要失业了,我们厂两个月都没有花工资了,现在厂里就剩下一个车间,现在也是熬时间了。”我也看到了黄河鞋厂外墙上都写着拆迁字样,原来杀人打个圈,拆迁化个叉,现在是厂没了,先打个拆迁的×。
“不行,我给高金莲找学校食堂里打扫卫生看看。”为文哥说话的时候,我想还是算了,为文哥虽然有心帮忙,但为文哥又不是学校领导,也不是他说一句话就能安排的事情,还一样要送礼,而且有这样的好事,我感觉还是帮堂姐史为菊比较合适。
“我看高金莲的意思。”我把头转向高金莲,并使了个颜色,高金莲听我这么说,看我的颜色,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似的。
“谢谢为文哥,我已经找到一份临时工了。”高金莲说话的时候,我知道高金莲是故意骗我堂哥堂姐的。
饭也吃得超不多了,我们都站起来了,我和高金莲正想说先走,堂姐给了我们用红纸包了三百元给我,我和高金莲说不要。
“等小润结婚,你们要翻倍呀。”堂姐说着把钱硬塞给我。
“那一定要翻倍。”高金莲第一次通过说话这么大方。
堂哥也用红纸包了三百元。我和高金莲说:“为文哥,这钱不能要,你已经请我们吃饭了。”
为文哥学我堂姐说:“等我结婚,你们也要翻倍呀。”
“哥,肯定要翻倍。”高金莲高兴地说,我想等我们真有钱,外甥小润结婚,我们花多少都是应该的。
“我先到为文那。”堂姐说完话,就和堂哥上了自行车,拐弯向北去技工学校了。
我骑着破自行车带高金莲回家一路向西,高金莲说:“今天有点吃撑着了。”
“你吃那么多米饭干嘛。”我倒是没有说高金莲吃多的意思。
“那么好吃的东西,不吃扔了多浪费,而且我怕挨饿,就多要了几碗米饭。”高金莲笑着说,毫不掩饰自己贪吃的样子。
“我算了一下,你吃了八小碗。”我故意调侃高金莲说。
“狗日的史为鼠,你是不是嫌我吃多了。”高金莲被我说的有点生气了。
“我是怕你吃太多撑出毛病来。”我只有解释说,我知道高金莲知道我这人爱开玩笑,高金莲也不是真的生气。
“活动一下消消食就好了,这八碗也就是二大碗。”高金莲说着我们就快到了老楚街,我骑车到了《金瓶梅美容院》的灯箱跟前,高金莲就喊我停车,我没听高金莲的话,一口气骑到了四岔路口,我才把车子停了下来。
高金莲迅速下了车,一口气跑到霸王巨鼎上蹦了几下,然后大声的说:“我高金莲和史为鼠结婚了。”
我喊高金莲,我说:“大半夜的,高金莲,你发什么疯。”
然后我看着高金莲从霸王举鼎跑到了我自行车的旁边说:“我本来想下来走几步消消食的。看到霸王举着巨鼎,就忍不住大声说出来——我们结婚了。”我想,高金莲这人就是这样,有心里话就要说出来,不吐不快,和我习惯把心事藏在心里,截然相反。
高金莲想到新拓宽的霸王广场上转悠一会,我说:“这个广场还没有完工呢?”这时候有几个小流氓夜游神一样从我们身边走过,并向高金莲吹起了口哨,高金莲本来呆一会,看到这种情景就立马不想借着酒劲在大马路上瞎逛了,示意我赶紧走,我一直双脚着地在骑行车上。
我开始骑车,高金莲也坐上了我的自行车后垫,我使劲往出租地骑,这自行车骑起来更是咯吱咯吱的响,好像和小轿车的鸣笛声成为夜晚的交响乐。
“不行,我们就买辆新的自行车。”高金莲一边抱紧我,一边和我聊天。
“堂哥堂姐的份子钱,暂时不能乱动,得省钱过日子。”我知道高金莲过日子是一把好手,这多年把我给她的钱也都攒了起来。
“那等你进了送水公司上班,我卖光盘多赚点钱再买吧。”我想高金莲说的也有道理,我还借了为文哥的钱,早晚也得还。回到出租房,房主老金给我们留了门,我们小声进出租房,怕打扰老金的休息。
我们在出租房里洗脚睡觉,高金莲先洗完脚上床了。等我洗完脚,我一到床上,我想趁着高金莲的酒兴,好好折腾一番,我们互相搂抱着,在出租房这张大床上可以展示我的十八般武艺,正想脱掉高金莲的奶罩和花裤头做那事,高金莲似乎喝高了,抱着我呼呼睡着了。
我积攒的高涨万起,突然之间一落千丈,我躺在床上突然感觉有点疲惫也不想动了,看着高金莲进入梦乡,打起的鼾声成为夜晚的城市音乐。
