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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带高金莲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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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我决定带着高金莲午夜私奔就要做到天衣无缝,万无一失,我这次回史窑庄的路线也做了详细的安排,中间是否走大路和抄小路也进行了反复的思量,视情况而定,而且即使大路两边也是沟渠河滩和庄稼地,都有可以及时躲闪的地方,我选择的这条路,也是丁庄人进城很少走的路,这条路是从东西转到南北路,这条路从城里一直向西二十路,到耿镇上,然后从耿镇一条土路到东边丁庄和西边窑庄的沙河桥上,我把自行车扔在沙河东的草丛中,我装成一个无聊的夜游人徘徊了很久。我认为私奔这件事情,必须临时决定计划才不会暴露,所以事先我和高金莲没有商量确定私奔的时间。我也是担心,如果我和高金莲事先商量好了,秘密的私奔很容易从她的脸上泄露出去。

    所以这次私奔我和高金莲今天晚上几点走合适,我心理也没有确定具体的时间,我一直躲藏在沙河桥底下观察,我本来想回家拿两件换洗的衣服,但我不能回去,我怕打草惊蛇,我怕史大傻盯着我家的大门。

    那么几点私奔合适呢?我想,天虽然是暗淡了了下来,现在的时间尚早,沙河两边的土路上还有来往的路人,我认为夜深人静的时候应该是最好的时机,估计是12点左右吧,当然看情况还可以向后拖延,我像个更加谨慎小心的盗贼,我等沙河滩转悠到了午夜,估计有十二点了,庄子里除了切粒子的两家,其他家的亮光都熄灭了,我从丁庄的西头潜到丁庄的东头高金莲的家。我已无心观赏荷叶在月光下的夜景,也无心听青蛙叫出的寂静,我知道我的脚底必须有轻功,不能发出一丝的动静,要不惊动丁庄各家各户看门的大土狗,那我私奔的计划就会马上流产,我的幸福也会在我的不细心和不谨慎中毁于一旦。

    我想着想着,已经蹑手蹑脚地到了高金莲家院墙外,我没有学猫的叫窝,也没有学狗的咬叫,而是学耗子磨牙的声音,也许这种暗号只有高金莲能听出来。高金莲似乎和我早已心有灵犀,好像在等着我在午夜出现,高金莲以解手的借口披衣服起床,骗过正在睡梦中的妹妹高金穗,我一个耗子上树动作就翻到了高金莲家的院墙内。

    高金穗听到院墙跟有动静,高金莲故意说:“金穗,我解手,看到一只好大的耗子。”

    我看到高金莲走到了墙根,我轻声说:“高金莲是我,”我尽量把声音压低到比蚊子的声音还小。

    “我还真以为又老鼠在外面家墙壁上打洞呢?”高金莲故意拿我玩笑说。

    我无心和高金莲玩笑,我用肩膀给高金莲的脚做梯子,让高金莲骑在墙头上,然后我从高金莲家翻到墙外,再用肩膀做梯子让高金莲下来,高金莲下来,脚踩到我的头上了,我小声说高金莲你踩错地方了,下来以后高金莲捂着嘴笑说,骑在墙头上没有骑在你身上舒服。

    我小声和高金莲说,高金穗醒了肯定会知道我们私奔了,高金莲说:“你放心吧,我妹妹高金穗被耗子咬过,一听到耗子就不敢爬起来了,此刻正害怕的蜷缩在被窝里呢……”高金莲说话的声音很小,我听的都不是很清楚,我让高金莲别说话了,我们要悄悄地走,我想着高金穗着胆小算是给我们私奔行了个方便,我想高金穗真是一次被耗子咬,最少十几年都怕耗子。

    我和高金莲是在漆黑的夜里像两只逃亡的鸳鸯,为了躲避追堵,高金莲原来打算从丁庄出来,走大槐树乡那条路的,高金莲设想好的路线被我全盘否定了,高金莲说:“我也觉得路线不安全,我也怕俺爸如果在大队的地方围堵我们,我们插翅都南飞。”

    我用树枝在我们喘口气的功夫画在沙河滩上,我像标注的地点都很清楚,高金莲夺下我手里的树枝。

    “你那手电筒光太显眼了,快点关上手电筒,摸黑走,我跟着你走就是了。”高金莲一边拉着我一边说。并打了我一下,那手电筒被打射到桥上,吓了我一跳,这样很容易被发现桥底下有人。

