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目光看向墨素颖道,“天灾人祸,受苦受难的还是贫苦百姓,他们虽然无钱无粮,但有充足的力气可用。”
“只要给他们一口吃的,让他们卖命都行。”
“水灾泛滥,当前最重要的是疏导暴涨的河流,修补河堤,分散水流。此外,还有抓紧时间修补三江大坝。”
“江州城外城内灾民数十万,只要出钱出粮,肯定有大把人愿意。大家众志成城,不求事不成。”
“刘知府,明日,你就下令给江州所有灾民,让他们去疏导河水,修补大坝,三十文一天,管饭。”
“去了钱粮都有,不去就没饭吃。”
刘猛有些迟疑,“林大人,这是不是太急了,灾民今天才吃到粮食。
工钱也低了一点吧,以前修建大坝,都是六十文一天的,你这直接剪了一半,太苛待了。”
“搞不好,灾民们还会暴乱的。”
林墨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他们或许会,现在不会。”
“按照当前市场价,二两银子一石粮食,一两银子一千文,一石粮食一百五十斤。”
“三十文,足够他们买三斤粮食了,一家四口,哪怕只有一人工作,也足够养活了。”
刘猛叹了口气,“好吧,下官听林大人的,希望一切顺利吧。”话落,便转身离去。
林墨随后看向墨素颖,吩咐道,“墨大人,你是工部侍郎,工程方面你比我厉害,有劳你去指导一下了。”
墨素颖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好,我这就去找刘知府,让他调拨粮食和工具,同时征调百姓参与修堤。”
林墨心中暗自感叹,墨素颖果然是个心怀百姓的好官。
第二天,刘猛按照林墨的指示发布了招工告示。
灾民们看到工钱后,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想到家中饥饿的妻儿,还是纷纷报名参加。
工程开始后,林墨亲自监督,确保工程的质量和进度。
灾民们虽然辛苦,但每天都能拿到工钱,买到粮食,生活也渐渐有了保障。
至于粮食储备,不用担心,有了三大家族和林墨外公的粮食,足够了。
还有奏折已经到洛阳武安王府了,赈灾粮款相信要不了多久也到了……
林墨这边进行的如火如荼,洛阳城,朝堂上也不消停,因为他的奏折炸开了锅。
当林枭把奏折呈递给林幽雪时,林幽雪当场暴怒,把秦侩,钱跃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江州水灾爆发,万人血书,朕看到了,但请求开仓放粮的奏折却没有。”
“有关钱粮的奏折通常由户部负责递交,丞相查阅通过上报。”
“尔等,作何解释?”
秦侩,钱跃还未回话,林枭就抢先开口道,“陛下,丞相,户部侍郎隐瞒不报,欺上瞒下,实乃欺君之罪,死不足惜。”
“尼玛!”
此话一出。
秦侩站不住了,连忙出声道,“陛下,老臣冤枉啊,那开仓放粮的折子,老臣确实没看见。”
“许是送折子的官差路上丢失了,也说不定。”
钱跃一听秦侩的话,立马明白其深意,附和道,“陛下,丞相大人说的对,臣也没看到。”
林幽雪玉手紧握,凤眸扫过百官,充斥着威严高贵。
“好得很,你们两个当朕是三岁小孩吗?”
“朕已派大内侍卫彻查,折子早就入了户部侍郎手中,你们还有何话说。”
秦侩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现在必须要弃卒保车了,对不住了。
“陛下,老臣失职,没有发现户部侍郎钱跃竟然私藏奏折,罪该万死。”
说完,秦侩直接跪了下来。
钱跃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侩,内心直呼,“好家伙,他这是被秦侩当成替罪羊了。”
“当时,明明就是秦侩要他隐瞒不报的,还当着他的面烧毁了奏折,如今却……”
钱跃欲言又止,见秦侩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似乎在说,会救他,又想到秦侩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咬了咬牙,认了下来,不断磕头道,“臣罪该万死,途中丢失了奏折,实属欺君,还望陛下看在臣多年来,尽职尽责份上,网开一面。”
林枭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顿感蹊跷,刚想开口,就被林幽雪挥手制止了。
林幽雪盯着钱跃,冷冷道,“钱侍郎,你可知,这奏折上,还说了什么?”
“臣,不…不知!”钱跃低着头,战战兢兢道。
“奏折上说,三江仓十万石粮食,一粒未有,被江州三大家族悄悄运往宣州,宣王之弟梁文广还派人刺杀林墨。”
“三江大坝的修建,也是梁文广联合江州三大家族,贪墨了四十万两白银,导致溃堤。”
话音落下。
文武百官皆沸腾,这已经很明显了,宣王囤积粮食,图谋不轨。
而钱跃私藏这封信,难保没有和宣王勾结,替他遮掩的嫌疑。
钱跃此时整个人都傻了,大声高呼,“陛下,臣罪该万死,私藏折子,但臣绝对没有和宣王勾结,臣不知情啊。”
林幽雪目光深邃,扫视群臣,她知道此事绝对不简单,偏偏就私藏那一封折子。
钱跃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秦侩和宣王交情不浅,他或许就是幕后黑手,或许可以通钱跃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户部侍郎钱跃欺上瞒下,罢免官职,来人,他押入刑部大牢。”
待到钱跃被带走后,林幽雪继续说道,“刑部侍郎杜浩然听旨,朕怀疑真凶另有其人,务必让钱跃交代。”
“臣,领旨!”杜浩然出列恭敬行礼。
“户部员外郎顾远之担任户部侍郎一职。”
“臣,谢主隆恩。”顾远之磕头激动道,他终于等到出头之日了。
“武安王,江州赈灾粮款就由你,率领三万大墨龙骑前去押送,务必把梁文广一干人等带回来,朕要亲自审问。”
林枭抱拳行礼道,“陛下,老臣保证完成任务,带回梁文广。”
“嗯,朕乏了,都下去吧。”
秦侩起身,抬头正好看到林幽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顿感心惊肉跳,快步离开奉天殿。
他知道林幽雪这是怀疑他了,钱跃不能留了,还有那个梁文广,也是一个定时炸弹。
梁文广是他和宣王联络的桥梁,知道了太多秘密,也必须得死。
此事还是通知一下宣王,他的人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如果宣王不处理,那就他来做这个恶人,否则,因小失大,多年谋划,功亏一篑。
林枭走出大殿激动不已,一是可以去帮助自家儿子,天知道收到信息他有多担心,二是多年未领兵,还是曾经的老部下,激动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