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怪寡人有眼无珠,没能识破你们的狼子野心。”
秦浩发出一阵极为凄惨的笑声,眼眸中的愤怒消失。不知何时,双眸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呵呵呵可笑,可悲。寡人最信任的人,竟然是他人的傀儡。”
秦浩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脚下一个趔趄,再次摔倒在地,头上的发簪掉落,头发散落下来。
两名男宠见状,慌乱的从地上爬起,快步来到秦浩近前,想要将他搀扶,却被他再次推开。
“滚开!”
低语咆哮一声,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阴险小人。竟敢设计谋权,难道就不怕苍天的报应!”
“谋权?呵呵,不仅如此,还要害命。”
李庆嘴角上扬,盯着蓬头垢面的秦浩,不紧不慢的说道:
“即日起,南楚更名为北越。本相,今后便是北越庆王。”
说完,殿内的几个人都愣住了。陶岑更是尤为吃惊,双眼瞪得浑圆。
原以为他只是想掌控南楚的军权粮草,未曾想他竟要改朝换代,自立为王!
胸中那颗火热的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全身犹如掉落冰窟,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双腿更是感觉无力,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
膝盖传来的疼痛,令他瞬间回过神,当即开口言道:“本相不,臣陶岑,愿率领南楚朝臣,追随庆王。”
不得不说,在求生欲的驱使下,陶岑的反应确实快了许多。
“呵呵,难得你有此忠心啊!”
李庆桀桀笑语发出,即便他知道陶岑的意图,此刻却不得不留下他的性命。很多事情,还需要他出面才能完成。杀他,至少要等自己控制南楚的军政大权后,才能动手。
“你就继续做你的丞相吧,效忠本王,日后自然不会亏待你!”
得到李庆的回应,陶岑悬着的心稍稍有了些安稳之意,当即叩拜。
“臣必誓死效忠君主。”
陶岑的叩拜,磕的那叫一个真诚,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咚的一声。
秦浩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宠臣竟会如此痛快的投靠李庆。没有丝毫顾及往日情面的意思,脸上更没有一点愧疚,甚至看都未曾看自己一眼。
“好一个誓死效忠,你们当真以为南楚官员都是昏聩无能之辈。他们都是忠心于寡人的铮铮铁骨,岂会屈服于越人的淫威,痴心妄想!”
“忠于你?那好啊,就让他们给你陪葬好了,我倒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可随你赴死。”
李庆话音刚落,秦浩双眼顿时瞪了起来,脸上闪过惊恐,失声道:“你你想杀寡人!”
“寡人乃南楚君主,与越国有联盟之约。杀了我,乃谋逆弑君的大罪,人人得而诛之,公愤之下,你必会被天下人口诛笔伐,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只要你现在杀了陶岑,寡人可与你继续联盟,封你为南楚丞相,南庆王。总揽南楚军政大权,你我可联手灭了秦狄。”
“哈哈哈,半年来,本相尽心尽力取悦君主,现在竟然想杀我?哼,君主可能还不知道吧!朝中大臣,都已经成为了我的心腹。在他们面前,你不过就是终日只知花天酒地玩弄男宠的废物。”
“你的铮铮铁骨,你的忠臣,已经被你亲自下令,赶尽杀绝了!”
说到这里,陶岑的眼睛终于看向秦浩,且面露得意。
他说的确实没错,秦浩自立后,确实有人拥护。不过这些推崇汉室正统的大臣,在陶岑的耳边风下,一个接一个的被秦浩以各种理由下旨处决。
闻听此言,秦浩嘴角不住抽搐。陶岑说的这些话,像是一柄利器,狠狠戳在他的心间。
回忆过往,陶岑说过的话历历在目。现在看来,当时的借口,是那么的牵强,苍白无力。最荒唐的一次,官员的官帽歪了,陶岑便当众上奏,此乃亵渎皇权,对君主不敬,心怀不臣之心。
无心之举,成为他丧命的理由。也正因如此,令南楚官员,再一次认清了陶岑的地位,也认清了秦浩的昏聩荒诞。
秦浩一副仇视陶岑的模样,恨得牙根直痒痒。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那又如何,南楚不过一隅之地,寡人才是汉室正统。”
说话间,秦浩扭头,极力掩饰着对死亡的胆怯,故作镇定的看向李庆。
“只要你杀了陶岑,寡人可亲自前往汉境,游说其他诸位藩王,共同抵抗秦狄。”
秦浩虽然贪图享乐,毕竟做了二十年的太子,正经起来,散发的气场显然比陶岑强了许多。
“丞相,不,君主,您现在是北越之主。秦浩不过是一个废太子,只会说些大话,毫无雄心壮志,内心更是惧怕死亡。此等废物,留着没有任何意义。”
见李庆沉默不语,陶岑有些慌张。开始诋毁秦浩,而他的本意和秦浩一样,恨不得对方此刻就死在面前。
他与秦浩一样,都怕死,有一点却不相同,那就是两人的出身。
秦浩虽是众人眼中的废物,自幼便开始读书,言语间的措辞,什么该说,什么不敢说,他有自己的分寸。
陶岑就不同了,此时的他,只想保命。而保命的唯一技巧,就是讨好李庆。
殊不知,秦浩没有说动李庆,陶岑诋毁,却令李庆眼前一亮。
“你想让他怎么死。”
沉默许久的李庆,突然开口,深邃的眼眸看向秦浩。
不用衡量,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秦浩的作用要远远大于陶岑。
此言一出,陶岑的心瞬间就凉了,当即跪倒在地。
“君主,秦浩就是个废物,阴险小人。君主不可听信他的鬼话,臣今后必会以君主马首是瞻。”
“将他剁成肉泥,扔到兽山。”
秦浩说的咬牙切齿,看都未看陶岑一眼。
“呵呵,去吧,将外面的侍卫唤来。”
李庆缓缓起身,走向陶岑时,路过其中一名男宠,低语吩咐了一句。
“君主饶命,小人对君主的忠心日月可鉴啊!只要君主饶了小人,小人一辈子为您做牛做马。”
李庆缓步来到陶岑面前,陶岑只觉得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李庆的狠辣,他曾亲眼目睹。见他止步在面前,陶岑顺势抱住他的大腿,苦苦乞求。
“你的话太多了!”
李庆冷语一声,一只手按在陶岑的肩头,微微用力,只听咔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