    “我怎么像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人贩子是拐卖小大姐卖给穷得叮当响或者断胳膊少腿的人,我是给自己当媳妇。”我小声争辩的说。

    “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开玩笑。”高金莲痛批了我一顿。也发觉刚才不该打了一下,差点暴露了。

    “你爹绝不会想到我们走这条路。”我怕高金莲继续没完没了说我,我只有给高金莲打包票说,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高金莲小声说话的时候,我知道高金莲对这次是否能私奔成功比我还要小心谨慎。

    我带着高金莲走了从沙河桥到耿镇的路线,沙河桥到城里是个长方形。我们从丁庄和窑庄的沙河桥头到耿镇到苏北市的城西地界,这条路线虽然没有那条路近,但这条路线围堵可能性不大,丁庄西头只有一家脱离村庄有几十米的住家户,还和高俊武是死敌,也是因为和高俊武争宅基地的面积,一气之下搬到了沙河边,这家外号叫丁老抠,他是绝对希望我们能私奔成功,等着看高俊武的笑话。

    我和高金莲为了怕在北面围堵,我们走了后刘庄外围的小树林里,南北路我们一直穿梭在庄子里,自行车的链条我回来了抹了很多机油,就怕半夜发出老鼠死咬骨头的声音,穿过后刘村那条通往耿镇的小路,利用拐七拐八的迷魂阵,拐到了九支渠边,然后穿过通往城市的大路柏油路 进入白杨林在绕道而行走小路,七拐八拐走耿镇走到耿镇的一条东西沟渠的新铺的泊油路上,从耿镇上的新华大队到耿镇通往城里的一条东西的泊油路上已经听到鸡鸣三更了,才想到我们私奔的时候不是十二点,而是午夜二点大家最困的时候,随意没有被高俊武发现,我们在耿镇东西进城的路上半夜遇到送肥猪的大开车,我站在马路中间拦住了车主,车主以为遇到半夜抢劫的,赶紧下车,我拿着手电筒射了一下车主,从身上掏出五元钱给车主,车是送猪到运河路上的肉联厂,我让高金莲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我感觉应该安全了,但高金莲还是胆战心惊的嘱托我爬上车后大箱子的我:“不要大意,没有事情,你要观察四处的动静。”

    我们和猪为伍,像是一头有思想的猪被送进肉联厂宰猪一样,我们听到猪嗷嗷嚎叫,我的心里也在嗷嗷直叫,上天有好生之德,别让我们被抓住。好像猪也是我一样是有思想是的,也知道自己肥头大耳后注定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坐在送猪的大开车上最大的毛病就是有了一身猪屎尿味,我和高金莲到了运河桥西头下了车,送猪的大哥玩笑说,你们两口子正好到运河里洗个鸳鸯浴,我玩笑说:“大哥,你比猪还骚。”

    我到了大运河洗了一把澡,快到了八月底,水还是有点凉了。高金莲站在桥拱里说:“大运河真是大呀!”

    “看着比沙河宽几倍。”我说话的时候,一个猛子钻进了水底。

    “史为鼠,史为鼠,你钻哪里去了。”高金莲站在桥拱里喊我,我从水底冒出来,没有辨别好放下,离拱桥有点远了,我又赶紧游到拱桥边。

    “史为鼠,你吓死我了,乌漆嘛黑的你潜水干嘛。”高金莲说话的时候,就怕我逞能的尽出来,再出点事情。

    我洗完爬上拱桥和高金莲讲了这条运河开采的经过,为何要开采这条运河,这条运河是隋炀帝为了寻花问柳开采的。高金莲说我:“史为鼠,你就胡说八道。”

    其实我也不是胡说八道,我也是听史厚朝说的运河野史,我说:“真是便宜了隋炀帝那老儿了,把整河的秦淮女子拉进宫里。”

    “这么宽的运河,可以拉一个船队小大姐。”高金莲似乎也信了我的话。

    “皇帝老儿不死,也被一船的小大姐折磨死。”我开玩笑的说。

    “你史为鼠天天想的就是小大哥小大姐的骚事,你能要点脸吗?”高金莲看我老说运河里的男女趣事,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劈头盖脸的说了我一通。

