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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请君入瓮

    拨云见日之后,第一抹阳光射向大地时,常升风风火火的回到自己的宅邸。

    一夜未眠,他的脚步稍显疲惫。

    但双眼之间,精光熠熠,瞧着还有些亢奋。

    洗了澡,换上常服。常升起身来到家中的书房,胞弟常森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常森把门关上。旋即给常升沏了一杯茶,难掩脸上的激动,“二哥,三爷上了大位,咱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常升坐在太师椅上,接过茶盏浅浅饮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咱们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三爷是即位了,可想想建文是怎么死的。京城内外,藏在暗处的老鼠可不少。”

    这些老鼠,有自家的,也有别人家的。

    常森叹道,“若大哥还在,府中还能热闹许多。三爷即位,长姐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刚刚,在路上,我还看到魏国公匆忙进宫去呢。”

    听到他提起徐辉祖,常升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要说徐增寿勾结燕虏,那不必说。

    可要牵扯到整个魏国公府,倒也大可不必。

    只是,朱允熥要坐稳大位。

    对有些人,还真心软不得。

    “哗——”

    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经历了几次的拷打之后,昏睡了一个多时辰的徐增寿,被猛的浇醒。

    他发出一声低沉又痛苦的呻吟,抬头看到坐在他正对面,脸色平静的蒋瓛。蠕动几下喉咙,涩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蒋瓛答道,“约摸着,快点卯了。”

    胡乱说一个时间,蒋瓛并不稀得,去回答徐增寿的问题。

    徐增寿只觉得嘴里满是苦腥味,扭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来,“老子老子,睡了这么久”

    “给他解了镣铐,拿把椅子让他坐下,再放一张桌子。”

    蒋瓛漠然瞧着徐增寿身上各处显眼的血迹,扭头向后吩咐着。

    两个锦衣卫很快端来一方长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上饭菜,再是一碗清水。

    他们提着食盒退下,房内陷入沉寂之中。

    徐增寿静静的看着,直到彻底把自己包裹在椅子里。看一眼长桌上的碗碟,嫌弃的很,“这里头,一点油水也没啊。”

    蒋瓛轻轻一笑,招呼手下,“给他换。”

    这回,换上了一盘肉菜。

    蒋瓛帮着把碗筷摆正,全都推到徐增寿面前。

    “你这些把戏,对我没用。”

    “人活一世,肚子都填不饱,怎么还能干大事呢。”蒋瓛端起自己的碗筷,当着徐增寿面,吃了一小口,“你若不想吃,放着就是了,我再让人端走。”

    到底也是将门之后,徐增寿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

    虽然锦衣卫的酷刑,让他几欲求死。但也还不至于,完全失了心智。

    他伸出颤颤悠悠的右手抓住筷子,小口吃饭。

    蒋瓛吃的很快,一碗饭见底,取出帕子擦嘴之后才问,“燕王许你什么官职,肯定不低吧。”

    徐增寿强忍着全身的痛楚在吃饭。

    锦衣卫的酷刑,让他痛不欲生。每一下,都恰到好处,恰好不会让他丢了性命。

    他仿佛没有听到蒋瓛的话,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食不语,君子。”

    蒋瓛也不心急,起身站到一边,咂吧着嘴,等着徐增寿把饭吃完。

    “我听说,燕王治下有方,经他带出来的人都十分忠诚。在建文初年时,宫里就有不少人,要给燕王卖命。你打小就在北平,建功立业也在北平。怪不得,燕王会把这事儿交给你呢。”

    徐增寿吃饭含糊不清的问道,“什么事。”

    “在燕王攻城时,你与谷王打开金川门,以做内应。”

    徐增寿夹菜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又几乎同时,恢复如常。

    “你休要胡说八道。”

    蒋瓛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如今你身陷囹圄,多少的消息,都没法经你的手送出去。你心里急,可江北的燕王更急。城封了,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提大活人了。”

    徐增寿放下筷子,抬眼直视对面的蒋瓛,微微皱眉。

    “你究竟,想说什么。”

    蒋瓛两根手指,敲动桌面,“燕王靖难,誓要清君侧。如今,建文遇刺,黄子澄身死。那个齐泰,就在你隔壁的牢监。陛下也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徐增寿渐渐听出了蒋瓛的话里有话,心里不禁升起一丝荒谬的感觉。

    他扯了扯嘴角,仿佛看一个白痴。

    “你是在游说我?”

    “不错。”

    徐增寿嗤笑,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你蒋瓛大小也是个人物,何必久居人下呢。不如,我把你引荐给燕王。”

    蒋瓛不答,伸手指着徐增寿身上的伤痕。

    “若不是陛下旨意,我绝不会留你。魏国公在中山王牌位前,跪了一天一夜。你阿姊也哭着进宫,给你求情,陛下说了,你肯认罪,既往不咎。”

    徐增寿低头,看自己全身大大小小的伤痕。本已是阶下囚,却仍然态度倨傲,

    突然一笑,“那不如,让你家主子,来和我说话。说是内应,我是不认的。”

    蒋瓛同样微笑,“三月初八,燕王下泗州。从祖陵兵分两路,一路往扬州。另一路,往龙潭。”

    即使是有了心理准备,徐增寿全神贯注极力的控制表情,可还是露出破绽。

    一阵死寂之后,徐增寿突然问道。

    “你从哪儿知道的。”

    蒋瓛神色淡定、不紧不慢,“你以为,只能燕王在京城安插人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