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两侧山梁一边陡峭,一边较为平缓。
何子落带着一百亲兵在最前面,紧靠右侧平缓的山梁行进。
符甲依旧是亲兵们的依仗,何子落是符甲外套了制式铠甲,如光鲜又有刀枪不入的功效。
他在考虑是不是设计一件酷逼的铠甲出来,叫师叔丁闻改进为符甲,穿上又帅又有防箭功能。
他们不疾不慢进入山谷,走了一刻钟后,何子落一扬手叫大伙停止行进,他则侧耳倾听一番。
前方右侧百来步的山坡上有十来道喘息声,再往前一串都是,看来埋伏的人不少。
左侧山梁陡峭,距离较远,这么多人集在一起声音嘈杂,不好倾听出来,干脆不予理会,反正他们离左侧山梁的距离足有三四百步,弓箭也射不到。
招手叫来肖可,吩咐道:“看到没有,前方一百步,那凸起处,再往前那一线都是,弓箭覆盖!”
肖可不知何子落有什么神术,连敌方埋伏的具体地点都能算出来。
他兴奋地召集弓箭手们。
“看到没有,那里,那一线雪底下全是狼兵,射他娘的!”
“预备,射!”
一阵弦响,漫天的箭雨射向天空,成抛物线向下扎去。
嗖嗖嗖……
嚓嚓嚓……
哎,哦…!
山坡上顿时传来一阵惨叫。
原来狼人善于打雪窝子埋伏狩猎,就是在雪地里挖个坑,搭上枝条树叶,再铺上白雪,人则躲在坑里不会被猎物发现。
这次他们把马匹藏在隐蔽处,拿着兵器及弓箭在山谷两侧挖了雪窝子埋伏好,原想居高临下打援军一个措手不及,哪料何子落早算准他们的伎俩。
那边宋大鹏和钱多带马箭手弃马顺右侧山梁而行,发现狼人就群起攻之,用箭招呼。
这边何子落也弃马奔向被箭雨覆盖过的雪窝子,要清理残敌。
肖可则继续指挥人马缓缓而行,发现凸起有异的地方不由分说用箭招呼。
右侧山坡上埋伏的狼兵们死伤惨重,见藏不住,不少狼兵由头目带领钻出雪窝,想奋起反击。
可远处的有箭雨打击,中处的宋钱两个带人在被箭,近处的何子落带着亲兵提刀而来。
杀……!
狼人体格高大,长相凶恶,一般人哪是对手。
但何子落近身搏杀的人马全是身着符甲,毫不畏惧。
刀枪不入是依仗!
本是被箭雨射残的残兵伤将,冲上去一阵乱刀砍死。
何子落冲在前面,感觉用刀打群架不过瘾,插刀入鞘,从储物戒中引出追魂夺命白炼神枪。
这枪的枪杆制作精巧,分三节相互套着,能伸能缩,甚是方便。
他拉长枪杆,抖动枪尖,大喝一声再冲杀,枪点处梅花点点开,横扫处漫天血雾散。
杀得狼人屁滚尿流,魂飞魄散,只恨手短不能当腿用。
杀神降世,阎王收命,赶紧逃吧!
对面山坡上埋伏的狼兵狼将们傻眼了。
好好的伏击咋打成这样?
一定是有内奸,泄漏了军情,这般隐蔽的埋伏被破局了。
眼看对面自己的人被杀得血流成河,自己这边箭又够不着,只得从雪窝子里钻出来目瞪口呆看自家人的热闹。
有副将问自家首领阿鬼道:“将军,那边要完,要不咱把马牵过来杀过去救援!”
狼将阿鬼叹道:“这支队伍的主将又是那厮!”
“将军,你说的是谁?”
“就是枪挑阿古儿,生擒阿巴尔,刺死多隆,深入吾境劫咱军粮的何子落!”
副将吓得一哆嗦,惊道“怎的到哪里都有他!”