    “我要脸的话,我都没有贼胆了,我也不敢带你私奔了。”我说话的时候擦干净了身体,就偎依在高金莲的身边,一把抱着高金莲。

    “我和你私奔,丁庄肯定个个骂我不要脸。”高金莲躺在我怀里说。

    “要脸有什么用,自己过着舒心就行。”我想世界上没有买后悔药的,私奔这事情都干了,还能被别人骂不要脸。

    “我们城里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管四邻说什么难听话,反正我们也听不到。”我只能这样开到高金莲,我想我倒没什么,遭殃的是高金莲的父亲高俊武。

    “我挺对不起我爸的,我爸会被丁庄的吐沫淹死。”高金莲说话的时候,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事已至此,想多也没有用了。

    “你爹有点惨,是我对不起你爹。”我安慰高金莲半天,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可管不了我爸了,谁让他像驴一样犟。”高金莲连生叹气又有点责怪她爹的意思。

    我玩笑说:“你爹养的那只驴要代我们受过了,等以后我们赚钱了,对你爹好一点,多给你爹买点好吃的,对那头老驴也要好一点。”

    “再说吧,俺对不起俺爸,俺爸养我们三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高金莲说话又开始叹气,我抱着高金莲,看着月亮从天上沉入了河底。

    我抱着高金莲,突然感觉自己成了下江南的乾隆,而高金莲就成了我的香妃,我身上刚去掉猪骚味,现在又有了运河的水腥味,还有我使用的香皂味,高金莲说:“你史为鼠不是洗澡,你是来污染大运河的。”

    “大运河清亮的水,就等着我这脏兮兮的肉身污染的。”我说话的时候,有一股冲动想和高金莲亲嘴。

    “你在河里撒过尿没。”高金莲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我突然出现错觉,闻到了自己身体里的一股尿味。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这条大运河我是充满敬畏的,我不敢对着大运河撒尿,我怕被水鬼抓走了。”我说的是实话,我从来不对大运河撒尿,但我不知道有没有向大运河里撒过尿。

    “大运河里真的有水鬼吗。”高金莲老是说一些这样的话,我认为现在是我们入洞房的时间,虽然我们圆形的洞房两面透风。

    “可能没有水鬼吧,那些被大运河淹死,可能死于心事,死于腿抽筋,也可能是自己找死。”我敷衍的回答高金莲的问话。

    运河上突然起了风,我那洗不干净的猪屎尿味的衣服随风在拱桥边飘荡,我想,这正在修理的运河桥,不会突然倒塌了吧,如果第二天发现两具尸体,会不会成为苏北市的新闻,说我们因为父母强烈反对的婚姻,跑来大运河殉情呢?

    我突然抱紧了高金莲,感觉高金莲身体的肉很紧,我想这样抱着高金莲过一辈子该多好,我想到高金莲爱笑,有意怕嘴抿起来,笑不露齿,不过捂着嘴看起来还挺迷人的。每次我看高金莲笑,我都也想笑。高金莲躺在我怀里说:“史为鼠,在干啥呢,我睡不着。”

    我没有一点困意,我说:“我在想你的笑,笑得那么天真无邪。”

    高金莲在我怀里撒娇嗔着说:“史为鼠,你就会骗人。”

    “高金莲,你最好把自己笑到娘胎里。”我说话的时候把手伸进了高金莲的内衣里。

    高金莲笑着说:“那我还要托生成一回人。”

    “那还一样是我的人。”我说着就像解开高金莲裤子的拉链,企图把手伸了进去。

    “史为鼠,你给我讲个笑话吧。”高金莲反抗着,好像不让我乱摸下面。

    我只有控制自己的欲望给高金莲讲笑话,我希望高金莲听美了,就让我随心所欲了。我开始讲:“……有一只乡下进城的蚊子到花果山旅游,看到了孙猴子的头像就啃,说这孙猴子怎么一点人味也没有……后来蚊子饿死在花果山了。”

    高金莲反应迟钝,听了半天没听明白。高金莲问我说:“你的意思是城里人真没人情味吗?”

