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头上面目狰狞,利齿獠牙的紫鄢,这三人在一双闪着阴邪金光的双眼注视下,却是相谈甚欢。
“你的红颜知己如此香消玉陨你当真不心疼。”花容轩凌厉的双目现在却是淡淡笑意,浓密的睫毛随着弯起的眼睛一闪一闪,好不迷人。
“你连自己娘子都无半分怜悯之情,我又岂有为了如此一怪物心疼之理。”
谈笑间,折扇已出,却无半分犹豫。
曾经那一声声紫鄢妹妹,却如梦境般缥缈不真实。
这般男人那云淡风轻的笑容背后,却是有着无人可察的沉情,曾经流连百花楼时,喝的再醉也要急急沐浴,洗去一身浮尘后带着香粉店买回颜色最纯正,气味最芬芳的胭脂送于自家娘子,然后将头靠在笑容甜美,性情温顺的娘子肚子上,因为那未出世的儿子而朗声大笑,那笑容确实真真实实的纯真。
紫鄢是否知道这男人永远不会对她用情,此刻她是否又有自己的意识看清她一路纠缠而来的公子,这位公子,飞出的折扇已经翻开她的皮肉,那杀意却只是对一只怪物,若紫鄢对他只是利用,那便也罢了,若真有情,那心必伤。
受到攻击的紫鄢,嘴里发出“呃呃”怪叫,对于几人的不休不饶大为恼怒,四爪一伸,便向三人冲了下来,已经比手长的指甲乌黑如铁器直直向花容轩的面门刺了过来。
“容轩,我看这怪物却是对你十分用心,莫是你曾经负过人家。”杨易寒收回折扇,上面正滴着点点鲜血,他随手甩了甩扇上乌灼之血,看着紫鄢纵身跃向花容轩脸上满是笑意。
花容轩看到冲向自己的紫鄢,俊俏的脸上又是更冷了几分,手中嗜魂毫不犹豫地向紫鄢的胸口刺去,而这冲了紫鄢身的怪物却是不怕,任嗜魂穿透皮肉,人那白花花的肉翻飞着,血流满身,却只是张牙舞爪地攻向花容轩,不取其性命似乎并不罢休。
这被上身的紫鄢似乎只对花容轩充满敌意,花容轩看着对嗜魂并不惧怕的紫鄢也是皱了皱眉头,玉面上出现疑虑,难道这怪物也是有意识的,可为何她单单攻击自己呢。
旁边那佝偻的老者站在远远的墙角用混浊的双眼看着屋中的杀戮,颤抖的身子似是惧怕,但那一闪而过的复杂却是来不急细想的。
“容轩,小心,这怪物似乎不怕痛。”潘银山举着手中翠绿法仗叮嘱道,然后眯起双眼看向失心疯般的紫鄢,心中不停计划可行之计。
他转头看向墙角的两人,心中疑云越来越大,这二人目的到底为何,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太不寻常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是三人没有想到的。
假神医看到潘银山看过来的探究目光,对他露出一个饶富意味的笑容,“公子们小心了,这位姑娘变成现在的样子,老朽也是无计可施了。”
老者说完话笑容却露出一股奸计得逞的邪肆笑容,那神情似是对三人的嘲讽。
他在嘲讽什么?
或许,他在紫鄢的脚底涂上那恶心的虫子,并不是什么引魂虫,他只是用这种虫子控制了紫鄢,而几人却眼睁睁看他在几人面前动了手脚。
潘银山因为心中的想法而皱起了眉头,面容上出现了隐隐杀机,但老者却只是对他微笑,似乎知道他终于想明白了,但却并不担忧。
因为杀机,潘银山手中法仗光亮乍现,因为那忽闪的幽绿之光,张牙舞爪的紫鄢突然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去挡那双闪着野兽一般的金黄色双眼,然后一个纵身再次闪到房梁上,“银山,这怪物好像怕光。”杨易寒看到紫鄢的反应后大声喊到,旁边的假神医听到他的叫喊浑浊的双眸闪过一丝光亮。
“好,终于知道你的弱点了,那就一切好办了。”潘银山此时深沉的脸上满是兴奋,舔了舔唇,脸上露出阴毒的杀意。
洪荒上古,万祖显灵,恩赐神力,妖邪尽焚。
潘银山脸上面容萧肃,随着他的口令一出,他手中的法仗刹时闪出夺目绿光,照亮了整个厢房,在法仗的宝石上一团绿光冲着紫鄢便冲了过去,房梁上的紫焰“嗷”的一声惨叫,从房梁跌在了地上,身上开始不停地抽搐,她钢硬的指甲也慢满的缩了回去,口中开始吐出白沫,不消片刻,一团团黑色的蠕动虫子也从她的嘴里爬了出来,看到这样的场面,杨易寒缩了缩脖子,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他撑开扇子挡在自己的口鼻前,强忍着作呕的感觉还不忘调侃其他二人,“洪荒心法果然不简单啊,银山你收了这怪物,那日后这女人若再缠上来她便是你的人了,休要我再带着她。”
听到她的话,潘银山眉毛也是皱了起来,看到地上的紫鄢也是胃中一阵阵翻涌,“我怕她是再没命活下去了吧。”
“哼。”
墙角在这个时候突然传出一声不适时的嘲讽声,三人一回头,却看到那假神医脸上却不见那慈祥的笑容,取而带之的却是一种狂妄无比的邪肆表情,他的表情似乎充满了对三人的嘲讽,潘银山想起刚刚的猜测便一个箭步踏到根前,绿光逼人的法仗直指老者喉咙,但他脸上却是更深的不屑,“说,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潘银山声音冰冷地问道。
老者邪笑不语,看到他狂妄的表情,花容轩也是怒火横生举起嗜魂冲了过来,但还未举剑,却被突然推门闯进来的媚儿止住了动作。
“不好了,京城告急,老贼昨夜起兵造反,现在宫城已经陷落,当今皇上万箭穿心,尸首现在挂在城门上。”
听到媚儿的话三人相顾失色,面色大惊,一时哑然,他们面前的老者脸上却露出胜利的微笑。
“还要问为什么吗?”老者的声音满是嘲讽,然后浑浊的眼睛中笑意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