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部落大营。
粮草被劫,酋长震怒。
这可是整个军营三个月以上的粮草!
狼人的后勤供应远比不上流沙帝国这边方便快捷。
他们地广人稀,到达边境要经过森林、草原、戈壁和沙漠,尤其是这天灾之年,冰雪覆盖,行途更是艰难。
加之荒芜之地物资筹集困难,所以他们往往要三个月以上才能向边境军队发粮一次。
多日后,收到细作来报。
那过境劫粮的又是宁城边军小将何子落!
“小贼可恨!”
酋长拍案而起,吩咐左右道“请袁先生过来!”
他想请袁安无论如何要处理了那个何子落。
不管用什么手段。
左右提醒道“袁先生前几日外出一直未归!”
酋长哑然了,一股屁坐下,喃喃自语道“各部落被天罚所逼,进犯中原,均有进展,我野狼部落以悍勇著称,却屡屡失利。
这次连军粮都被截,简直是绝了后路,这是要天亡我野狼部落吗?”
有将领上前道“首领不用心急,未将有一计可解粮草之危!”
酋长一听急忙问计。
“阿布,有何良计快说,解了燃眉之急,记你大功一件!”
叫阿布的将领上前附耳叽叽歪歪说了计策。
酋长闭眼思量半晌,叹道“此计虽有风险,但不失为良计,需细细筹划一番!”
却说野狼部落大营对面的宁城边军大营,自何守备与肖守备劫粮成功,只是坚守营寨,高挂免战牌闭门不战。
野狼部落每日派将过来挑战,只用弩箭驱离,坚决不派人出辕门应战。
何子落回大营五六天了,疲倦已驱散,身子己调养得精神抖擞。
这日曾总兵召集议事,有亲兵进帐报狼人在营前叫战。
曾总兵笑道“这厮们只怕是余粮快尽,心急火燎想决胜负。
咱偏要拖得他们饥肠辘辘,再淹兵去杀。
去传令,紧闭辕门不理会!”
众将哈哈大笑,齐称大将军高,真是高。
何子落却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如果狼人真火烧眉毛了,应不会玩什么派将过来挑衅,应挥军过来压营,不厮杀一场比出胜负誓不罢休。
天天如此派人过来兜上一圈,再无其他动静,只怕在哪里憋着大招呢!
文军师站在上首观注着何子落,见他眉头皱起,没与众将同乐,以为他不屑避战,故有此表情。
他对曾总兵附耳几句,曾总兵笑眯眯看着何子落道“子落,你似乎有想法?”
何子落正在思索狼人的大招会使在哪里,听被点名,上前答道“未将感觉狼人过来挑战似是小打小闹,引人注目罢了,只怕他们在酝酿什么大招!”
曾总兵一听愣住了。
不好,这情形确实有些诡异,狼人想玩什么招式?
何子落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股寒气从脚跟直冲头顶百会,心中冒出一片悲凉。
宁城,狼人肯定直接盯上了宁城!
他急上前道“大将军,只恐宁城有失,未将……!”
“报……!”
一声打断了何子落的下文,帐外闯进一名斥候,气喘吁吁跪倒在前帐。
“报,报大将军,宁城被狼人所围!”
曾总兵大惊失色,这消息如晴天霹雳当头炸响。
宁城一旦失守,狼人据城而守,宁城边军就成了夹心烧饼,腹背受敌啊!
一旦此事成真,宁城边军只能退守边境,放弃宁城,那么这千里沃士皆成狼人放牧之地,千千万万百姓就成狼人刀下之魂,甚至成为这天罚之年狼人饱腹之食。
不敢想象了!
曾总兵急呼。
“谁人去救援宁城?”
何子落抢在前面。
“未将愿往!”
宁城有他的家人,有他的亲朋好友,一旦有失,这会成为他一世之痛。
又有肖守备抢出来道“未将也随何将军前往!”
却有个将领上前也道“我等愿往!”
跟着何子落出战,胜率是很高的,功劳自然会落到自己头上的。
曾总兵稍隐定了一下思绪,宁城虽被围,但不能分流太多力量支援。
一旦与野狼军营力量对比失衡,野狼部落趁机掩军来杀,极有可能一败涂地。
“何子落,肖可听令!”
“未将在!”
“你等火速起营救援宁城!”
何子落急道一声遵令,急转身对帐后的宋大鹏、钱多吼道“还呆在这里干么,快整军出发,快呀!”
宋大鹏和钱多吓了一跳,急窜奔出去,何子落心急如焚,也跟着跑了出去。
曾总兵本还有话要叮嘱,可何子落没给他这个主帅机会了。
他张着嘴见何子落吼着追两个千总去了,见肖可傻站前面,没好气吼道“你还不去,要本将军请你吗!”
肖可有些莫名其妙,大将军为什么对自己发脾气呢?
他对手下三个千总招手,也急匆匆去了。
没多时,大营后门打开,人喊马嘶,战马如洪流涌出。
何子落带了宋、钱及两个骑营两千人马在前,肖可带着三千铁骑在后,浩浩荡荡向宁城奔去。
佟伍眼巴巴看着两千骑兵出营,可何守备没正眼看他。
他只能理解,这次急援宁城,讲究的是神速,他的步兵三百多里要四天以上,黄花菜只怕都凉了。
何子落的便宜师叔丁闻,和昔日同窗林梅梅自回营那天就被安排东山营后勤队那边。
听闻东山营骑兵要兵发宁城,他俩急赶过来要随何子落回宁城。
但何子落已顾不上他们。
“宁城兵临城下危在旦夕,我这是去救火的,你们且住在营里,待我解了宁城之围你们再回城!”
说完扬长率众而去。
丁闻无可奈何,唉声叹气回后勤队去了,在营里帮忙烧烧火做做饭还是可以的。
林梅梅知道轻重,见心上人黑马鲜甲银枪,如画中走下的神俊人物,一时迷住当场,只到看他背影消失不见,才喃喃自语道“宁城危险,父亲大人也困在城里,子落神勇而往,我且悄悄跟去助他一臂之力!”
她也不回营,从大营后门出门往东去了。
五千人马,在冰雪覆盖的官道中行进,声势浩大。
何子落纵马循着斥候的马蹄印而行,宋、钱两个率兵紧跟其后。
战马在冰雪中跑得慢,但两个时辰下来,也跑了百多里,前面是一条峡谷。
当初自己身为都头带兵押粮时,曾在那里遇袭。
他挥手叫队伍停止前进,并派人叫肖守备过来。
肖守备奇怪为何队伍突然停止前进,策马过来找何子落。
“何将军,莫非有情况?”
何子落摇头笑道“狼人既然定计派人突袭宁城,肯定会防止咱们增援。
咱边军驻地到宁城,只有这条峡谷适合打埋伏!”
肖可早对何子落佩服不己,问道“将军你的意思是这峡谷现在有埋伏?”
“八九不离十!”
“那咱们绕路不往这里走!”
“这条路是官道,路况算最好的,其他地方雪深,已辩不清道路无法行走。
这样,等会我带一百亲兵打前锋,你带弓箭手跟在我后面。
咱靠着右边行进,我指哪你们射哪,宋、钱两个带人弃马上右边较平坦的一边山梁凊理残敌!”
这时,有斥候纵马过来报。
“报将军,前面正常,几人己过峡谷,小的回来报情况。”
何子落点头打发他继续到前面探路,又吩咐各就各位。
斥候去了,肖可不解道“不是说正常吗?咱过去就行了啊!”
何子落笑道“狼人善于狩猎,他们埋伏了自然不会让斥候发现,他们故意放斥候过峡谷,等的就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