    “也不是,城里人都挺好的,这只是大奶给我讲的一个笑话而已。”确实如此,我只是把大奶给我讲的笑话,我又给高金莲重复了一遍,只是添油加醋的丰富了情节。

    “等回去,我找大奶听笑话去。”高金莲说着,攥住了我不老实的手,高金莲手脖的力气比我的大。

    “我怕我早晚会成为庄子里的人讲的笑话了。”高金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打扰了我的兴致。

    “笑话就笑话吧,庄子里有几个人没被笑话过,我从小就被庄子里的人笑话。”我宽慰高金莲说。

    “城里人是不是和庄子上的人一样,没事情就爱瞎几把胡说,妖言惑众。邻里之间不能和睦相处,互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互相骂骂咧咧。为了屋檐下滴水,为了互相亏了一厘地,就开始掐架骂账。为了地边更是大打出手,为了比风水势头,一家比一家宅基地垫高了,现在庄子的路都变成水沟了。家家都感觉住在山上似的。”高金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农村不太好的民风。

    “城里人和农村人完全不一样的,对面都不认识人的,两口子打得头破血流,也不会有人帮忙,有好心也只会打110……农村人宅基地垫高也是为了怕被沙河淹。”我和高金莲说了半天城里人的生活习惯,一般对面都不招呼,都觉得别人家的事情不该管。

    我想到了每年六七月份的沙河水高涨,丁庄都可以逮鱼吃,史窑庄离沙河还有上千米,地更低,只有受淹的份。

    “你说俺爸会不会后悔呢?”高金莲说话的时候,我也在想,这事情也怪不得我和高金莲,我们要好,高俊武死活不同意,非要逼着我们走向极端。

    “可能在家里喝闷酒呢?日妈捣奶的骂天骂地呢?”我此刻能想到的就是高俊武明天醒来找不到高金莲,发现我和高金莲私奔的情形,除了骂人,打那头老驴,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发泄了。

    “我爸后悔也晚了。”高金莲说话的时候,死死得抱着我。

    “只要你高金莲不后悔跟我进城就行。”我说的时候,希望高金莲别反悔我们冲动下做出的行为。

    “我后什么悔,我这二个月还怕你顶不住压力,变卦了呢?”高金莲说着,亲了我两口。

    “高金莲,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的。”我好像是对着大运河发誓的。

    “只要你对我好就行,这辈子我认定你了。”高金莲说着,把头靠近到我的怀里。

    “史大傻也不错。”我故意这么说。

    “别提这个人,扫兴。”高金莲这样说,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高金莲,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嬉皮笑脸地说,高金莲突然不说话了,我以为躺着睡着了,我怕高金莲被蚊子咬,我以前买的花露水洒在高金莲的身上。

    高金莲突然抬头问:“什么味,这么香。”

    “专治蚊子的花露水。”我说着也把身上洒了一些。

    “不会和哪个小大姐在这里偷情留下的吧。”我不知道高金莲是玩笑话,还是对我的警惕,我确实爱和姑娘聊天,但我从没有想过和别的姑娘会有故事。

    “高金莲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哪个城里小大姐能看上我。”我说的是实在话,我一共认识两个比我大的姑娘,我把李萍当成大姐,我把黄小英当做聊得来的哥们。

    “我不是看上你了吗?”高金莲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一艘巨轮发出鸣笛从不远处驶来。

    “那也只能是你,只有你有眼光,城里小大姐可没你的眼光。”我夸赞高金莲,也是不想让高金莲胡思乱想。

    “这大运河桥拱不会有警察查岗的。”高金莲突然问了这一句。

    “这都打着整修字样了,上面都没有机动车,谁还来这里查岗。”我想大运河是否有河面巡逻的警察呢?当然他们监管是大运河,应该不会监管在拱桥里睡觉的要饭花子。

    这一夜,我把大奶柳玉琴说聊斋的故事讲给讲给高金莲听,也爱过史厚朝唱的大鼓和唱的扬琴说给高金莲听,特别我爱听《杨家将》《岳飞传》《薛刚反唐》,以及秦琼卖马和罗成娶亲片段,添油加醋的讲给高金莲听。

    “你只比我多上两年学,怎么你比我知道那么多?”高金莲问的时候,我想和高金莲说这些奇闻异事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第二天,我带高金莲在幸福路上买了几件衣服,苏北市轻工市场的衣服都是地摊便宜货,我和买衣服商贩的砍价,买了款式比较时髦的几件衣服,高金莲有点明白做生意的道道说:“城里做生意人真会骗人,明明十几块的衣服,标价好几百。”