第二天,我及早蹑手蹑脚起床了,看着高金莲还在美滋滋的睡觉,我省略了以前习惯捏她鼻子的环节,我用老金家的铁锅做了米粥,一边想着高金莲做什么工作最合适,蹬三轮车是男人的活,卖菜也一样要辛苦,不光要起早贪黑,而且用自行车买菜好像不太适合,最少要买一个放菜的脚蹬三轮车吧,但这也需要成本,卖菜更需要买一杆秤,关于到南菜市这事情,我想了半天,我最担心是高金莲遇到价假钞被骗,只有送水最安全,而且都是送水上门,主家不可能买筒水,还给假钱,何况背后还有送水公司,还有主家的练习方式还有电话号码,还有就是公司收钱,送水者只按照老板的订单送水即可。
我带高金莲骑着长征牌自行车,走接串巷,问了几家送水公司都有人满为患,不需要招小工。我们正垂头丧气准备回家的时候,我发现了这条正在整顿扩大的楚街靠西乡口的拐角有一家骆马湖桶装水配送公司。
我和老板攀谈了起来,了解了这个公司正在招供的情况,并看了这家送水公司的营业执照,知道老板姓孙,从他精廋的样子,我很容易记住老板孙大圣这个人名字,我问老板孙大胜临时工的待遇,是否能马上上岗等等问题。
“女的要吗?”高金莲直截了当问了孙老板,像是一颗粗壮的玉米杆站在送水公司孙老板的面前。
“男女都一样,只有有力气能吃苦就行。”老板孙大胜说话的时候,看了高金莲一眼。
“我肯定行,以前在家收麦子和水稻都是我拉平车。”高金莲说话的时候铿锵有力,让孙老板相信她的能力。
我从和孙老板的聊天中,了解到孙老板这人说话做事都挺稳重的,孙老板让我们先在他办公室坐下,关于待遇和周末休息的问题,调休问题,孙老板说:“公司有详细的制度,还要签一份劳工合同书。”
我有点踌躇不定,该不该马上决定,还是再跑两家问问看看,高金莲认为不用跑了,跑了很多家都跑断腿了,这家送回公司就很合适不过了。我也感觉从路途上上来说挺合适的,送水公司离我出租的住地也不算太远,中午回家做饭也方便一些。但我还是拽着高金莲离开了,我认为找工作不能过于着急,和买东西一样货比多家不吃亏,我想带高金莲到附近看看还有其他送水公司或者其他的活吗,也问问别人家和其他工作的待遇再做决定。
我和高金莲又跑了一圈下来,也没有找到高金莲认为合适的一家,高金莲有点不高兴了,怪我瞎折腾,我怕高金莲没完没了啰嗦,为了解我的暂时之围,我带着高金莲到为文哥哪里取了以前还没有卖完的光盘,又带了高金莲到义务批发市场进了货,高金莲说:“我也可以和你一块卖光盘的。”
我晚上带着高金莲到了马陵夜市,一个月下来,原来的摊位已经被新来者占据了,卖袜子的张清也不知去向了,从张清的位置还空着,说明张清应该是临时没有出摊位,我先占据在张清的位置卖光盘,等张清来了,我确定再换合适的地点,我和新来占据我原来的位置的摊主说:“这个地方是我以前卖光盘的位置。”
摊主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和我说:“我都在这卖十几天光盘和处理的磁带了。”
我告诉小伙子说:“最近我回乡下了,忙完家里的事情才回来。”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我再处理几天手里的光盘和磁带,我就要去厂里上班了,到时候这个位置还给你。”
我和高金莲卖光盘到了十点多,高金莲一直打瞌睡,我就忙着收摊子回家,高金莲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我怎么也睡不着,想想明天要不要带高金莲到送水公司。
第二天早上起床,高金莲就嚷嚷我起床一块去送水公司,我骑车带着高金莲在路边吃了油炸包子的早点,然后带高金莲去送水公司,老板因为急缺送水人员,要求高金莲立马正式上班,高金莲领了一身男士工作服,衣服有点肥大,孙老板说:“你可是我们公司第一个女工,一定要好好干。”
我认为孙老板这个人真是聪明,但还没有到绝顶的地步,孙老板只是有点败顶,高金莲的蓝色工作服上写着白色的字骆马湖桶装水配送字样异常的明显,好像是硕大的粉笔写上去一样,或者是刷上的白漆或者涂料一样,这广告做的我感觉比老金家电视机里的广告做的都要好。
高金莲干送水工,让我不满意的就是临时工底薪很低,平时没有休息日,生病可以请假,请假没有工资。孙老板们说话很和气说:“大小姐好好干,前两个月只能拿试用期的工资,三个月后按照绩效算工资,送水的时候多用点心,说不定你将来也可以当老板。”
