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转眼过去。
夏永竖着耳朵,喃喃道:“这么快?我听说怎么都得半个时辰啊!”
江生推了下他:“你别多说话,安心等着。”
这一推,夏永贴近院门。
瞬间。
一个想法冒出来。
“江生,师父会不会晕过去了?”
“你别胡说八道。”
“我再听听。”
“你别胡闹!”
江生阻拦的话刚说出口,夏永已经把耳朵贴在了院门上。
吱吱呀呀。
忽的,刺耳的声音响起。
轰隆。
院门倒下。
夏永浑身僵住,动也不敢动。
脑海中,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浮现。
江生更是双目圆瞪,根本不敢回头看。
完了!
这回算是彻底惹恼师父了。
“还不快走!”
江生抓住夏永的腿,起身就往远处拖。
夏永跟木头一样,任由他拽着自己在地上滑行,完全不敢撇眼偷看。
“你们俩……干什么呢?”
没走几步,苏烟的声音传来。
再抬头。
苏烟站在门口,攥着筷子,筷子上戳着一根黑漆漆的东西。
院内。
师父和其他两位师娘,亦是攥着筷子,夹着各种泡的黑乎乎的草药。
“草药?”
江生神情诧异。
夏永更是一脸懵:“你们刚说的是草药?”
“什么刚说的是草药?”
苏烟愣了一下,而后满眼疑惑:“你们在干什么?”
此时,夏永一条腿被江生拽着,一条腿跪在地上。
两人赶忙起身站好,尴尬的笑着。
江生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夏永:“厉害个屁厉害,你都在胡乱听些什么?”
“你不也是那样想的?还说我。”
夏永扁扁嘴,一脸不情愿。
“进来吧。”
苏烟侧身让开路。
夏永和江生这才带着尴尬的笑,往里面走。
迈入院子。
夏永看了眼院门:“师父的院门还没修啊,我碰了一下就倒了。”
“你偷听什么?”
林凡敏锐的察觉到他之前的动作是干什么,不满的问道:“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
“啊,我们这不是去了趟山里,给师父找了些草药,师父看合不合用。”
江生打个哈哈,把草药递过去。
又是草药?
怎么都憋着弄草药。
我看起来很虚吗?
经过这两次,林凡看到草药就头皮发麻。
片刻,他轻声道谢,让两人在院角先坐下休息。
苏烟则是笑着说道:“我去给你们泡茶。”
“哎呀,五妹,你别捏,弄脏了还怎么泡酒?”
这时,苏蓉打了下苏柔的手,用筷子夹走草药,不满道:“刚三姐就被弄一身,我身上都是你弄的,估计洗干净了还是一股酒味。”
“嘁,你刚刚不也尝了的。”
苏柔扁扁嘴,又夹起一块。
“你们俩别闹了,快收起来,来客……”
苏烟笑着说话,忽然,她脸上的表情僵住。
回想刚刚自己和相公、四妹、五妹在院里聊的话题。
门外又有江生和夏永在偷听。
门倒下,两人慌乱逃跑。
这……
瞬间,俏脸涨红。
不是羞红,而是愤怒。
她猛地扭头盯着江生。
后者当即低下头。
再看夏永。
夏永抓着脑袋,憨笑道:“师娘,嘿嘿。”
“嘿什么嘿!去劈柴。”
苏烟咬着银牙,一声低喝。
两人的神情,足以表明他们想过!
夏永赶忙起身跑到院角,江生也连忙起身跟上。
桌边的林凡几人神情诧异。
都没见过她发脾气啊。
今天是怎么了?
“咱,咱先收起来吧。”
林凡小心地把草药放回去,示意苏柔和苏蓉去帮忙泡茶:“她好像不开心。”
“好。”
苏蓉两人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一个收拾桌子,另一个抱着酒坛子去院角放好。
咔!
柴被劈开。
夏永累的气喘吁吁,江生不断抬手抹汗。
有口难言啊。
苏烟就搬凳子坐在他们对面,盯着两人劈柴。
一旦两人停下,苏烟就起身询问:“柴都劈不动?四妹一个人就可以劈完这些!”
“不不不,我就站起来缓一缓。”
夏永每次都吓得不断摇头。
江生更是吭都不吭一声,埋头干活。
半个时辰过去。
林凡三人蹲在主屋门口处,你看我,我看你。
“要不,小柔,你去问问吧,我有点儿不敢去。”
林凡抓抓头,头次见到苏烟这么大脾气。
苏柔果断摇头:“四姐去,四姐皮厚一些。”
“厚?你是没见过三姐打人!”
苏蓉打了个冷颤,摇头嘟囔:“皮都能给你揭下来一层。”
“她今天怎么了啊。”
林凡压低了嗓音,轻声询问。
苏柔与苏蓉同时摇头,而后又异口同声:“应该问你,三姐最在乎你!”
“啊?”
林凡抬手指了指自己。
还未等他说话,苏柔和苏蓉就开始推他上前。
“我,我真不敢,我主要怕她气坏了身子,给她添堵。”
林凡疯狂往后退,脚在地上胡乱蹬。
啵~
叭~
苏柔带头在他脸上轻啄一下,苏蓉见状也凑上去用力嘬了一口。
“相公快去,相公最棒了!”
“亲都亲了,还想怎么样?”
两人一人一句,一起用力,将林凡推了出去。
林凡咽了下口水,小心来到苏烟身后。
“你,没事吧……”
他轻轻把手放在苏烟的后背上,满肚子疑惑,又不敢多问,干咳一声:“他俩……”
苏烟轻拉林凡的手,眼中有了几分委屈:“相公,难道你没明白吗?他们在门外偷听。”
话刚说完,她注意到林凡的左脸,有一个圆的红印,忙伸手抚摸:“你的脸?”
“啊?这是,苏蓉……不是,他们俩怎么了?”
林凡眼神示意俩徒弟快撤。
苏烟见两人要放下斧子,玉指抬起,隔空一指:“敢!”
咔!
两人连忙快速劈柴。
“相公,你没明白,他们!”
苏烟急的直跺脚,可又不能直说。
“那个,师娘,我,真的好渴。”
这时,夏永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说道。
话音未落,苏烟便站起身来。
下一刻,一瓢凉水放在桌上:“喝吧!”
“我不管了,相公早晚会明白!”
苏烟气呼呼的回到主屋。
苏柔和苏蓉一瞧见她过来,连忙假装忙碌,一人用袖口擦门框,另一人则摇晃木门。
“袖子擦坏了不要买吗?门摇坏了不用修吗?进来,以后不许在院子里胡乱说话。”
即便如此,两人还是没能逃过苏烟的怒火,被揪着耳朵拖进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