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韦小宝这句话,钱圆圆眉间的愁容也缓缓化开了许多。
然后两人就着衣服开始讨论了起来。
韦小宝只知何种样式好看,还知道唐朝的衣服多数颇为繁琐。
钱圆圆则在做工、衣料、藏线方面比较擅长。
这使两人极为合拍,他们有说有笑地探讨着:
韦小宝:这里腰身提高一点,这里可以去掉,这里袖口收紧些……
钱圆圆:这里改为外走线,这里用一段绫来连接……
每当确定好一款的样式,韦小宝就会在纸上将其描绘出来,钱圆圆则双手托着腮,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韦小宝。
常言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一块逐渐沉浸其中,竟不知不觉忘了时辰。
在韦小宝的屁股实在难以承受这硬板凳的折磨后,他起身缓解一下痛楚。
这时,他抬头望向外面,心里猛地一惊,暗叫不好:都到这个时辰了,再不回去,还不知道那新来的掌柜会如何收拾自己!
于是,他看着钱媛媛那张带有一些花痴的脸说道:“钱小姐,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钱媛媛听完,心里顿时有种失落感,慌忙回应:“我送送你。”
不料,她一起身,竟感觉眼前发黑,眼看就要晕倒在地。
韦小宝见状,下意识伸手去扶,哪曾想,双手好巧不巧竟扶在了那高挺之处。
韦小宝瞬间慌了神,急忙松开手。
钱圆圆失去支撑,径直倒向韦小宝。
韦小宝猝不及防,后脑勺着地,摔了个正着。
而钱圆圆则倒趴在韦小宝身上,好在有韦小宝这个肉垫在下面,她倒是安然无恙。
此时两人都处在非常尴尬的境地。
钱圆圆 的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韦小宝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稍微回了回神的钱圆圆感受着身下的胸膛,不禁用手抚摸了起来。
韦小宝也感受到身上那处高挺在身上压着所带来的触感,很是享受。
慢慢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两人都沉默不语,只能听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钱圆圆大胆地往上爬了爬。
当四目相对时,此时房间里的情愫更加浓烈、炽热。
韦小宝只觉心跳如鼓,钱圆圆亦是呼吸急促,那目光交汇之处,仿佛有电流窜过,令人心旌荡漾。
这刻间,两人的嘴角缓缓靠近。
就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房间里骤然传来凳子倒地的声响,两人的目光瞬间转向声音传来之处。
只见那名下午出现的美妇人捂着嘴,瞪大着眼睛,一脸尴尬地杵在那里,钱圆圆则是羞愧得无地自容,紧紧地趴在韦小宝的胸膛之上,不肯抬头。
这时,那名美妇人略显局促有些歉意地说道:“娘亲…娘亲只是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娘亲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啥都没有看见,啥都没看 见 哈 ! 娘亲走了 ! 你们继续, 接着 继续…”
说完,便快速地退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将房门给关上了。
被打断后,两人都失去了方才那浓烈深沉的情意,慢慢地站起身来。
韦小宝尴尬地说道:“钱小姐,我真得回去了,那物件在哪里呢?”
钱圆圆边整理身上的衣裙边说道:“你跟我来吧! ”
说罢,便打开门走了出去。韦小宝跟在后面,两人来到了绣房。
钱圆圆将那早已经制作好的两件小衣交到韦小宝手上。
韦小宝接过来挠了挠头说:“钱小姐,我走了啊!
你这站起来便会晕倒的症状,平时要多吃一些带糖的食物。”
说完,便急匆匆、慌不择路地逃离了这间成衣馆。
钱圆圆望着他那仓惶逃走的样子,还不忘关心提醒她,不禁又在那里捂着嘴笑了起来。
那名美妇人见韦小宝已经离去,赶紧提着裙摆走到钱圆跟前,拉着女儿的手,急促地问道:
“圆儿,那小郎君是谁家的?今年多大了?可否婚配啊?能否入赘到咱们家?”