“我也可以当老板。”高金莲抓住了当老板三个字高兴说,然后看着我,好像她高金莲马上就可以做老板一样。
“先考虑别迷路,老板这事情不一定有那命。”我说完这话,没有理会高金莲。
我和孙老板商量,如果不要底薪,可以按件计工吗?孙老板认为我太会算计说:“才来的,看你送水的多少,最少一个月后才能按件记工拿提成。”
高金莲开始攒足劲头、开动马力用破长征牌自行车送水,还没有坏透的长征跑自行车经常掉车链子,自行车盖瓦还嘎吱嘎吱响。而且一次只能送两桶,高金莲送水的第三天就出了问题,在城市走街串巷的送水转了向,迷了路,我没有办法白天帮高金莲送水,让高金莲慢慢对城市里的道路熟悉。
最近堂姐史为菊来看我们,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吃喝的东西,知道我们具体情况,想攒钱买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堂姐说:“我手里还有一辆旧的自行车,你先拿去用,反正我们厂也马上倒闭了,我准备买一辆三轮车做点生意。”
“谢谢为菊姐。”我想有了两辆自行车,我也可以白天去送水,只是人累点。拿到堂姐大半新的凤凰牌自行车的当天,我就到骆马湖送水公司,我和孙老板说:“我也加入你们职工行列,你给我一身工作服就行,我每回两桶水计算在高金莲头上,我是小时干,晚上我还要到马陵夜市摆光盘。”
孙老板本来不愿意答应,考虑到最近有两个人送水工因为工资待遇低辞职不干了,急需人手。勉强答应了我的临时送水工作。孙老板还撂下了一句话:“等我找到送水工,你如果不做全职送水,我随时可以辞退你。”我装作没听见,我认为这送水工的苦力活,城里人不会来抢我饭碗的。就这样,我晚上卖光盘半天送水,但送水确实不是好活,最近苏北市三六九检查,我和高金莲还得和交警打游击,高金莲愣头青高峰期送水的时候,被城管抓住,我教高金莲怎样和与交警打游击。如果高金莲再次被逮到不是教育的问题,而是双倍的罚款,交警罚款是依法办事,但我倒希望给这些食不果腹的送水工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但公家的事实不好“通融”的,我想在交通早晚高峰时禁止骑车送水,这条铁规本身就存在不合理的问题。自行车送水还不能超宽超重,本来想在自行车后面焊接个车架,一次放四小桶水,不过这样前头轻后头重,确实自行车有诸多不稳当。
高金莲建议,我们多攒点钱,也学堂姐一样,购置一个脚蹬三轮车送水,可以多放几桶的。
我通过送水这段时间的体验,觉得送水跑的冤枉路有点太多了,都快跑断腿了,苏北市虽然是这两年崛起的城市,但也只是条件好的人家选用纯净水,纯净水的用户太分散,为送一两桶水,就要穿大街小巷,楼上楼下跑,有时候高金莲忙到晚上送水,许多楼道没有灯,可磕碰是难免的事。
高金莲每天努力多送水,一个月后按照拿的提成赚工资,自然比我多,高金莲最近可能跑单太多了,高金莲回来就呼呼大睡,我也是跟着高金莲来回跑,我感觉自己懒筋都快被抽的差不多了,浑身我感觉有点对劲。
“最近怎么这么困,一困就容易睡过头。”高金莲最近也有点腰酸背痛的,可见送水工不是那么好干的。
“秋天过半了,动物都要秋眠了,所以发困,还有腰酸背疼是因为最近气候反复无常导致的。”我虽然这么和高金莲玩笑说,但还是得坚持风雨无阻的送水。
“你才是动物呢?”高金莲抓紧了动物一次,好像抓住了我的把柄一样,对我进行敲打。
“我是老鼠。”我只能微笑着承认自己用动物一词,纯属是玩笑,检讨自己的措辞和打比喻出现严重问题,愿意受到高金莲同志的严惩。高金莲惩罚的方式很地道,就是我负责一天的做饭洗碗洗衣服。
这样一天早起要送水,还要干洗衣服做饭,我认为是女人份内的活,晚上还要跑马陵夜市,这样一天没清闲的时间,加上最近马陵夜市光盘的生意很好,我为了多卖几张光盘熬夜到一点才回来,人看不上更加疲惫,脸色蜡黄也非常难看。
更要命,我最近开始失眠了,高金莲习惯把呼噜打得震天响。我更是困得要死,也难以入睡,高金莲没有注意我的身体状况,我刚睡着了一会儿,高金莲就捏着我的耳朵说,说:“快起来,别贪睡!”
