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幸福却可以是漫长的。
和家人相聚的时间持续到了大年初四，陈言三人乘上了去往考场的大巴车。
考试地点在南市境内的第一中学里。
三人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顾宁跟陈言就在隔壁班，而李沉纱则在半山腰上的科技楼里。
看完了考场位置，李沉纱依依不舍地向陈言挥手道别。
“考完了，记得马上来找我哦~”
“未必记得住。”陈言打趣了一声，招来李沉纱笑眯眯的追打。
身边站着曾经的老熟人朱玉，成小杰，还有一大帮子南市的学霸们。
同吃同住半个多月，几人感情深厚，见了面气氛格外热闹。
“奇怪，李学姐不是受了伤么？怎么活蹦乱跳的。”
“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吧？她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
“而且还和陈言关系这么好呢……”
李沉纱闹了一会，听到几名少年少女的嘀咕声，在众人火辣辣的注视下面颊逐渐泛红。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是因为家里人希望我像个女孩。”
“哦，原来是这样啊，学姐的家人以前都不希望你像个女孩呢~”朱玉咀嚼着麦芽糖粒，轻轻敲了下手心。
“臭小鬼，老子废了你！”李沉纱恼羞成怒，追着朱玉冲了过去。
陈言将她拦下：
“好了别闹了，一会考试了，别让心跳过快，影响发挥。”
“好，好吧，但是……”李沉纱气鼓鼓瞪了眼朱玉。
朱玉一个滑步，绕到了陈言身后，咯咯轻笑。
“还有，你刚才又自称老子了吧？”陈言的眼神变得锐利。
“没，没有啊……”
“我听到了！”
“唔……”
李沉纱被矮上半个头的陈言训斥着，低眉顺眼，看傻了在场的学生们。
“沉纱，到了考场以后，检查好座位和抽屉上的东西，千万不要带上不该带的东西，听懂了吗？”
“知道啦，啰嗦。”李沉纱娇笑着与众人道别，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地跑远。
陈言和顾宁与朱玉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考场。
……
叮铃铃——
“考试时间到，请考生们停笔起立……”
陈言揉了揉太阳穴，将圆珠笔放回笔袋里，站起身，看向四周。
大部分人的表情也和他差不多。
这题也太难了，别说满分了，80分恐怕都成问题。
陈言前世的确是学校里的尖子生，考上的是重点大学，但是面对这次考题也显得十分头疼。
看来所有人都是一样。
他跟着考生们有序离开，来到隔壁班级搜寻顾宁的身影。
人群之中，顾宁正被朱玉拉着，一脸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小宁小宁，那第三道选择题，你选的是什么呀？我总觉得四个答案都不对，还有第一道大题……”
顾宁目光四处飘忽，似乎在找寻什么。
直到触及陈言的脸颊，她的眼底才绽放笑容，快步跑了上来。
“诶，小宁你……”朱玉跟了两步，随即见到了微笑着的陈言：“原来是找陈言来了，咯咯~”
顾宁丝毫不知道什么是害羞，一个猛子扎进陈言怀里，贪婪吮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这小丫头太粘人了，周围人都看着呢。
陈言眯起眼，享受着小丫头身上的奶香味，轻抚着她的小脑袋。
“朱玉，我和顾宁先走了，有机会再见面。”他拉着顾宁就走。
朱玉冲着二人摆手；
“陈言，顾宁，以后要来南大哦~我会等你们的”
“尽量。”陈言微笑告别麻花辫妹子，带着顾宁随着人潮一同下楼。
李沉纱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言有些担心那小丫头跟人起了冲突，要是在考场打架，那可是要挨处分的。
拉着顾宁一路小跑，他们来到了山腰处的科技楼附近。
奇怪的是，考试明明已经结束，此时的科技楼附近却围着不少人。
陈言在会合地点等了一会，不见李沉纱的踪影。
心头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左看右看，找了个面相老实的高个胖子问道：
“学长，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考试的时候听说有个人作弊，被抓了个现行，现在所有老师的监督都过来了，要抓典型呢！诶，同学，你也是南市一中来的吧？”
这胖子也是个好凑热闹的，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
陈言道了声谢，和顾宁往人堆里钻去。
一路小跑上了二楼，李沉纱所在的教室附近传来了颤抖的哭腔与怒喝：
“我说了那些东西不是老子的！”
陈言心头一凉。
这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到他的耳边都传出了幻听。
果然是她！
小跑变成了狂奔，他艰难挤过人群，到了前方，便看到了被几名教师包围着的李沉纱。
她并没有顾宁那么坚强，一边抹泪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或许在旁人眼里，这样的举动很可笑。
作弊者的垂死挣扎，歇斯底里，只会招来厌恶。
唯独陈言望着她声嘶力竭的惨状，心有不忍。
他清楚李沉纱的性格，她最骄傲的就是她的数学成绩，她是绝对不可能作弊的。
一名身着浅色西装包臀裙的中年教师推了推眼镜，冷淡道：
“这是在你抽屉里找到的吧？”
厚厚一沓小抄在手，还特意用订书钉做了固定。
李沉纱咬着嘴唇，瓮声瓮气：
“肯定是别人放的，我没注意……”
“别人放的？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上面的题型全都在本次考试的考纲范围内？”
“我怎么知道！”李沉纱抹着泪，哭花了小脸。
周遭指指点点，尽是指责与讥讽。
她的心坠到了谷底，捂着脸喃喃着“我没有作弊”之类的话。
陈言看不下去了，明知这时候不该做出头鸟，他还是挤了上去。
“老师，老师。”
脆嫩的童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人群之中，一只年纪不大，身材矮小的男孩拉住了冷漠教师的包臀裙。
“陈，陈言……”李沉纱仿佛见到了曙光，抹去泪水，柔柔呼唤着陈言的名字。
那冷漠教师抬眼，眉头微微一皱，看向陈言：
“你是她的弟弟？还是同学？”
陈言清了清嗓子：
“我是她的仇人，平时就她欺负我最多，她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老师你一定狠狠地惩罚她，揪出她的小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