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越石嘴上说的谦逊,实际上,却是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带路的武元爽身上。
虽然他不清楚武如意的身份,但从一向嚣张跋扈的武元爽,在她面前竟然表现的如此懦弱的表现,他就不可能得罪这位小兄弟。
同时,他的眼神不停地越过小妇,偷偷打量着她身后的佳人。
武顺虽然是罩纱笼面,看不出面容如何,但光是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和裸露在外的纤纤玉手,就让贺兰越石兴奋不已,恨不得立刻将其吃干抹净。
他是鲜卑人,对伴侣的名声看的远没有汉人这么重。
不过是让外人看一眼自己未来女人长什么样,在他看来,这不过区区小事。
要是早让他知道武家的女儿长得如此水灵,身材如此妖娆他早就主动上门,与佳人一番风雨了,哪里会推脱到现在。
“武兄弟,武顺姑娘可是将来,某要明媒正娶的妻子,某提前看一眼,验一验成色,不过分吧?”
见武如意双手撑开,一脸寒霜,一副谁也别想靠近一步的架势。
贺兰越石心中越发急躁,没了之前的虚伪客套:
“更不要说,武姑娘既然要过某的家门,那就要从某家的规矩。“
贺兰越石看向武顺的眼神越发赤裸,像是看见大餐的饿狼,眼睛发出油绿的光芒:
“在某家,女人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某的妻子某想看就看,就是兴致来了想在外边爽一爽,她也得乖乖的褪了衣裙。”
“你你个混账!”
武如意被贺兰越石的狼虎之词气的满脸通红,而躲在她身后的武顺却眼神不定。
刚才贺兰越石表现的文质彬彬,声音也好听,让她难免有些心动。
她心中十分清楚,刚才在大殿里一见钟情的少年郎,身份高贵根本就不是她能高攀的,她也没那么天真,像同龄少女般渴望爱情。
恰恰相反,她的要求很卑微,不求他能倾心于自己,只要不拳打脚踢就够了。
反正嫁谁不是嫁,与其未来被许配给一个不知面目和性格的陌生人,倒不如主动委身于眼前这人。
见他行事作风如此成熟,说不定嫁过去不仅安稳,还能得到不敢奢求的幸福。
那可要比留在武家,受武元爽哥俩欺负好受的多。
之前因为见了李斯文而初次萌动的春心,悄悄发生改变,旋即活跃起来。
可贺兰越石一句‘女人不过是个玩物,想玩就玩’出口,她刚刚萌动的春心顿时变得冰冷一片,死掉了一样。
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个玩物,既然能在野外被随意欺凌,那在他心情不好时被家暴也是正常,甚至也能被他送去讨好客人。
尤其是她突然意识到,鲜卑族可不像汉人那么传统,他们的习俗会不会和匈奴一样,丈夫死了妻子嫁给儿子,一女侍奉父子两人。
一想到这个被世人唾弃的下场,她就对这门亲事,对贺兰越石万分抵触,对自己的未来更是万念俱灰。
就在这时,绝望的武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爽朗的少年音。
“好一个‘女人不过玩物’,在你看来,你的生母也是玩物?那或许你这个‘贺兰’姓,真实性就有待考据了。”
贺兰越石的脸一下子阴沉下去,他向来以‘贺兰’姓为荣,认为鲜卑血统远胜于汉人,但这话却直接将他打进了尘土。
“某素闻匈奴是种未开化的野人,风气粗俗不堪入目,当年在得知魏晋时匈奴并入了鲜卑,这才松了口气,那令世人所不齿的习俗,终于是断了。”
听到这个声音,武顺下意识的看去,看清来人后一脸的难以置信,眨巴几下眼睛还以为是做梦。
“今天算是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原来匈奴蛮夷不是绝了种,是鸠占鹊巢,在鲜卑人里生根发芽了呀。”
出口的少年身着紫鱼金带,面如白玉的脸上却带着讥讽的冷笑,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房上。
一众世家子见李斯文一步步走来,不知为何却心生惶恐,仿佛他的身份贵不可言,自己只是看上一眼便是冒犯。
武如意眨了眨眼睛,不清楚这让阿姐春心萌动的人,来意如何,是善还是恶。
李斯文见了两女打扮,不由惊疑一声。
原来这名叫武如意的姑娘,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男装,只是她个子矮,在一众世家子包围里显不出来,这才导致了等他走近才看到。
难怪,他就说一姑娘家的胆子怎么这么大,竟然敢出面训斥一众世家子。
贺兰越石听完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但搞不清来者身份,他不会轻举妄动为家族带来祸患,于是强忍着心中怒火,问了句:
“你是何人,某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出言不逊,诋毁某和某家?”
躲在他身后的武元爽一听来了外人,顿时变得不可置信,随后嚣张跋扈的指着武顺,张口便骂道:
“好你个武顺,某就说,你为何每个月都要雷打不动的,来这悟真寺祈福,原来是为了私会情人!”
武顺被气的小脸涨红,刚要开口驳斥,却迎上了李斯文,扭头看来的诧异目光,顿时怒气偃旗息鼓,脑袋埋小妇怀中,羞的说不出话来。
见武顺这个欲说还休的娇羞反应,贺兰越石再也忍不下去,再忍,自己就成了笑话。
刚要张嘴叱骂这对奸夫淫妇,他就被李斯文冷如寒芒的目光给吓到,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可知道今天得罪的是谁?”武元爽表现的歇斯底里,仗着身份还在嚣张。
李斯文慢慢的走到贺兰越石面前,轻笑一声,对着大言不惭的武元爽幽幽说道:“你们是谁?某刚才不是说了么,是匈奴,是蛮夷,是畜生。”
被挨个指到的众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辱骂,纷纷气急,双眼通红到恨不得当场撕了这张无遮拦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