我早上起来迷迷糊糊把新来单子上的水送完了,路上又两次差点和小轿车撞上了,我有点惧怕,不能再坚持继续送水了,中午我和孙老板说:“我的身体有点不舒服。”
老板看着我的脸色有点惨白的样子,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就说:“小史,你如果身体吃不消,就让你媳妇一个人干吧,反正她也对送水的路线也熟悉了。”
老板娘看我平时喜欢忙碌的样子,说:“史为鼠,你身体怎么突然像垮掉了似的。”
“我出租房里,天天有个小姐带着男人呼哧呼哧半夜干那事。”我随便找个理由和老板娘开玩笑说。
“你是和你对象干事累的吧,别人干能累到你。”老板娘说完,一阵直乐。
“你如果实在不舒服,今天就别干了,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别身体里隐藏疾病你还不知道……”孙老板很关心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和我聊天,我想孙老板说的也有道理,我决定送完了两桶水,就顺便到医院里看看。
我到工人医院检查了身体,医生说我是劳累,睡眠不好,体力透支所致,让我注意休息,少送点水,说我这自身免疫性的肝炎,不好好休息,也会得肝腹水,肝硬化,我想到了我爹史厚平得肝腹水死的,我娘孟春妮得肝硬化的死,我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了。
我骑着自信车有气无力的回到家休息,高金莲送完了水,下班回家问我:“史为鼠,你怎么了?”
“身体有点不舒服。”我突然感觉和高金莲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就别去送水了,我自己能送水。”高金莲非常心疼的看着我,然后到老金的厨房做了两碗面,在我的碗里放了两个鸡蛋。
我蹲在门前吃饭,身体突然感觉连吃饭也很累,我把鸡蛋用筷子夹了一个给蹲在我旁边吃饭的高金莲。
高金莲死活不要说:“那是给你的,我身体这么壮,不用鸡蛋来补营养。”高金莲虽然这么说,我也得给她一个,我和高金莲说过,有苦大家一块吃,有好吃两个人一块分享。
高金莲吃完饭,着急忙慌的去送水公司加班送水了,我叮嘱高金莲说:“那你路上得注意,晚上黑灯瞎火的,路上车太多,长点眼。”
“我长眼睛呢?”高金莲一溜烟的骑着自行车走了。我也坚持去了马陵夜市,半夜回家,感觉身体极度的不舒服,第二天我又去了工人医院,我从工人医院拿了两盒药,不过医生开药在医院里拿药太贵了。我决定以后不再医院拿药,工人医院同样的药物比富康大药店贵两倍还多,这几天又白忙了。
我吃药后感觉身体好多了,我要和高金莲一块去送水公司,高金莲不准我再送水了,让我白天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去马陵夜市。我也怕高金莲过于劳累身体也会垮掉的,我担心嘱托高金莲说:“高金莲,你少送点,别要逞能,命比钱重要。”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送太多的。”高金莲说话的时候,我知道高金莲不会听我的,我得想办法白天卖光盘了,不能在家睡觉。
这段时间我隔三差五的送水,当然这是高金莲特批的,送水的时候,我开始思考送水工人生活很不容易,送水工不管地点远近,不论楼高楼低,送一桶水到挨家挨户,送水工赚到的钱很少,一旦遇到交警罚款,送水工这大半天就白干了。更要命还存在被罚款的风险,这两天卫生城市大检查,对送水的时间有了具体的规定,高金莲多送一桶水,为了逃避罚款,布鞋都跑掉了一只。
虽然我和高金莲过着逃亡和躲避的日子,每天辛苦受累,我和高金莲还是感觉到很幸福,最要命就是感觉日子过得飞快,觉得这样下去能够攒一年钱,买个脚蹬三轮车,以后的日子就是好日子,但高金莲最近和城管打游击送水,又丢了一双鞋,我安慰高金莲说:“人没丢就行,鞋子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发现高金莲的脚,跑了一个燎泡出来。”
我看着高金莲的脚,心疼半天。高金莲说:“有你史为鼠这份心就够了。以前割麦子稻谷,手都是泡,也习惯了。
