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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英雄殒命天下大乱

    时间回溯,看一看当时天下无敌的孙坚在逼近函谷关,董卓退走长安后,又发生了什么。

    孙坚的所向披靡不仅让董卓畏惧三分,同时也让他的“盟友们”忌惮不已。前有袁术克扣军粮,后有他哥哥袁绍背后出阴招。

    在和公孙瓒的战争中缓了一口气的袁绍忙里偷闲,表荐周昂为豫州刺史,并命令他率军攻打孙坚的后方大本营鲁阳。

    孙坚得到消息后,一声长叹:

    “我们同举义兵,目的是为了挽救江山社稷。如今逆贼即将被扫灭,内部却如此争斗。谁能和我戮力同心,回天转日呢?”

    无论孙坚如何感叹,都没有办法。讨董大业只能就此半途而废。鲁阳是孙坚的后方基地,关系重大。无奈的孙坚只能回军讨伐周昂。

    周昂当然不是名满天下的孙坚的对手,几乎是一触即溃。周昂单骑弃军而走,不知所踪。

    虽然解决了周昂的威胁,但孙坚也不再敢把后背交给这群人面兽心的所谓“联军盟友”。长安的汉献帝不得不在董卓的淫威下多忍耐一段日子。

    至此,本就脆弱不堪的讨董联军也正式宣告解散。天下真正进入了群雄割据的乱世。

    汉献帝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归来的孙坚受袁术派遣,攻打荆州的刘表。

    刘表本来和孙坚无冤无仇,但他手下的大将蔡瑁和周昂关系不错。蔡瑁便建议刘表派兵骚扰一下孙坚。刘表听从了蔡瑁的建议,在孙坚回师攻击周昂的行军路线上派了一支部队伏击孙坚。虽然并没有给孙坚造成太大的麻烦,却和孙坚结下了梁子。

    为了抵挡这位乱世英雄,刘表派他手下最能打的大将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迎战。

    黄祖勇武过人,却不擅谋略。自恃武艺高超的他没有听从部下“依托樊城城高墙厚防御”的策略,而是主动出击与孙坚正面对决。

    在和孙坚的单挑中,黄祖不到三回合便败下阵来,孙坚趁势挥军进攻,黄祖无法抵挡,被打得大败而逃。

    击败黄祖后,孙坚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刘表在荆州的治所襄阳。襄阳比樊城更加易守难攻,刘表在城中闭门不战,派黄祖于夜间出城调集兵士增援。黄祖带援军归来,与孙坚再次大战。虽然兵力占优,黄祖依然不敌败走,逃到岘山之中。

    孙坚此时却犯了一个英雄常犯的错误——轻敌。见到黄祖败逃,孙坚在没有告知部下的情况下只身骑马追击。黄祖的部将从竹林间发射暗箭,孙坚不幸中箭身亡。

    孙坚的侄儿孙贲,率领其余将士投奔袁术。袁术又上表,推荐孙贲为豫州刺史,顶替那个不知所踪的周昂。

    之后不久,孙贲在长沙人桓阶的帮助下,从刘表那里要回了孙坚的遗体,并扶灵柩回到了孙坚的老家曲阿。

    而此战,也成了荆州长官刘表一生中最为高光的时刻。

    刘表能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因为他之前被任命为荆州刺史的时候是一人一骑孤身上任的。

    刘表,字景升,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

    年轻时的刘表身高一米八六,长相温文尔雅一表人才,身材高大伟岸。很早就名声在外,甚至上了当时的排行榜,名列“八俊”。也曾因参与太学生运动而受党锢之祸牵连,被迫逃亡。

    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荆州刺史王睿因为“态度不好”被孙坚所杀,朝廷派刘表继任。由于当时江南宗贼甚盛,袁术屯兵于鲁阳,手下拥有所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为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县长,各据民兵而于当地称霸,导致刘表无法直接上任。他于是匿名独身赴荆州,方才得以到任。

    刘表至荆州后,为了解决他“光杆司令”的问题单马入宜城,与中庐县人蒯越及襄阳人蔡瑁等共同商议如何面对荆州目前的态势荆州。

    “治平者以仁义为先,治乱者以权谋为先。”

    蒯越认为,荆州目前最大的威胁有两个,一是宗贼,二是外敌。

    “兵不在多,在于如何使用。袁术为人勇而无断,苏代、贝羽皆一勇之武夫,不足为虑。宗贼首领多贪暴,除之不难。”

    “您只需要杀掉他们当中最残暴老百姓最痛恨的,安抚任命其他的。如此一来,人们知道您为人有德为官有才,必定扶老携弱前来归附。然后集中兵力,南据江陵,北守襄阳,那么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袁术等人便不足为虑了。”

    刘表依言而行,派人诱请宗贼头目五十五人赴宴,将其全部斩杀,同时袭击他们的部众。荆州的郡守县长听说了刘表威名,大多都解下印绶逃走。于是,刘表控制了除南阳郡外的荆州七郡,理兵襄阳,成为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称雄荆江的一方诸侯。

    在这个时期,除了中原大地群雄并起一片混乱之外,遥远的西蜀也并不太平。

    早在汉灵帝中平五年,即公元188年,同为鲁恭王刘余后裔的刘焉目睹汉灵帝治下朝纲混乱、王室衰微的状况,故而向朝廷建议自请充任交州牧,意欲借此躲避世乱。

    当时,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疯狂敛财,贪婪成风。本来想领交州避祸的刘焉偶然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于是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

    到达西蜀的刘焉联合“五斗米道”首领张鲁,攻破雒县,杀死郤俭,讨伐反贼,同时安抚收容逃跑反叛的人,极力实行宽容恩惠的政策。

    随后又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一起进攻汉中。

    张鲁在汉中得势后,却杀死张修,截断交通,斩杀汉使,自立为王,不再听从刘焉调遣。

    刘焉则以米贼作乱阻隔交通为由,从此中断与中央朝廷的联络。他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找理由杀死王咸、李权等十几人,以巩固自身势力。益州因而在事实上处于半独立的状态。天下诸侯讨伐权臣董卓之时,刘焉也拒不出兵,当起了“土皇帝”。