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暂时还不知道,这一折腾下来,具体要花多少钱,但是我粗略估计,这么一折腾下来,他妈的,没有几十个达不溜,那是那肯定折腾不下来的。
瞅瞅这架势,几十个达不溜,那都得省着花……
说不心疼是假的。
我感觉我真是有点把手插在磨眼里,自讨苦吃啊。
同时,我也终于体会到了我爹总说的那句破家值万贯,一搬穷三年的深切意义……
魏大刚那个厂子看起来不起眼。
但是不起眼归不起眼,可他妈的拿起来就能用啊。
这倒好……
还没怎么着呢,几十个达不溜得先铺下去,曰他哥。
苏达强闻听来了大活,马不停蹄的赶来……
这货连口水都舍不得喝,就开始忙活活的跟我计算起来。
约莫计算了两三个小时左右,最后跟我道:“你这全套下来,基本336700元左右……”
我闻言大惊,心道,卧槽这么精确的嘛?
不过这个价格,倒是在我可承受的预料之中。
我于是点点头:“还行……”
“林子你别急,我说的这只是原材料的钱……”
苏达强如此一说,我登时心里一惊……
苏达强开始拿着油笔在他的笔记本,开始一笔笔的跟我算账道,林子你看啊,你这五千二百多平的水泥地面,这个人工费是每平十元,这是五万两千元左右……
房子是一百二,一个平方,你这是大约是三百零二十七平,这是三万九千元左右,就算四万了。
还有你这十三米的铁皮库,这玩意儿都是电焊活,我可以少要点,但是,怎么着你也得掏两万的工钱吧?
这是多少了,十一万了吧?
这还仅仅是工钱,另外还有,你这厂子规模,三相电是少不了的,一个变压器,基本得五万块钱,三相电杂七杂八的费用,还得两万左右,这又是七万。
一共差不多十八万左右,加上那个三十三万,嗯,照五十万准备吧。
别的我不敢肯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五十万肯定是不够的……
你肯定得更新一下车辆和机器设备啥的,所以……
苏达强没说下去。
我已经呆了……
沃尼玛!!!
这特么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
苏达强不但把我算懵了,连旁边的田粟绢和苏明芳,都不禁暗暗吐着舌头。
苏达强的清单列的明明白白,甚至连每一块空心砖都算出来了,非常清晰。
每一块钱都是实打实的落在实处。
我忽然感觉到,魏大刚那时候,还特么真是没管我瞎要钱啊……
都说破堆烂垛,一划拉一车,我这是被划拉走了一车的钱呐……
说实话,我当初啊,还真是没拿魏大刚那个小小的厂子当一回事儿。
现在看来,我浮躁了啦……
这要是在更新点车子和设备,一百万还不是轻轻松松的给拿下?
我曰他哥……
此时此刻,我更是深切体会道,这农村里的农村人,想要靠自个干成点啥事儿,那简直是不太可能的……
这一般人,谁扛得住啊?
如今这情况,都走到这一步了,这特么就是楚霸王敬酒,你是他妈的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
我于是咬牙点头:“行,叔,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反正,这院子里的活儿,我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缺什么材料有什么事儿,你就找苏明芳和田粟绢说。”
苏达强闻言大喜:“妥嘞林子,你就瞧好吧,叔保证把你的活整的明明白白的,我这伙人儿,明儿早晨就到位!”
我点头道:“行叔,那什么,明儿你们先别干别的,先把住的地方和休息的地方砌起来,然后伙食这边管。”
苏达强闻言又是大喜:“妥嘞林子!”
我点头,朝苏明芳和田粟绢道:“芳,叔这边有什么事儿,你跟叔随时沟通。”
苏明芳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我又朝田粟绢道:“王叔这边用什么材料,二姐你全都记好了,记仔细点儿,别含糊,千万别耽误王叔干活?”
田粟绢闻言点了点头:“我明白林子……”
我又朝苏明芳道:“一般情况下,估计叔这边也用不着你什么,主要就是一天给叔他们的三顿饭做好,茶水什么的都烧着,有事儿随时跟我联系,我不一定天天来。”
苏明芳看着我道:“知道了啦,这家伙,瞅瞅你那样儿,跟一个碎嘴子一家之主似的……”
苏达强在旁边赶紧虎着脸吆喝着她:“咋跟林子说话呢,人林子说的哪不对了,就你话多,就你那臭脑袋,人林子不告诉你做饭,你都不一定给你爹我做饭,这些年,我吃过几回你做的饭呐?”
苏明芳一愣,不服气的翻白眼儿:“家里那不是有我妈嘛……”
“你妈?
“你妈的你在犟嘴我打死你个死丫崽子……”
嬉闹了一阵,天也黑下来了。
我便带着她们几个人来到东来顺吃饭。
田粟绢则是忙着把联系拉货师傅的电话清单列出来……
苏达强一有活干就高兴。
而且这回是个大活,特别高兴,所以跟我就对吹起来。
一人一瓶老虎头楞是闷了进去。
若不是苏明芳挡着,我俩一人两瓶啤酒盖帽了事儿,要不上了头的苏达强,还要再来一瓶……
喝的差不多了之后,田粟绢和苏明芳两个人,开始商量具体的细节,没想到,两人的事业心还挺强。
把苏达强送回去之后,刚到了家门口,电话响了……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老虎的……
老虎可是从来不打闲聊的电话。
我赶紧接了电话:“哎虎子叔,西院那边不是没人了嘛,啥情况?”
老虎道:“就是因为没人儿了,我才觉得有点怪,林子,你来一趟吧,齐惠兰那丫头,进去两三个小时了,我刚才去看了一眼,那丫头就自个,坐在里边抽烟呢,我跟她也说不上话啊,你来看看吧,这丫头好像有啥事儿,这都九点多了,还不回去,她别自个儿住那空房子里……”
我闻言皱了皱眉:“好的虎子叔,我这就过去……”
我骑着电瓶车赶紧来到西院。
果然,屋子里打着灯……
我打开门,进了贵宾室。
只见,齐惠兰坐在之前牌桌的椅子上,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烟灰缸。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屁股……
她的脚丫子翘起来放在桌子上,手里头还夹着一根烟,还在冒烟儿……
看见我进来,朝我笑着挥挥手:“哈喽高老板,你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