钱圆顿时满脸羞红,娇嗔地跺了跺脚,轻喊一声:“娘… ! 女儿也不知道,人家是来做衣服的,刚才那就是一场误会……”
花开两朵,时间回到两个时辰前。
那名光头道士一路走,一路打听着醉春楼的方向。
然而,被他问路的人皆是愤愤不平,拂袖而去。
有些更甚,怒眼瞪着他,呸了一口转身便走开了。
把那名光头道士搞得一头雾水,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好不容易才走到醉春楼门前。
刚要进门,便被门口的小厮拦了下来。
“大师,这里是青楼,不是您化缘之所,您还是往别处寻寻吧。”
那光头道士脸色坦然地说道:“贫道正是冲着这青楼而来。”说完便稳步往里走。
门口那小厮使劲揉了揉眼睛,盯着那光头道士背影,好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怀疑自己还在梦中一般。
刚走进门里,便引发一片骚乱。
有几个春姐摇曳着风骚身姿,快步走到他跟前,娇嗔道:“哟,大师,您这是走错地儿了吧?”
其中一个更是轻掩朱唇,笑道:“难不成大师您也想来寻欢作乐一番?”
春姐们手里的手帕,有的轻轻搭在他脸上,有的搭在他肩上。
一个春姐用手帕在他眼前晃了晃,媚眼如丝:“大师,您瞧瞧奴家这帕子香不香啊?”
另一个则用手帕轻拂他的肩头,咯咯直笑:“大师,走跟奴家去乐一乐呀!”
好多客人也都站起身来,有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有的则面带戏谑,嘴角挂着坏笑;还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摇着手中的折扇,调侃道:“这和尚莫非是动了凡心?还是来超度这群红尘女子的?”
旁边的一位书生,摇头叹息:“这真是世风日下,佛门净地也不清净咯。”
众人七嘴八舌,紧盯着这略显滑稽的场面。
那光头和尚却不为所动,目光坚定,安然自若的站在那里。
人越聚越多,场面也愈发混乱。这时赵掌事闻讯赶来。
只见她神情急促,目光凌厉,大声呵斥道:“都围在这儿成何体统!”
众人这才稍稍安静下来,却仍好奇地盯着那光头和尚。
赵掌事行至跟前,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师,您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那光头道士微微施了一礼,应道:“无量天尊,贫道来此乃是为求解惑。
方才打坐之际,见两对男女相互依偎,他们的神情令贫僧无法静心参悟。
有一位施主告知到此青楼方能寻得答案,故而贫道才至此地。”
赵掌事听完,心里怒骂着:“哪里来的花和尚?哼!还穿的这般不伦不类,说得一本正经,还不是动了凡心。”
但秉着职业的道德,还是表情淡淡地望向了那光头道士,问道:“大师,在这里可是需要银子的,您有银子吗?”
那光头道士从怀间摸了摸,拿出一些散碎的银子,大概有个十多两。
赵掌事看他还有些许钱财,便对着后面的姑娘招了招手说道:“姑娘们,接客啦!”
这话一出,后面的姑娘们纷纷又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一阵莺莺燕燕,吵吵嚷嚷。
赵掌事连忙喊道:“去去去!”
接着喊了一个平常基本没有客人的春姐:
“莲花,你过来,你带着这位客人去房间休息。”
那光头道长又朝着赵掌事微微施了一礼,便跟着前面一脸画着浓厚妆容、身材有些臃肿且走起路来腰间的肉还在晃动着的莲花,两人一路往房间去了。
被赵掌事凶了一顿的春姐们,很快又恢复了方才那慵懒的姿态,神情尽显倦怠。
有的斜坐在凳子上,有的则倚靠在墙边上,手里拿着扇子慢悠悠地扇着风。
客人们见那和尚跟着春花去了房间,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兴致愈发高涨,纷纷抛开听曲赏舞的念头,各自搂着一名春姐,脸上露出急切的表情,簇拥着快步往房间走去。
王掌柜怀中抱着春春,嘴里催促着念叨:快点回房间…我这次一定能行…
一时间在这太阳还未下山的白天,楼里便歌唱出跌宕起伏、高亢嘹亮的歌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