我最近身体完全康复了,白天在车站推销光盘生意很差劲,我就到送水公司临时送水了,休息的时候我和配送水公司的老板娘闲聊天,我说:“老板娘,你找找交管部门,开下绿灯,不用控制送水的时间,都在早晚上下班高峰时送水,送水工人与车辆抢道,弄不好小命就没了。”
“你这建议得和市长说才行。”老板娘最近养了一条宠物狗,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盯在那宠物狗的身上。
“送水工也见不到市长,怎么能说上话呢?”我故意这么说,但确实,市长不是谁想见,都能见到的。
“我们老百姓想法能顶个屁用。”老板娘说话的时候,把宠物狗抱在怀里。
“老板娘,送水公司不给主管部门送水,让他们给送水工开绿色通道。送水工集体不给主管部门送水,看他们喝什么。”我给老板娘出点子说。
老板娘反驳我说:“你说的轻巧,到时候送水公司都得要被罚款,如果个别不服气估计都要关门。”
“你把大家聚集起来。”我说过之后,感觉可能这事行不通,让老板抱团比登天还难。
“心齐不了,有的公司不要钱也得给主管领导家送。”老板娘说出了社会形成的一种风气。
“送水公司不联合,不提意见,上面领导怎么能重视!”我虽然这么说,但意见首先很难到领导的耳朵里,即使到领导的耳朵里,领导也要权衡利弊的。
老板娘一边给宠物狗喂食,一边无奈的说:“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我回来和高金莲聊了这事,高金莲说:“老板娘说的也有道理,除非我们自己能当老板,我当老板娘,给你向上面发应情况。”
“也是,我这鼠辈什么时候能当上老板。”我玩笑说。
“应该很快,你也不是从小毛贼金盆下手买了光盘了吗?我也不是从只会种几亩地,现在变成送水工了吗?”高金莲不知道是鼓励我还是嘲笑我,不过说的也是实话。
“你说啥就是啥,今天给我点优厚的待遇就行。”我不想和高金莲反驳,因为反驳到最后我没有好果子吃,我现在最怕就是高金莲不高兴。
“我就知道你,让你多休息,你清闲一点就想那事。”高金莲已经猜测到了我的小心思了。
我看都半夜12点了,我们拉了灯,我趴在高金莲的身上,像严丝合缝的大镲。高金莲把我推开到一边说:“史为鼠,你在我身上瞎触摸干嘛?”
“高金莲你别装傻充愣,我想干啥你不知道吗?”我不敢硬来,我怕高金莲一生气,这事情就前功尽弃了。
我软磨硬泡高金莲一会儿,高金莲实在也无奈,也可能被我撩的也兴奋了吧,就说:“今天就让你……?”我情绪亢奋的得逞了,高金莲不管我在她身上为非作歹了,但我不敢用力,怕高金莲叫出声,再把老金叫醒了可不好。
但人的情绪很难控制,特别是男女这件事情上,我有点不管不顾了,好像饿狼扑食一般,高金莲好像在尽量忍着不出声,干脆用把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突然感觉有一种东西连续阻挡我。我想到了扣易拉罐的感觉,高金莲突然阻止了我的行动说:“不要用手,你手太脏了。”
我下床洗了手,我和高金莲开玩笑地说:“如果不让我动手,我用牙齿咬了。”
“不行,你耗子呀太尖利,还有毒。”高金莲半夜肆无忌惮的笑了。
“那怎么办?”我说着这话,也没有停止我的行动,我和高金莲开始是强拍击奏,磨击,闷击,最后是闪击发出煞音。
“你那几把玩意,就像是烧火棍。”高金莲说话的时候,我们两个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淋的。
“我像不像把你吸出血来的蚂蟥。”我贴在高金莲的耳边说。
“你更像是爱打洞的耗子。”高金莲说的时候噗嗤的笑了起来。我像高金莲这个比喻比较真实。
“刚刚你有什么感觉?”我问高金莲的时候,看着高金莲的头发都湿漉漉的。
“就像挑肉刺的感觉。”我想到了小时候脚上长了肉刺,挑的时候心惊肉跳的。
“我明白了, 两只狗交配为啥连命都不要了的感觉,狗走油子的时候,为什么我用长木棍也打不开它们了。”我笑着说,把高金莲抱得死死的。
“你是不是还想要呀。”高金莲也死死地抱着我说。
我抱着高金莲想,高金莲的爹高俊武即使在城里翻找到我们,也没有用了,我和高金莲已经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如果再有个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就会拴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