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欢饮,见了众人表现,皇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款款坐到了长乐身边。
位于方桌的女主陪位上,与主陪位置的李二陛下隔桌相望。
静静看完了全程的李斯文不禁感叹一声,长孙皇后可真是收买人心的好手段。
战国时的名将吴起,在齐鲁之战前夕为长了毒疮的士兵舔舐伤口,其母知道此事后,便哭着为士兵准备后事。
旁人问起,这位母亲才解释道:“当年她家男人就是收到将军如此礼遇,所以在战场上为吴起将军冲锋陷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借此回报将军恩情。”
“而如今她的儿子又收到吴起的殷勤万分,肯定会以死相报,必定死在战场上。”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如今皇后竟然舍得折躯,亲自为李靖斟酒,这种行为就如同吴起为士兵舔舐伤口一样。
其目的也是同出一辙。
如此恩遇若是想要回报,那么李靖怕是只能以命相报了,即使他心中明白皇后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如此。
李斯文长叹一声,尽管他也知道,皇后就是为了收买人心才施以的手段,但他还是不得不感叹,皇后演的这一出阳谋,确实是让人无计可施。
而且,皇后不惜施以如此恩遇与大礼收买人心,若他猜的没错,这就意味着几位国公,不日就要重返沙场,为大唐开疆扩土了。
就是不知是南邵还是吐谷浑。
李斯文轻轻敲打着酒盏边沿,目光幽远地思索着,陛下可能剑指的方向。
攻打南邵,或许是为了解决两位公主的隐疾,优先级较高。
而对于吐谷浑,这个自从隋朝末年以来,便一直打着收复故土的名义,连连侵犯他汉家边疆河西地区的虫豸,只能用自作自受形容。
大唐以前因为东突厥腾不出手,所以打的他不痛不痒,结果现在腾出手了你还敢来,那就由不得你了。
而且若是他记得不错的话。
那个在后世也是赫赫有名,统一了整个高原的松赞干布,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第一次提出请求唐公主下嫁和亲的。
此举也就意味着,松赞干布已经统一了之前内乱不止的吐蕃。
但尽管他对盛唐充满了仰慕之情,但不得不防。
在愈发兴盛繁荣的大唐边疆,可绝对容不下一个政权统一且潜力十足的大敌与其接壤。
要么就心甘情愿的臣服从此沦为属国,要么就等着大唐将士们压境,打到你国破家亡,再将其国土收为自古以来的疆域之中。
李斯文更倾向于后者,趁着现在大唐国力尚在,把这些未来隐患都一一清理。
毕竟养虎为患的下场,他可不想再让后世人经历一遍。
卧榻之处,绝不容这些惧威而不怀德的蛮夷畜生酣睡。
只是想到这里,李斯文就不由的联想到,将来那些要四处征战的大唐将士们。
而他作为根正苗红的武勋子嗣,自然也少不了上战场走上一遭。
“古来征战几人回啊!”李斯文无奈的感叹了一句。
然而,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却让一旁,全程都在注视着他的长乐公主感到疑惑不解。
那双清澈凤眸眨了眨,而后臻首侧移,柔声问道:“彪子这是在叹息什么呢?”
长乐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迟疑,好笑的问道:
“不会这么小气,还在心疼这些,本宫带回来的琉璃器吧?”
“想什么的!”
听到长乐公主的阴阳怪气,李斯文回过神来,好气又无语的白了她一眼,反驳道:
“难道某在公主眼中,就是个只知道见钱眼开的吝啬鬼?”
“咯咯咯,那当然了,也不知道是谁,还心心念着母后手里的三十万贯,做梦都想拿回来。”
长乐像只小狐狸似得,笑眯眯的晃了晃手指,语气满是调侃。
不提还好,一提这出,李斯文心里就不由的心绞痛。
他凭本事挣回来的三十万贯,皇后凭什么要以自己年龄太小,长辈又不在为借口收走,还美其名曰:代之保管。
进了她口袋的铜钱那还能要回来么!
见李斯文被自己戳到痛点,一下子变得面色不善,像是要动手动脚的架势。
长乐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下意识的离远了几寸。
即便公主反应如此之快,却还是慢了一步。
眼见着李斯文的大手已经探了过来,她只好舍车保帅。
只见长乐动作飞快的用大腿和手臂,分别箍住了伸向自己娇躯的大手,同时小声警告道:
“本宫可告诉你,别乱来啊,小心父皇见到你冒犯本宫,剁了你的坏手!”
李斯文闻言,眉角一挑,他白身的时候不得冒犯公主,县公了还不能冒犯公主,那特么的这爵位不是白来了么。
念及至此,他左右瞥了一眼。
见皇后和陛下都在专心陪几位国公,根本没心思注意到这里,李斯文这才放心的施展手艺。
他那被箍住的双手突然上了力气,一下子便挣脱了公主的身体束缚。
左手趁机盖上了长乐裙下的挺翘,右手更是扯着大腿,想将她身体的重心拉到了自己怀里。
长乐感觉到半身悬空,生气的嘟嘴瞪了他一眼,半推半就的靠了过去。
等长乐不多挣扎,被自己顺利锁住,再也动弹不得后,李斯文才和煦笑了笑,小声问道:
“公主刚才说的什么,某没听清,可以再重复一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