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长老被一顿胖揍打掉了锐气,见何子落是言出必行之辈,根本没把凉山派当回事,不敢再犟嘴,把那护山杀阵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对他的招供何子落满意。
“把他押下去,你们都去忙,这秦长老得了心病,我来劝导劝导一下他!”
弟子们把青竹长老押了下去,邓星河一头雾水带大伙散去,还把大殿门带上了。
大殿内一下安静下来。
何子落在高位下来,走到秦非旁边,叹气道:“可怜啊,争强好胜的性子,终归落个神志不清的下场!
也罢,我道门以仁义布道天下,我且给你瞧瞧病吧!”
他围着秦非转了两圈,摇头道:“有点难,我那五雷正法居然把你的神识烧糊了,看来以后不可轻用啊!”
现在他的五雷正法炼得炉火纯青,法诀也不需掐了,咒语也无需念了,心念动处,只需弹个响指,神雷便会倾泄而下。
而雷法的威力也不同而语,不像以前只把人电麻而已。
五雷本含金木水火土,环环相扣,炼到极致,无坚不摧。
虽然他因境界问题,还未达到无坚不摧的程度,但也不是金丹修士能承受得住的。
他扶秦非席地坐下,自己坐他身后,把右掌印在他后背督脉风府穴上,把一股七行灵力探了过去。
秦长老的经络多处受损伤,何子落分出水灵力抚其破损处,不断修补伤口,半个时辰后,把他全身经络修补完,再探其识海,只见识海支离破碎,一幅幅灰色画面消沉破败。
这代表的是秦非此时此刻的精神状态了。
探人识海,可以窥视其人的人生经历和隐私。
何子落可没兴趣探人隐私,他只想找出秦非识海中的病灶对症下药。
秦非的人生之路可谓顺风顺水,一路过来没受过什么挫折,当然,这是遇到他何子落之前。
何子落看到他的记忆,发现秦非对自己是恨意滔滔。
又发现秦非识海有个区域被烧成糊状,这就是识海的病灶了。
他把水灵力放了过去,把病灶泡在里面。
水灵力是疗伤圣药,又半个时辰,终于把烧糊的区域修补好,便收了灵力,退出他的识海。
他移到秦非前面坐下,笑道:“秦大长老,伤势已愈,咱俩聊聊?”
秦长老睁开双眸,怔怔看着他,却认不出来。
何子落观察半晌,发现其双目浑沌一片,好似失忆的模样,他苦笑道:“秦长老,你太心高气傲,不就败了两回给我,就结下解不开的心结,这是何苦呢?”
秦长老眨巴眨眼睛,声音嘶哑道:“你,是谁?”
何子落笑道:“我是你大爷,罢了,道爷唱首歌给你听,你要听不懂,我也只好放弃了!”
他清清嗓子唱了起来。
抑扬顿挫,唱的是道情。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
声音不高,却能致远,无物伴奏,悠扬动听。
清风观各个角落都能清晰听到他的咏唱。
掌门还会这一出?
清风观的人都停下事情,侧耳倾听。
有不明其意的,也有有所感悟的,感受各不相同。
后院,肖一刀从晕睡中被道情唤醒,坐起来聆听,带着笑意入定。
大殿内,秦非浑沌的眼神逐渐清明,慢慢面上挂起淡然的表情。
一切皆看淡,万事要随缘,生死是自然;情来拿得起,缘去放得下。
一刻钟后,何子落闭了金口,收了梵音。
秦非心结打开,心境便进一步。
他缓缓站起,向何子落抱拳行礼。
“谢何掌门教诲!”
何子落淡笑点头。
“还行,有些悟性!”
“何掌门,我要闭关去!”
“行,去吧!”
大殿门缓缓推开,秦非笑盈盈走了出来。
邓星河一众站在外面,齐刷刷地盯着他。
秦非又抱拳行礼道:“各位道友好!”
谁跟你是道友?
大伙暗运灵力,只要这厮有什么异动,就众殴歼灭!
可秦非没了半点敌意,没丝毫杀意,笑眯眯绕过他们而走。
望着秦非的背影,吴法志好似醒悟过来。
“这厮好大胆,在咱清风观众目睽睽之下想开溜?”
吴法天拔刀想追过去,大殿传来声音。
“让他去,他已不是咱清风观的敌人!”
唉,还是掌门宅心仁厚,不仅治好对头的伤,还打发人家轻易离开。
要不先把那个什么青竹长老一刀砍了,这亏本的生意可不能让掌门多做!
何子落走出大殿,看众人守在外面。
“各忙各的去吧,要休息好,明日要继续打仗呢!”
大伙散去,何子落却出南城门去了军营。
又一天,邓星河带着吴法志和吴法天来到总兵府。
这回何子落却磨磨蹭蹭好半天才出来,急得邓星河三个团团转。
何子落看看太阳,高有三丈。
“不错,又是个艳阳天,打起仗来都心情好些!”
邓星河不满道:“老大,我等大清早起来,在这里等了小半天了,你老人家倒是动作快些!”
何子落叹道“星河啊,这次与凉山派打仗,咱是坐庄,他们是行庄,要着急的是他们,你着什么急?
你作为清风观的大长老,心境还有待提高啊!”
邓星河一想也是啊,着那门子急啊?
何子落又问了肖一刀的情况。
邓星河道:“好着呢,一直盘坐床上打坐!”
这时,马瑛和小小身着戎装带着煤球过来。
“师兄,咱们也要上阵杀敌!”
何子落见师妹和小小身着符甲,英姿勃勃。煤球气势汹汹如一头雄狮。
他只得一本正经的胡扯起来。
“师妹、小小,圣人云:战争让女人走开!
现在是清风观与凉山派的战争,不是去打架,是去打仗,女人是不能上场的!”
邓星河几个转过头去,要不会憋不住笑。
马瑛去的地方不多,小小没出过县城,没听说过圣人说过这些,只得半信半疑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四个又从东城门出城,只见城外一大群百姓站在一处小山上。
“怎么回事?”
送他们出城的亲兵道:“都是看热闹的,昨日将军与凉山派一战太过突然,百姓们后面反应过来已结束了,知道今日还要战,便早早站在那边等着看热闹!”
原来百姓们要吃瓜,这个何子落很理解,他也有这个爱好。
他吩咐亲兵道:“过去告诉他们,还要站远点,小心伤着了!”
凉山派那边早布好了杀阵,只等何子落带人过来。
河曲散人和洪堂主见今天何子落这边只来了三个人,心中稍安。
河曲散人道:“今日还是由本座来拖住何子落,你们四个围着剩下的三个打,再把杀阵不断前移压过去,此战可胜!”
原来,昨晚他们又来了三个援手。
一个是凉山派四长老刘进,一个是五长老龙为水,七长老伍召重。
曾无命对这边不放心,又增派了强手。
何子落打量着对手,对邓星河三个道:“他们来了援兵,你们今日要以三敌四。
但只需抵挡住两刻钟,我收拾了那个散人再来助你们全数擒拿!
放心大胆干他们,一切均在本掌门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