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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新年快乐

    新年,你好

    祝你新年快乐。

    新年,我不好

    祝我新年快乐。

    “再见。”

    “再见……”少女声音颤抖。

    “我走了,小苏梦不哭……”林言摸摸她的头,转身离开。

    他们临别相拥。动车很快到来,又很快离开。只留下温热的泪水,在原地打转……

    苏梦要回家去过新年,她原本想着带林言去看看自己的“父母”。可林言也要回家去过新年,他本来打算带苏梦去见见自己的“父母”。

    他们怀揣着憧憬,他们没有言语,心脏如火燃烧。他们约定——这次回来就结婚!

    ……

    故乡变化不大,无非是秋叶之逝去,冬花之舞雩。

    他回到小学、初中看望老师,回到荒野的家坐了会大自然的客,再回到和姐姐一起的家。

    途中,他还顺手搓了个雪球,砸向溪流。小时候,他经常这样干。至于代价就是被妈妈臭骂一顿。

    想到这,他微微一笑。

    家,许久未归,已有些陈旧,就像有些人许久不见,也会变得深沉。这往往增加了它的韵味。

    有些人,相互离别,长久不见。再见时,感情迎来升华,渡过寒冬,抵达春天。有些人,一但离别,那就是快刀斩乱麻,所有一切,一刀两断——我们是从不相识的陌生人。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时间一天天过去,年越来越近。小镇也渐渐变得热闹。因为,远在外乡的无名之人回来了。

    无名之人?呵!他们是一群传奇英雄!你不知,在所有人都拘泥于此,在没有人敢爬到山的那一端看看时,是他们,摇旗呐喊,势必要出人头地,要换新天。

    也许,真正成功的人很少,也许大部分人还是碌碌无为。可真正的英雄并不只是用世俗成败来定论,还有那颗绝不屈服的心。

    他坐在床前,遥望窗外夜景,内心五味杂陈。打开电视,不知道该看点啥,不断切换频道。

    一则新闻,让他平静的心掀起遮天蔽日的癫狂。

    “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今天要为大家带来一则紧急的地震消息。

    “今天(1月X日)凌晨,XX县发生 X 级地震。震中是山中的雪村。据相关部门测定,此次地震震源深度为X千米。

    “截至目前,地震已造成X人遇难……”

    林言听不下去,因为雪村……就是苏梦家乡,她说她要回到那里,过新年。

    极速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嘟……”

    “嘟……”

    “您好,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Sorry, the subsriber you dialed ot be reahed at the moment Please try again ter”

    再来!林言内心慌乱,大脑逐渐开始裂变,精神渐渐化作灰烬。

    答案好像在他的脑中形成,变成一个实体的悲哀……

    “嘟……”

    “您好……”

    还是无人接听。他来来回回,一整夜,拨打了数个电话,无一例外,无人接听。

    无意间,他发现自己口袋里,有一点白,露出破绽。

    那是一张纸条,纸条皱巴巴的,不像是折叠造成的。纸条来自小可爱苏梦:

    “爱哭鬼,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发现这张纸条,也许是我偷偷放在你衣袋的下一秒,也许是你刚上动车时不小心掉了下来,也许是几天后你收拾衣服,又或许你永远都不会发现……林言,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不知道,我们什么才能再见……你是个小可爱,我也是。

    “我家乡的风雪很大,那里时常会有不祥。希望这次回家,我们都能平平安安,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我期待与你相遇之日。你说,你回来就娶我。我说,我回来就嫁给你。我们结婚吧!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盖章!

    “我要离开你了……不要哭哦。

    “有些东西,要付出一些代价才可能改变——比如生命。你是这样,我是这样,我们是这样。

    “命运,从来无常……”

    林言哭着看完这张纸条,泪水将纸条上的字融的面目全非,就像他的精神,彻底崩溃。

    灰色大雾弥漫,包裹一整颗心脏。林言站在雾里,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灵性,没有任何感情。像是一台死机的机器,彻底报废。

    灰雾里,几条锁链洞穿他的心脏,鲜血淋漓,凝结成冰。

    命运……命运……命运!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命运!

    苏梦死于地震……

    林言也死了。他死于自己……

    地震来临前,苏梦在看林言偷偷藏在她衣袋里的纸条,相拥的温暖让她厌恶死亡……

    林言癫狂……

    阳光精神病院来了一位彻底疯狂的疯子,他像是一个恶魔,撕裂人类智慧的一角,扒开世界的梦魇。

    他从黑夜中降临,他从灰烬中存在。他死无葬身之地,他魂无归期之路。

    他是这个世界的眷顾,他是这个世界的悲哀。他是死亡,他是生命。

    他,不在世界之内……

    “除夕啊,我守护你。”林言行为疯疯癫癫的,眼眸深处竟然透露出久久的深邃与平静,和几丝神采。

    林言,何许人也?人送外号——夜魔!

    在病院期间,他想通了很多东西,也逐渐释怀。是释怀,还是陷的更深?

    杨善予是这座病院的主人,德才兼备,集荣誉与医术于一身。他对病院是倾付全心的。

    林言躺在床上,静静观望月亮。

    他对过去的发生的一切进行思考,一切都不像巧合。人生更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从始至终。

    当每一个节点相互连接,一张命运的图纸浮现而出。

    他想回到过去,重新追逐那只彩色蝴蝶,他渴望青春的印记能够再次亮起,他希望那天的夕阳下被表白的是自己,他期望那个梦没有惊醒……

    原来,终极与起初都指向同一个点……而我想知道我的真理。

    他抬头喊道:

    “白柔玉姐姐,惜红衣姐姐,我知道你们在。”

    月光扰动,轻衣舞。一位仙,白衣。一位仙,红衣。在她俩身后,还有第三位仙,青衣。

    “林言,新年快乐。”

    “嗯……仙子们,新年快乐。这位仙子是?”

    三人对视一笑,那位青衣仙前踏一步,轻轻道:“女子,蝶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