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望着这副早已经铭记在心里的脸颊,越看越觉得可爱。
堂堂周家的千金大小姐,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卸下那要强的伪装,并展露出她自惭形秽的一面。
一个会撒娇的千金大小姐,谁又舍得欺负她。
她这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无异于一双永远对他赵平敞开的窗户,让他可以走进她的心里,了解她的喜怒哀乐。
赵平笑眯眯地挑起她的下巴,动情地说:“不管你的琴弹在怎么样,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完美的。”
“少哄我,你刚才明明就是在故意碾压我。”
周若倩拨开了赵平的手,任性得跟个受尽委屈的小公主一样。
见地上有根树枝。
周若倩捡起来当枪顶着赵平的肚子,嗔责道:“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居然到今天才知道你琴得么这么好。说,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冤,你以前又没问我。”
赵平双手一举,摆出副无辜姿态。
嘴角却洋溢着笑容。
在他看来,不过是弹首《广陵散》而已,这件事真没有什么好吹嘘的,因为他所掌握的装逼技能,远不止这些。
一个真正的至尊学霸。
其生存技能,绝不可能局于限背死书和考满分。
像琴棋书画这类陶冶情操之类的东西,早在前世的时候,他已经是炉火纯青的境界。前世的他,爱好很广泛,什么都爱玩。而且他有很固执的一面,那就是要不就不玩,玩了就一定要玩到令人折服为止。
这一世能享受前世的学习成果,也是始料不到的事情。
“你听好了,我坚信一条真理,那就是技多不压身。所以我会的东西很多很多,而且大部分都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平,所以……”赵平眉头一挑,无奈地说道:“真的没法一一讲给你听,有些平时不怎么用的技能,我也是临场要用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我会,真的,这个没骗你。”
“也就是说,你什么都会?”
“嗯。”
赵平笑眯眯地望着她翻瞪小白眼的鄙视表情,料她也不会相信,毕竟这个“牛皮”吹得有点大,任谁也不信。
趁其不备。
赵平拉着她的手轻轻一带,将她紧紧搂下怀中,笑问:“老实说,你觉得我刚才弹的那首《广陵散》怎么样?”
“本宫都泪奔了,你说怎么样,完美得无可挑剔。”
“那有没有什么赏赐啊?”
“拿开你的臭爪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憋不了三年……”
周若倩试图掰开揉抓在玉峰上的魔爪,不料这家伙轻轻用力一捏,一股神奇的酸软感瞬间涌遍全身,想继续挣扎,又不舍得挣扎。
魔掌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着。
耳根子被亲吻得发烫。
她软绵无力地吟叫道:“神……神经病吧你,这大白天的,你到底想干嘛啊这是?拜托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赵平没有回话,忘我地释放着雄性荷尔蒙。
吻完她的耳根,赵平深深嗅了一下她的发香,是芬芳的兰草气息。可她今天穿的是白色连衣裙,要照顾她的矜持,便不能在这山野中将她扒光。
赵平紧紧搂抱着被自己摸得浑身酸软无力地周若倩,像邪魔一样贴在她发烫的耳边轻声笑问:“还能忍吗?”
“好啊你,故意调戏我。”
周若倩仿佛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本魂销无力的身体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先跺了赵平一脚。
等赵平呜嗷一声,本能地松开怀抱之后。
她转身跳抱而上,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赵平的脖子,两腿则夹抱着赵平的后腰股,嘴咬赵平的下嘴唇,含糊不清地问:“还耍不耍我?”
这回赵平真感觉到了疼。
这种暴力的亲嘴姿势,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第一次尝试,感觉自己的下嘴离流血只剩半点之遥。
赵平真诚地摇着头表示以后再也不犯。
“这次饶了你。”
周若倩跳下来扫顺自己的裙子,一派生气的样子,转身朝石台上的古琴走去时,嘴角却又勾起了偷偷的笑容,幸福并甜蜜着。
她很清楚,如果赵平真的要把她怎么样,她是无力抵抗的。或许,早在几个月以前她就已经被赵平给征服得片甲不留。
但赵平一直都是点到即止。
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她感觉得到,赵平在乎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更在乎彼此的未来。
“站那傻看什么呢?还不过来教本宫弹你那个版本的《广陵散》。”周若倩端坐在七弦琴前,斗志昂扬地说:“我必需学会这首曲子,你马上教我,我要在爷爷生日那天演奏你这个版本的曲子给他听。”
认真起来的周若倩,比面红耳臊时多了一点端庄与优雅。
赵平像欣赏阳春三月的风景一般欣赏着她,嘴角始终勾挂着那一丝浅淡宜人的笑容:“这首曲子很悲剧,老实说,用来贺寿并不适合,你要考虑清楚。”
“这你别管。”周若倩执拗地说:“你只管教我好了,反正这首《广陵散》我弹定了,而且不能出错。”
“名曲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这首?”
