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汐月捂着手臂忍不住轻呼出声。
“汐月,你的伤,赶紧包扎一下。”
潇禹这才想起自己的那一刀伤着了汐月。
“禹哥哥,我这有上好的金创药粉。”汐月强忍着疼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潇禹接过药粉,重新点燃火把,扶着汐月走到木桩边坐下来,然后开始为她处理伤口。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耐一下。”潇禹轻声说道。
他的动作虽然略显生疏,但却格外细致入微。洒上药粉后,一圈一圈包扎着伤口,轻轻柔柔生怕弄疼了她。
汐月紧咬着嘴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始终没有哼一声。
她感受着潇禹的细心呵护,心中涌起了一股浓浓的的爱意。
“疼吗?”潇禹时不时地抬头询问汐月的感受,眼神中满是心疼。
“不疼,禹哥哥有你在,我不怕疼。”汐月歪着头调皮的眨了眨眼。
“对不起,汐月,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汐月摇摇头,“禹哥哥,这不是你的错。能再次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说着,她轻轻地抬起手,用衣袖为潇禹擦拭脸上的汗水,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嘴唇,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两人之间传递。
他们相互凝视着,仿佛要将这分别的时光在这一刻全部弥补回来。
“汐月,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潇禹打破了沉默。
“没有你的日子,又怎能算好?若不是心中有牵挂,有想找到的人,我怕是撑不到今日。”汐月苦笑道,声音中满是沧桑与无奈。
她想起他不辞而别音讯全无的那段日子,她翻山越岭四处寻找,踏遍了他可能去到的地方,问遍了每一个可能知晓他消息的人。
每到一个村落,她都满怀希望地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人们或是摇头表示不知,或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她想不明白,为何他能如此狠心,悄无声息地离开,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留下。
无数个夜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默默地流泪,心中想的都是他的身影,他真诚的笑容,他怀抱的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寻找似乎没有尽头。身边的人都劝她放弃,告诉她也许他已经忘记,也许他已经不在了。
可她却坚信,他一定还活着,一定在某个角落等待着她的出现。
这样一找,便是数年。那是怎样的一段黑暗时光啊!她努力地隐藏着自己内心的脆弱和孤独,用冷漠的外表来保护自己。
然而,潇禹的这句问话却触动了她内心深处那根紧绷的弦,让她所有伪装的坚强瞬间崩塌。
汐月忍不住失声痛哭,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留下一道道悲伤的痕迹。
她的双肩不停地颤抖着,似是承载了千斤重担,随时都会被压垮。
汐月尽情的宣泄着,潇禹的心也如被刀割般疼痛。他伸出手,想要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汐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她握住了潇禹停在半空中的手,那双手宽厚而有力,让她感到了久违的安心。
“汐月,你……你怎么成了一名武者?”潇禹不解的问道。
汐月把脸贴在潇禹手上,眼睛微闭,轻声叙述着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汐月父辈以其独特的果子酿酒技艺为生,酿造出的美酒醇香可口,令人陶醉。
汐月的童年,便是在那弥漫着果香与酒香的庭院中度过。
果子酿酒技艺传男不传女,哥哥学艺的时候,她常常在旁偷看,小小年纪便掌握了酿酒的基本要领。
然而,平静的生活被残暴的犬戎族打破。他们听闻了汐月家果子酿酒的美名,觊觎这精湛的技艺,妄图据为己有。
犬戎族的使者来到汐月家中,以哥哥的性命相威胁,逼迫他们交出果子酿酒秘诀。
汐月的父母深知这门技艺是家族的根本,是数十代人的传承,更是他们坚守的尊严与骄傲。他们宁死不屈,坚决拒绝了犬戎族的无理要求。
犬戎族恼羞成怒,露出了残忍的本性。他们无情地杀害了汐月的父母,哥哥也被他们带走了。
汐月当时因外出寻找潇禹逃过一劫,当她第三天回来时,看到的却是父母冰冷的尸体和被洗劫一空的家园。
那一刻,十四岁的汐月没有哭,她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天真无邪,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决绝。她的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她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掩埋了父母的遗体,她跪在父母的坟前,立下誓言,一定要让犬戎族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
汐月带着满心的伤痛逃离了家乡,她四处流浪,一边寻找着潇禹的下落,一边寻访着能人想要学习武艺。
机缘巧合,有一次,她经过一片山林时迷失了方向,未曾料到竟会遭遇凶猛的野兽。
她拼命奔跑,慌乱中摔倒在地,眼看着野兽朝她扑过来,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孽畜休得伤人!”一道身影飘过。只见一位仙风道骨、气质不凡的男子翩然而至,他仅仅几招,便轻松击退了野兽。
汐月望着眼前这位宛如神明般的男子,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而这位男子,正是逍遥门的沈掌门沈北辰。
汐月提出想要拜他为师时,沈掌门欣然应允。自此,汐月成为了逍遥门的弟子。
她开始刻苦修炼功法,学习谋略。白天,她勤练武功;夜晚,她研读兵法,思考着复仇的计划。
在沈掌门的悉心教导下,汐月的武艺日渐精进。她在门派的比武中崭露头角,令师兄弟们刮目相看,真正成长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武者。
潇禹静静地倾听完汐月的讲述,心中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无声的离开,汐月又怎会遭受如此多的苦难。
“汐月,这些年你受苦了!”潇禹疼惜地握紧汐月的手。
“禹哥哥,你呢?这么多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能告知否?”
汐月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潇禹,眼中满是关切。多年未见,曾经那个青涩的少年如今已添了几分沧桑与坚毅。
“汐月,对不起!”潇禹面露难色,“使命在身,刻不容缓,若再耽搁下去恐生祸端,我……”
“禹哥哥,难道连这片刻的时间都不能留给我吗?”汐月的声音中充满了失落。
潇禹望着汐月那满是哀怨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他又何尝不是充满了痛苦的挣扎?
他伸出手,轻轻地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说道:“汐月,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将一切都告诉你。”
“嗯,自己小心,禹哥哥,我等你平安归来!”汐月紧紧地握住潇禹的手,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