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何子落已穿过林子,越过几个山岭河道,终于在一个冰面如镜的湖边看到了朱剑阁和邓星河。
为何说冰面如镜?
只因湖面已无水,只有厚冰覆盖,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一般。
何子落放下心来,因为现场是朱剑阁在湖面上空压着邓星河打。
从阿里古那里得知,这个凶神恶煞般的和尚就是万佛宗长老,负责骚扰偷袭边军后勤线的负责人邓星河!
整个湖面和湖边林木己是千疮百孔。
树木倒卧无数,湖面坚冰破损不堪!
两个已在这里打了小会。
何子落明白,这是朱剑阁有意引这个邓长老来这边拼杀的。
在原地厮杀,会波及押粮队伍。
何子落见朱剑阁招招犀利,打得邓星河没多少还手之力,不禁心中畅快淋漓。
他想助朱剑阁一臂之力,故意大声道“朱兄,放心厮杀,那边已被小的杀得一个不留!
拿住这秃驴,咱算大获全胜!”
果然,这话顿时把郑星河的思绪搅得七零八落。
他带的人死光光,回去定会受万佛宗执法堂问责,少不得落个能力有限,办事不力的罪责。
这对他将来再攀权力高峰,再破修为桎梏带来很大不利影响。
这小子太过讨厌!
他手忙脚乱中,拼尽全力偷间隙向何子落劈了一掌过去。
轰!
何子落躲得快,那劈空掌力把冰面炸出一个大窟窿。
好掌力,这炸鱼都不可以不用炸药了!
何子落仰望着半空,拿着牛角弯刀跳脚要再骂。
不料朱剑阁趁邓星河分心之际,瞬间靠了过去,手成鹰爪扣住他的肩胛骨,灵力一吐打入他体内。
“分筋错骨手!”
这名字好熟!
何子落听到朱剑阁断喝,心道好似曾经听过这个招术。
原来当初两个有误会时,朱剑阁用这招威胁过何子落。
那邓星河中了这招,肩膀剧痛,一股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逞凶肆虐。
他大惊失色,心道再玩下去就回不去了。
但他好歹也是金丹后期修为,功底浑厚,急运丹田灵力急抖,终于把朱剑阁扣在肩胛骨的手弹开。
可己是全身酸麻,只得顺势一头向湖面栽了下去。
这样倒可以避开朱剑阁的后手。
啪地一声,邓星河四脚趴叉摔在何子落不远处的冰面上,那刀滚飞到湖面冰窟窿中。
这瞬间的变故把何子落整懵圈了。
这是朱兄赢了?
人都掉下来了,还用说吗?
何子落欣喜非常,提刀闪将过去,用刀尖抵住邓星河的脖子。
“你被俘了,缴枪不杀!”
可邓星河趴在冰面上一动不动,这是中了朱兄的分筋错骨手后摔死了?
他一时忘却了邓星河是个金丹后期高手,兴奋地收回弯刀去摸邓星河的腰部。
他想找到邓星河的储物袋,这可是个老金丹,收获肯定大大的。
半空中朱剑阁见了急呼道“小心!”
可己经晚了!
何子落只感腰间剧痛,想要脱离已被一股大力压趴地上。
邓星河也是愣了一下,他的目的是要把何子落扣为人质,好让朱剑阁不敢轻举妄动。
作为心狠手辣之辈,出手可是不留情的,趁何子落摸他腰间时,先给了何子落一刀。
可他的匕首捅到这小子身上,却阻力巨大没捅进去。
定是这小子身上冒着萤光的衣服作怪!
现在没时间考究这些,尽快脱身才是最关键的。
他制住何子落,一只手掌按在何子落天灵盖上,对扑过来的朱剑阁喝道“敢再上前半步,他就莫想活!”
朱剑阁只好急刹车,他知道,这姓邓的灵力一吐,何子落就玩完了。
他只得发出威胁道“你敢伤他半分,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邓星河冷笑道“行,你退后,只要你放过我,我安全了就放了他!”
投鼠忌器啊!
朱剑阁退后三步,盯着他道“你起毒誓不伤害他,我放你走!”
毒誓是那么好发的?
对修士来说,违誓了心魔会暗中滋生,到你破关的关键时刻兴风作浪。
邓星河当然不干,只要何子落在他手中,这个对头就不敢怎么样。
此时被压制在地上的何子落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本来是小心谨慎的人,刚才一时兴起竟大意中了招。
看看身上的符甲,己是暗淡无光。
被金丹全力一击,只怕是快要光荣退役了。
好在自己没什么大碍,这符甲关键时刻起了巨大作用。
看到五丈外的朱剑阁一筹莫展,又见这个姓邓的有恃无恐。
何子落又气又急,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头顶贴着邓星河的手掌,这情形好似不是第一次,那凉山派大长老韦三摇不也曾……?
想到这心中大定。
悄运灵力,急切中启动化功大法在经络盘旋。
邓星河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朱剑阁身上。
在他眼中,这小子只是个会武艺的武官,不足为奇。
只有对面的蒙面青年才是生死大敌。
体内的灵力缓缓顺掌心流出,他一时竟没察觉。
他再次向朱剑阁发出警告,必须再退后,如受到生命危险,大不了与这小子同归于尽。
朱剑阁无奈,又退后三丈。
但邓星河不满意,这十丈不到的距离,一个金丹反扑是瞬间的事。
他正要生气,终于感觉不对,脑袋有些晕眩。
朱剑阁打入他体内的灵力对他造成不小的内伤,但不应该有虚脱的感觉。
卧槽,是这小子!
自己的灵力通过手掌在向外泄!
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他急要移开手掌,却发现手掌与小子的头顶粘在一起,竟脱离不开。
邓星河急,何子落也急。
他怕邓星河脱开手掌给他一下,自己只怕抗不住。
现在符甲的防护作用已大打折扣,不知能不能抗住邓星河再来一下。
再说符甲也管不到头部的防护啊!
要在他头上拍一掌,自己照样乌呼。
只有把他抽虚脱了,无力打自己才是上上策!
化功大法满负荷运转,邓星河本是半跪半蹲的,感觉灵力外泄如洪,竟没力气蹲了。
他急用另一只手反击,另一只手一直拿着匕首,一刀捅在何子落腹部。
当地一声,被一块铁甲挡住。
力量太大,刀子竟折了,铁甲成碎片。
也亏邓星河受了伤,体内灵力又被不断抽掉乱了方寸。
这符甲前面虽受了一击,但还有残余防护作用。
又怕朱剑阁过来,惊慌失措下力道只有平时小半,要不哪有何子落的活路?
刀子虽折了,还有半截刀身附在手柄上,待要来第二下,抬头见朱剑阁己扑了过来。
他顿时魂飞魄散,求生欲使他不顾一切了。
只见他暴喝一声,竟用断刀狠狠向自己手腕挥去。
咔嚓一声,腕断处鲜血喷了何子落一脸。
那邓星河一个翻滚落入冰窟窿中。
朱剑阁己顾不上他,急检查何子落有无受伤。
何子落收了化功大法,把头顶血淋淋的手掌扯下来,嫌弃地扔进了冰窟窿。
“朱兄,没事,只可惜这厮跑了!”
朱剑阁查看何子落仅是腰部和腹部两处淤青,望着冰窟窿叹道“真是万幸,这厮稍有冷静,老弟将九死一生也!”
何子落认同,金丹下能逃得一命,是老天眷顾,运气逆天嘛。
他抽吸了邓星河不少灵力,正在丹田中乱窜,道“朱兄,我要练会功,麻烦你守护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