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最近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清廷大局基本上被他稳定,不管是反对派还是支持派,现在都是被他控的死死的,就算是反对派,也被他安抚的舒舒服服。比如鳌拜虽然投了金州,现在还在科尔沁搞事情。多尔衮居然胸怀若谷,把鳌拜的老爹瓜尔佳提拔到兵部,参与日常军机处理,鳌拜的两个弟弟穆里码和巴哈也在八旗里升职,现在给派到盛京驻防,专盯鳌拜。
南明的弘光虽然吵吵了两年北伐,但是对于插入江南的阿济格始终不敢动兵。西南的永历小朝廷,虽然重用了李定国后,势头挺猛,但是始终没进内地,湖南的堵胤锡没有异动,又被永历猜忌,这些都不担心,都不急,多尔衮真正忧心的还是金州。
清廷新政以来,在人才和政务方面进行的优化,女真人除在军事方面战有优势,其它方面加以约束,这样一来更多有能力有学识的人被派到地方委以重任,吏治效果卓有成效,随之而来的是,税收的剧增,民心安定,社会矛盾逐渐缓和。但是所做的这些,和金州控制区域一比,简直是不值一提,就说一个简单的事情吧,从人员的流动来看,清统区还是有人大量的迁移到陕西山西和山东。而且金州的工业产品十分丰富,很多产品可以说是垄断了市场,像钢铁制品经常把价格拉低搞倾销,这样造成的清统区的大量财富流向山东等地,多尔衮有时觉得自己好像是豪格的下人一样,在给他干活儿!
特别是金州军西征,这对于多尔衮来说,无疑是一种打脸,这种传统意义上的偏远之地,汉人已经失守几百年过去了,被蒙古人和回鹘人长期占据,汉人失去了绝对的主控权。而且西域是华夏的西大门,战略意义大于实控意义,本来清廷入关后,不是豪格插了一杠子又一杠子,多尔衮早派人去西域接收了。因为在西域还是小部落居多,蒙古也好,回鹘也好,这些部落不团结,可以说清廷派出主力去,须臾之间就可以摆平,而今让金州军旬月即得。可以说,现在除了漠北东南还清廷的压制中,西门大开后,清廷这是相当于被金州合围了。
那无论如何也要除掉豪格就是多尔衮活着唯一目标,除掉豪格,原来豪格的一切由清廷接收,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怎么除掉豪格,多尔衮想了很多种办法。用毒药毒死他,显然不太可能。借用汉人舆论吐沫星子杀死他,好像不怎么奏效,貌似汉人对清廷也同样仇视。利用经济等其它策略,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豪格的工业实力像大石头一样压在清廷身上,不被豪格收割死就是好事儿。
算来算去,还是玩阴的吧,刺杀。鉴于上次金州惨案的失败经验,多尔衮深思熟虑后,决定采取多样化手段。单纯利用打虎营是不奏效的,太明显了,而且豪格有了一次经验教训后,再不会那么容易中招。利用其它势力的人来除掉豪格,也是十分难的,之前利用了弘光,弘光这次绝对不会再上当了。再挖掘豪格手下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离间的。
鉴于上次采用洪承筹和张若麟简直就是一大败笔,不光把范文程白白送给了豪格,连张若麟都能被豪格吸收,他在这方面有些不敢再用汉人了。很快多尔衮挖掘出来一个人,苏克萨哈。苏克萨哈的老爹苏纳在老努时代便是正黄旗核心将领,手中牛录不多,但是有一支八百人的纯白甲兵,这支白甲兵平时不示于人,但是每逢清廷进关前与明廷打核心战役,必然是最后压倒性的决定因素。而今,苏克萨哈做为他的心腹,给了这么多好处,这支力量必须要拿出来为他所用。
苏克萨哈虽然极度不情愿,这支白甲兵是他们家族的立家之本,拿走了意味着以后只能唯多尔衮命令是从,但是不给肯定不行,活不了多久的。为了安抚苏克萨哈,多尔衮仍然把白甲兵的指挥权交给了苏克萨哈儿子达启,但是要用白甲兵干什么,始终多尔衮的一级机密,当然洪承筹也是不知道的。洪承筹目前还在筹划打虎营的具体步骤,如今的打虎营可跟三年前的打虎营不一样了,从组成成份来看可是花了大代价的,这里面不光有女真勇士,还有汉人勇士,也有汉人及其它民族的能人异士,什么武林高手,隐士,一应俱有,无不许以高官厚?或者以家人相要挟。为了让这些人潜入金州,采取了多样化的潜入,跟随商人去金州只是阳谋,偷渡,投军,做官等只要是办法都往金州插,所以就算金州防范再利害,总有人能逃过监控进入金州。
按照洪承筹的意思,短期内不要进行活动,至少潜伏个二年三年,把金州摸的不能再透了,再一举行动。但是时间不等人,他已经得到豪格即将迎娶江南沈氏的消息,而且豪格是把沈氏做正为正妻,这就意味豪格要彻底汉化。如果豪格彻底的与汉人走在一起,是万民所向,那么清廷的合法性将很快失去。对此多尔衮也深感焦虑,经过洪承筹多次商议,还是出手!为此特意请出了祖大寿的弟弟祖二疯子祖大弼,祖家自从降清后一直被严密监视,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出仕机会,而且汉奸的名分是扎扎实实背上了,不出山祖家可不是几口子的事情,祖家上下老少不下千人,吴三桂这时也是地方藩镇,想必清廷还是认真的,不是让他家来当炮灰的。听说这次,豪格广请天下势力,以及豪门名人去金州参加大婚,连清廷也接受了邀请。如果能借此机会除掉豪格,那么心头大患就没有了。如果能同时对这些势力的人也剿灭,那么大家都把仇恨记在金州身上,金州势力在豪格死后,就会很快土崩瓦解。
一时间各方势力,风云涌动。
永历派出了李定国为代表,据外勤组报告,是李定国主动请樱,用意何在不知。
弘光派出了新复社二号人物张煌言,据外勤组报告,张煌言是激进分子,作为江南抗清的核心力量跟阿济格的清军倒没打几场仗,但对于女真人的仇恨程度可一点不亚于其它汉人。
台湾的郑森因为担心弘光忌惮,最终还是没亲临,但是却派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郑经和郑聪,也可以说表明了态度。
清廷派出了索尼,其实用心很良苦,索尼是皇太极的绝对铁杆,拥护福临上位的时候,可以说是斩钉截铁。当然这次派他来,名义还是利用顺治的名义进行缓和关系。可是你看他的随行成员,外勤组顿时紧张不已,苏克萨哈、遏必隆,还有两个汉人祖大弼、孙之獬,清廷可谓是用意极深。
金州政权内部地方及军事方面除了西征和北征两部军头没回金州,其它安亦儿、孔有德、黄得功、文松、唐甄、方逢年以及胶州的核心胡锡、顾炎武、张若懈、黄宗羲、王立夫等也都回了金州。水师方面,十月份就派徐文和王玉吉把施琅和张兴国调回来了。整个金州大婚临时总指挥豪格指定了安达儿来执行,张若麟和方雨润为辅,这个事情豪格思考过,重要的事情还是要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肯定是要出事的,明里暗里都要防。
虽然说是外松内紧,为了安防还是做做样子,安达儿又从山东调回二万山东军负责金州除西水湖以外防守,西山湖由一万原佟养量的军队防守,再其它的力量就是暗中调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