    “他们也是看人下菜单,能宰到一个是一个。”我和高金莲说起了这些上架还会使用跳楼价和厂家倒闭当垃圾卖的伎俩,其实都是劣质的产品。

    “他们是把顾客当成羊了,还是当成猪了。”高金莲说出的时候,明显对无商不奸的小贩有了意见。

    “他们宰客人的同时,又把顾客当上帝。”我玩笑说。

    “上帝是谁。”高金莲总是冒出这些让我解释半天的话。

    “和菩萨差不多。”高金莲似乎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我想菩萨和上帝身份还是区别很大。

    我们在百货大楼看了一些衣服,质量很好,但太贵了,不是我们这些穷人能买得起的,我和高金莲从百货大楼出来,高金莲看了看富丽堂皇的装饰玻璃墙,我看了一眼太晃眼,我们在幸福接到溜达了一圈,感觉没有什么好买的,主要是我身上没有多少钱了,我带了高金莲回到了城西矿泉池洗了澡,我们又往西楚市场去,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看到苏北师专学校旁边新开了一个理发室,我走进一看是老耿,正在给师范女生理发,我说:“老耿呀,我什么时候从矿泉池搬迁过来的?”

    老耿和我说起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老婆死了,我回家奔丧去了,这不,我被儿媳妇赶出来了,我想摆摊理发,矿泉池城管不给在空地上理发,我就只能租了个房子理发。”

    “这师专学校门口,房租应该很贵吧。”我想到这是市面口的房子,理发的人不会少。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原来剪头一块钱,现在要三块钱。”我想老耿聪明,懂得水涨船高了,坐地起价了。

    “你这一下子长了三倍,还有人来剪头吗?”我担心老耿这样涨价,会失去很多顾客。

    “一样的,大家都是这个价钱,老顾客我只收取两块。”老耿不错了,还学会使用浮动的价格了,不过确实如此,这半年的价格变化很大,粮食蔬菜也都涨价了。

    我想到苏北人有爱剪头的习惯,比如为文哥,一两周就有修理一次头发,我穷的叮当响的时候,为了回乡下人模狗样的去见高金莲,我因为剪头,几天都吃一段饭。

    老耿很有耐心地给高金莲做了个发型,高金莲就焕然一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样一番打扮下来我感觉城里的小大姐也没有高金莲好看。

    高金莲剪好头,反复照着镜子,我给了老耿五元钱,老耿找了我四块。我说:“老耿,你找错了。”

    老耿笑着说:“谁让你小狗日对我脾气,本来想不要钱的,我就象征性收个老价钱,这小大姐是你对象吧。”

    “是的,老耿,等我们结婚请你喝喜酒。”我笑着说,我想,这老耿也是见多识广,一眼就能看出来高金莲是我对象。

    “你们小两口结婚了一定通知我。”老耿说话带着满脸的喜悦。

    我离开老耿的理发店,又带着高金莲去楚街道旁一个录像室,录像室正在放《精武英雄》,我和录像老板热情打了招呼,录像室黄老板说:“很久没有见你来看录像了。”

    “最近事情多,也没时间看录像了。”我说着给老板两块钱,准备带高金莲走进了录像室。

    卖录像的黄老板找了我一块说:“你最近是不是忙着和小大姐谈对象了。”

    “黄老板,你真聪明,连这个也知道。”我笑着说,卖录像的黄老板对我挤了眼,笑了笑。

    我和高金莲走进录像室,看了一会,高金莲说:“录像真好看,比邻居家的黑白电视好看过了。”

    我认真看陈真打小日本一群人的动作,我不管高金莲的自言自语,高金莲突然大惊小怪地说:“日本小大姐怎么那么好看,还可爱,说话也好听。”

    “声音是配音,演员化妆后都好看,演员都是化妆画出来,但也没有你高金莲自然的美,没有你高金莲好看。”我一边给高金莲解释,顺便夸了高金莲一句。

    放完了两部武打片,录像室的黄老板,偷偷放了一部男女光着精腚啦嚓的片子,我一看不对劲,就说:“高金莲我们走吧,这个不好看。”

