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造化庄园门口热闹非常。
南风古木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的说道∶“快出来啊,快出来!”
一边焦急的等待,一边扫视着门外那些洗髓境高手。
谷平倒是泰然自若,他大咧咧说道∶“南风前辈不必惶恐,还有我呢!”
南风古木看了他一眼∶“话虽如此,多一个人定是多分胜算啊!”
就这样又等了一个时辰,有人站出来了∶“我说南风老头儿,咱们该动身了。待会儿你摇身一变,我们这帮人还得称呼您一声老爷,哈哈哈!”
“唉!也罢,走吧!”南风古木摇了摇头。
身后二十余名随从,跟在他和谷平身后,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跟随那三十几人,扬鞭奔着高郦城而去。
高郦城,乃鲜卑族中心所在。鲜卑族分有南北部落,各执一方。
而这高郦城,乃是南北鲜卑族的共同体系中心,这里的繁华程度,虽比不上长安,却也逊色甚微。
尤其在今日,整个高郦城张灯结彩,喜乐齐奏。
“听说没,城主金元庆之子金空彻,今日大婚。”
“听说了,而且新娘还是外族人。”
“外族人?”
“是啊,听说是长安城的。”
“哦,看看吧,真热闹。”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议论着。
“前辈,您那女婿原来是少城主啊!”谷平果然没有心机。
“你,唉!谷公子,你就别取笑老夫了。”
“哦,对不住哈,晚辈失礼了。”看到南风古木如此模样,谷平有些于心不忍。
高郦城主府邸,所有的江湖人士,官僚豪客等纷纷献上贺礼,齐声高呼∶“祝少城主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金空彻一身大红,摇摇晃晃来到南风古木面前∶“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南风古木尴尬的摇摇头,眼神中藏有泪光。
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身披霞帔,头戴如意冠,蒙着盖头,任人摆布。
“女儿啊,爹爹无能,但也不能眼看着你羊入虎口,实在不行,就拼个玉石俱焚!”南风古木已经做好打算。
“宾客入席!请新人!”有司仪行礼。
众宾客纷纷落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礼成”
“等等!”
正当谷平接到南风古木的行动暗示,身边那些随从准备动手之际,一个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司仪有些纳闷,所有人顺着声音望去。
“你说礼成就礼成,你可问过新娘是否同意?你可曾问过这人间公理,是否同意?”
在众人的视线中,一位白衣少年翩翩而来,仿佛脚未沾地,踏虚空而至。
剑眉之下,那双眸子透着杀气。
“金城主,令公子大喜,是不是也让那虚度前来沾沾喜气啊!”
金元庆看着那个白衣少年∶“吴良,如果我猜的没错!”
“没错。”吴良加以确定。
“好,很好,你确定要趟这趟浑水?”金空彻有些怒了。
“如果南风姑娘愿意,在下也想讨杯酒喝。但如果她是被强迫的,那么,今日这高郦城,注定不会安宁了。”吴良边说,边走到谷平身边。
“你可来了,我自信可以对付那三十洗髓境高手,但是虚度一直没露面。”谷平说道。
“我知道,还不算晚。”吴良说着,看了看南风古木。
南风古木点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就凭你们,还不至于劳烦虚度,哈哈,受死吧!”金空彻大喝,恨得牙根咯吱作响。
“是吗?那你们一起上吧。”吴良平静的说道。
“你!太狂妄了,给我杀了他们!”金元庆下了命令。
瞬间,贺喜的人群散去,又有三四十洗髓境高手围了上来。
“哈哈哈,看来今日无法善了,你们确定是活够了?”吴良笑的有点假,但是他眼神中的杀气却是真的。
随即他转回头,低声说道∶“等会大乱,你们第一时间抢下南风姑娘,速速离去,就不要回造化庄园了,直接北归,过江回长安!”
“这,老夫决定与吴公子同进退。”南风古木放言。
“我再说一遍,你们都走,一个不留,否则我或许不能分心保护你们。谷平,带他们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话落,只见吴良右手擎天,一道气运自掌中形成,他顺势踏虚空而起,以万均之势向在场高郦高手压去。
“好大的胆子,给我毙了他!”金元庆吼道。
六七十道身影,同时发力,各种兵器闪着寒光,尽数向吴良落去。
谷平见状丝毫不犹豫,当即施展身法,掠去抢了新娘,招呼南风古木等迅速离开。
吴良眼角余光见此,长啸一声∶“万千执念绝尘去,尔等皆为黄泉生,一路走好!”
华彩大盛,不断的破空声中,一道道身影,自空中坠落,跌在地上就一动不动。
“你!你倒底是人是鬼?”金空彻眼睛几乎都在滴血。
金府之内,如今血流成河。
只剩下金元庆父子跟吴良还站着。
金元庆腿都哆嗦了,他战战兢兢的说道∶“这,这难道就是神威境?”
“不,他不是神威境,这根本不是人间之境,他是修仙者!”金空彻狠狠的说道。
“少城主知道的不少,你如何笃定我是修仙者?”吴良面无表情。
“别高兴太早,如果我死了,我师傅定不会放过你!”金空彻威胁道。
“如果我偏要你死呢?”
“哈,哈哈,你试试!”金空彻视死如归。
“金城主,你这儿子似乎不太在乎你的死活啊。如果我今天不杀你,可否保证日后不再侵犯我长安边界。”吴良直接下条件。
“可以,只要少侠今日放我父子一马,我南鲜卑,愿与长安世代交好,不再进犯。”
“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即刻修书给墨雨轩,以示歉意。”
“那百余名长安武林人士呢?”
“这?这个在下确实无能为力。”
吴良暗吃一惊口出∶“难道他们”
“吴公子莫慌,那些武林人士,尽在虚度掌握,我高郦城并没有难为他们。”金元庆解释道。
“既然如此,你二人去吧,记住刚才的承诺!”
“记下了。”金元庆拉着金空彻狼狈而去。
吴良不加思索,掠出十里有余,放缓了脚步,然后停了下来。
“出来吧,既然跟了一路,何不结伴而行?”他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