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寻常的掌柜果然有些医术,那日夜里他用银针止住了紫鄢几处大穴,防止血液逆流,让蛊毒不至于太快流入心脏而即刻毙命,潘银山一直站在掌柜的身后看他利落精准的下针动作,这样的手法让他心中隐约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但那人却没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但这样的手法却真的十分神似,潘银山陷入沉思,而掌柜在给紫鄢全身大穴都扎上了锁魂针后一抬头正对上潘银山探究的目光,他有些警惕地俯下身子对潘银山点点头,“我已经给这位姑娘的几处大穴都扎上了锁魂真,三日内她应该无性命之忧,三日后师傅如果还没有云游回来,那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潘银山听着掌柜的话眼光看向已经陷入昏迷的紫鄢,旁边的杨易寒似乎毫无担忧之色,也是满是探究地看着掌柜,然后又转头看向自己,目光中有着疑问,潘银山向他略一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甚了解,然后屋中再无人言语,“我出去看看容轩他们。”
潘银山向杨易寒说道,然后便走了出去,杨易寒向其点点头然后看向昏迷中的紫鄢,又转头看了看客栈掌柜,面上略出惯有的嬉笑,只是心中却思绪纷乱。
从来到这个客栈,便是接来的疑惑出现,似乎有个巨大的阴谋正在逼向几人,龙行旗已经撼动了整个武林,多少隐姓埋名的高手都已经纷纷出动了,在未来的路上会有多少凶险恐怕越来越难以预料了。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一路的凶险,而此时几人能做的便是等待掌柜口中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神医。
几个人就这样各自心怀鬼胎地等待,一直到了第三日那个天下第一神医还是没有出现,而紫鄢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潘银山目光始终略有所思地看向掌柜,而掌柜仿佛没有发现潘银山的探究目光,在那夜后又开始哈着腰到处陪笑,而客栈不多的客人每次在用餐时都发出不满的埋怨,这种时刻掌柜中是满面怒火地骂向店小二,而店小二只是苦着脸把一盘盘黑糊糊的东西倒到客栈外面,这时掌柜就会为每桌沏壶上好的龙井做为赔偿。
这样的等待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夜晚,随着天色渐黑,几人心中均是出现了忧虑的情况,难道掌柜所说的一切不是安排好的,他那个编造出来的神医微何迟迟不来,潘银山皱紧眉头,这样下去紫鄢恐怕真的性命难保,他们怎么会让她如此轻易死去,他们派她来又有何意义?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说不出的烦躁,花容轩与狐媚儿在那夜之后进入一种诡异的气氛,那夜他们回来后就再没有说话,而他们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去问寻,至于掌柜无意提及到她与紫鄢争吵的事情,因为花容轩没有再说什么,其他二人也没有多加质疑,紫鄢的毒到底是谁下的,始终还是个迷,而在几人之中最若无其事的却是杨易寒,他只是常常疑虑于近日所发生的事情,对于紫鄢的毒却并没有太大反应。
就在大家已经认为那个神医不会出现的时候,他却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老者,穿着一身土色的麻布衣衫,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布满整张脸,一双眼睛十分浑浊但却时而闪现精光,他到了客栈后就被掌柜请进了紫鄢的厢房,而潘银山等人一直紧随其后进了厢房,老者看到后面跟进来的几人,转过身眯着精明的混浊双眼把众人打量一翻,在看向媚儿时却是微微一笑,他的这个笑容让媚儿面色一惊,总觉得在哪见到过这样的笑容。
看到媚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老者和蔼的冲她一笑,“姑娘无须担忧,老朽一定会尽力救助你的朋友。”
“她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媚儿冷冷一说,然后站在厢房最靠后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气若游丝的紫鄢,始终不相信她是真的中了毒,这其中的原委早晚会真相大白。
佝偻的老者听到媚儿的话似乎并无错愕,反而淡淡笑着,心情似乎很好。
“神医你游方四海救助病残于危夕真是医德盖世呀。”从见到这位神医,潘银山面色就带着探究于复杂,他看向这位假神医有些讽刺地说道。
不知为何这位老者似乎心性和善,对于这些人的不友善全然没有生气的表现,对于潘银山的挑衅言语他也是和善地冲潘银山一笑,“我活着,我便会救助于整个武林。”
老者说话时,满是沧桑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这样的老人会让所有人感到和蔼可亲,但他眼中却闪出一抹邪肆笑容却显得有些突兀,而他的这个笑容让媚儿更觉得熟悉,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神医,媚儿心中总觉得有些东西就要抓住真相的线头,但却总差那么一点。
而花容轩等人一直盯着这位表现泰然的老者,他又是何人呢?每个人心中都在不停地思索,但这位老者却心腹深重,对于大家的疑虑表情似乎不为所见,他对众人说完那句看似满是医德的话后,便掉过身,缓缓地替自演紫鄢把起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