狼将道“你看对面最前面的将领,手持银枪,左冲右突,无一合之敌,比咱狼人还狼人,就是让头首领都头痛的何子落!”
阿鬼打了个冷战,远眺那边何子落一枪一个,如给人头点数,竟不敢吭声了。
他叹道“这厮又狡诈如狐,不按规矩出牌呀,有官道不走,偏偏靠着那边山坡走,咱的弓箭射不过去,人家早有准备了!”
“那咋办?”
“咋办,就算咱们冲过去,他们有四五千骑,咱们原本有三千骑,硬对硬是不惧他们的。
但现在损失了一半人马,士气又泄了,再硬扛只会全赔进去。
快,撒兵!”
“往哪撒?”
“你是头猪吗,咱趁他们还在厮杀,赶在前面去支援围攻宁城的队伍!”
右边山坡雪地里凭空冒出无数狼人,纷纷翻过山梁消失了,他们要去牵马往宁城。
这边何子落自然看到了对面山坡的情形,命令宋、钱两个带人冲杀。
狼人们已失去斗志,只想逃出生天,可远处有箭,近处有刀,这边人多势众,士气高昂,战场形势成了一边倒。
一千五百来狼兵狼将,全数被歼。
何子落和肖可的人马也有少许伤亡,但还是可以承受。
根据狼人逃跑的方向,他们找到了狼人的马群,立即牵到山谷这边,编入队伍之中,继续急行军赶住宁城。
宁城,已是一片惊惶失措。
一夜之间,冒出来密密麻麻的狼人铁骑把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幸亏随着前方战事吃紧,郊外大多百姓携家带口搬进城里。
仅有胆大的没进城的就被狼人收割了。
张县尉是城内最高军事长官,就算驻军留下来的百官兵,在驻守城池方面也得听他号令。
现在没了何子落那般干才作为心腹使用,只好天天守在城墙上指挥防守城池。
也是矮子里选高子,王飞龙是何子落的人,又有一股子狠劲,张县尉只好大小事交待给他。
“放心,战事一完,县衙都头的位置非你莫属!”
胖子拒绝道:“大人,不行啊,那是我老大的位置,我可不能抢他的饭碗!”
张县尉觉得他性格淳朴,笑道:“你不知道,衙门那个池在已装不下子落了,他在前线屡立战功,现在已是守备了!”
胖子听了自豪不已,转而又发起牢骚。
“老大什么都好,就是老嫌我本事低,不肯带我出去!”
“他是关心你,你一个独子,可不能有所差错。
不过,现在兵临城下,当时你立功建业的时机,咱守住了城,就会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胖子伸头从箭剁观看那城下狼兵面目狰狞,张牙舞爪,有些害怕。
“妈呀,咱只有四五百老兵,两三百来个新招民夫,能守得住城?
这狼兵可是以一当十,城下没有一万也有大几千,这是要完犊子了!”
张县尉冷喝道:“且记好了,这话在本县尉这里说了就完,如果在守城将士们面前说,就是扰乱军心,是死罪!”
胖子吓得哑语了,急捂住嘴巴。
张县尉知他是无心而发,又安抚道:“放心,没事的,边军那边定已得到这里被围的消息,会派人来解围城之困!
再说了,咱城高墙坚,那墙上又被冻成境子一般,狼人没有攻城器具,能飞上吗?”
有道理,胖子宽下心来,得意道:“那城墙外墙泼水可是我家老大的注意,大人,这个功劳您别忘了哟!”
“放心,这些都会一件件写上报上去,跟大伙说,齐心协力守住城,援兵不日就到!”
胖子满口答应道:“行,我会给他们鼓劲,我猜回来解宁城之围的一定是我家老大!”
两个说着话,突听有人喊:“不好了,狼人要攻城了!”
胖子怒吼道:“扰乱军心者斩!”
边说边伸头来看,但见十多伙狼兵抬着长树向城墙这边冲了过来。
妈呀,他们真的要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