    “好不好看,也再看一会,反正也没有事情可干。”高金莲可能看刚才的片子,长中国的志气,让高金莲还想看。就听到录像室里发出男女做那事的声音,弄得高金莲面红耳赤。

    “怎么还有这样的片子。”高金莲说话的时候,低下头不看了。

    “我们走。”我说着和高金莲站起来,高金莲也觉得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史为鼠,你狗日的,怪不得你喜欢看录像,就喜欢看这个吧。”高金莲生气的痛骂了我一顿。

    “当然不是了。”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和高金莲解释了。

    “这精光精腚还嗷嗷直叫,这是啥玩意,派出所也不管吗?”高金莲疑惑性的问我。

    “当然会管。”我虽然这么说,我知道录像室黄老板可能和派出所打好了关系吧,或者是问了赚钱,也只能冒险为之了。

    高金莲突然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拍这东西演员也不知道羞耻吗?”

    “这是香港带色的。里面演员有的是从日本请来的。”我这样解释不知道对不对,不过香港三级明星也不少,头几年香港流行这样的情色文化。

    “香港就这么开放吗?不说香港已经收回了吗?”高金莲的问题还很多,我还以为高金莲啥也不懂,没有想到连香港回归她也知道。

    “香港是特区,收回了也是一国两制,这片子是收回之前拍的。”我只能这么解释,我也不知道解释的是错的还是对的。

    “日本小大姐都是这样吗,不对呀,刚那武打片里日本小大姐光子不是非常正经吗?而且不光漂亮人也好。”高金莲说像小孩一样,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我也不太清楚,演员也有大小之分,也有好坏之分,也有脱的,也有不脱的。”我也只能尽量胡说八道的解释了。

    “还有你史为鼠不知道,你天天看这个玩意儿。”高金莲说道到不高兴的时候,又开始教训我了。

    “我确实不知道,我又没有去过日本,可能在日本,这叫艺术吧。”我又想起泰塔尼克里也有镜头,只是脱的高雅和俗气的区别。

    “那你咋知道这么多,确定里面是日本小大姐呢?不是歌唱跳舞,这睡觉还叫艺术。怎么说话都是中国人,叫声也一样……”高金莲问得我不想回答了。

    “高金莲,我和你说不清楚,亚洲人叫法都一样,我没有说睡觉是艺术,我说不穿衣服的也有的是艺术,睡觉是表演,不是真的,说话一样,那是国语配音。”我开始通过自己所能知道和理解的来尽量给高金莲完整的解释。

    “不可能呀,配音怎么感觉和真的一样,看着也像是真的。”高金莲真是没完了。

    “高金莲,你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这样问,比十万个为什么还难解释。”我有点被高金莲问急眼了,但我知道三级片都是假的,虽然媒体说某某三级明星假戏真做,我认为都是噱头。

    “我不问了,我到城里才知道,你确实不是好东西。”高金莲说得我没话可解释的了。

    我们走到了老楚街的叉路口,高金莲还是一脸不高兴,坐着自行车也不抱着我,我说:“高金莲,你抱紧我,别从自行车上掉下去。”

    我骑车带着高金莲很快到了技工学校门口,高金莲忘记了刚才看录像的事情,高金莲说:“为文哥教书的这学校真气派。”

    我想,城里的气派的地方多着呢?这也不怪高金莲责怪我,我也不该带她到录像室,高金莲没有见过世面,而且第一次看到香港的三级片反应这么大也正常。

    门卫老头好像认识我一样:“怎么又是你?”

    “我来我来找我哥史为文老师。”我说话的时候,高金莲已经到了我的自行车车头。

    门卫老头说:“我刚看史老师出去了。”

    “我们在门口等他吧。”高金莲听到我这样说,我们一块转回头,等了不大一会儿,我看到为文哥带着3号别墅女主人进来了,这次我没有躲藏,也没有好躲藏的,反正我存折已经放回3号别墅女主人的包里了。

    3号别墅女主人好像装作认识我,好像又没有装作不认识我,只是没有和我搭话而已,和为文哥说:“你弟来找你了,我们的事情改天说吧。”

    为文哥一边和我们打招呼,一边和3号别墅女主人春梅说:“这是我小弟和他对象,都是自己家人,我们一块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