“以后再告诉你为什么,反正这首曲子对我爷爷来说很重要,跟生命一样重要。把是把他哄好了,说不定他会放我出来,不阻止我跟你见面。”
跟生命一样重要?
赵平听得有点懵逼,《广陵散》可是一首不折不扣的古曲,跟周老爷子能有什么关联?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赵平也懒得再想。
“刚才看你弹琴,你的指法练得还不是很到家。比如说空谷传声,你放合琴弦的时候,指法都是错的。先从这几个重要的指法学起。”
“哦,那要怎么空谷传声?”
“空谷传声的重点是要使两弦同时发声,令它产生一个和弦音;而技法上主要是放开再组合……”
赵平坐到周若倩身边,手把手地指导她练习所涉指法,并进一步弹奏失传版的《广陵散》,双双忘我于山水琴韵之间。
一练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黄昏才抱琴回市区。
这天晚上。
因为没有学会《广陵散》,晚上还得继续上课,周若倩没有回家。她跟赵平在酒店开了间房,一进屋就倒在床上,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崩溃。
赵平所弹的这个版本的《广陵散》,其难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有些所涉的指法,她以前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在这之前。
她曾一度以为,在当今这个大时代,在七弦古琴方面造诣最高的琴师,当属她的老师付青瑶。
付青瑶是她奶奶江雨岚生前唯一的弟子,深得她奶奶的真传。
就连她爷爷周建华都曾经感慨过:“自从你奶奶去世之后,没有谁的琴技能超过付青瑶,她现在也称得上是一代匠师。”
今天。
听了赵平所弹的《广陵散》,并跟赵平学了几个小时之后,周若倩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柳老师的琴艺,跟赵平一比还是有些差距。
或许……
就算奶奶还在世,她的琴技也未必可以超过赵平这个家伙吧?
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妖孽,会鉴赏灵御斋的“妃之梦”,又会弹失传的《广陵散》。常人终其一辈子,未必可以精通其中一门学问。他倒好,跟自己一般大的年纪,却样样都玩得炉火纯青。
难怪那个荏秋语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想到那个各方面都优秀得令人妒忌的荏秋语,周若倩满脑子都是危机感,她抱着枕头来到洗澡间门外。
隔着模糊的玻璃门。
难以启齿地说:“石头君,你……真的可以憋三年吗?”
“怎么了?担心我会走火入魔?”赵平在里面回笑道:“如果你真的怕我走火入魔,你可以帮我叫份外卖,我保证吃完后抹嘴就走,不留情。”
“去死吧你,今晚不许跟我睡!”
周若倩一脚踹玻璃门上,转身回到房里,气呼呼地扑倒在床上,愤怒的小拳头在床上一阵乱捶。
不一会儿。
赵平裹着条浴巾走了出来,见她扑趴在床上诅咒自己,不禁觉得好笑。赵平跳床上轻轻踩了踩她又翘又圆的屁屁,嬉笑道:“犯不着气成这个样子吧?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人嘴叼,怎么可能会吃外卖?”
“那如果不是外卖呢?”
周若倩突然翻身,像经验老道的警花一般审视着赵平。
但这种审视只维持片刻。
她突然又翻过身子,把脑袋埋放在枕头上,胡闷地忏悔着:“好了,不跟你闹了,是我太小心眼,我胡思乱想。”
“你胡思乱想什么了?”
“不知道。”周若倩声声委屈地倾诉道:“我腿疼,我腰疼,我肩膀疼,我全身都疼,哪哪都疼,你帮我按摩……”
“好吧。”
赵平将她翻转过来,直接扑爬在她的身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她的香唇。没等面红耳赤的她来得及抗议,赵平含笑道:“我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确实很优秀。如果我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信吗?”
闻言,周若倩眸子里泪光闪闪。
如吐幽兰般轻吐两个字:“我信。”
“那赶紧去洗澡吧。”赵平勾指轻刮她高挺的鼻梁,笑虐道:“老公在床上静等你如花似玉的扑倒。”
“你还是叫外卖吧,本宫今晚不侍寝。”
周若倩傲骄地翻身下床,打着两赤脚往洗澡间走去,哐当一声将玻璃门关了起来,将一脸坏笑的赵平无视在三界六道之外。
等到水声哗啦啦地淋遍全身时,她好像才想起这不是自己家里。
她突然尖呼一声“啊!!!”连衣服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这样把一堆衣服抱在胸前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